“小子,我哥两功底深厚,就不跟你抢大洞口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还不等蔡信反驳嫦曦,一个天泽宗弟子便一溜烟从小洞口爬了出去。
“哎大佬,再帮我挡......”
然而,蔡信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名天泽宗弟子便也溜了出去。
眼见蓝花蛇即将蜂拥而至,可大洞口却还塞着一个体型较壮的偈塞斯军士,蔡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朝着那偈塞斯人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将他踢了过去。
这一脚下去,蔡信所受的气的确是出了不少。然而不幸的是,本身就被基佬金动用蛮力撑得不稳定了的大洞口此刻再也禁受不住他的一脚重击,“轰隆”一声彻底不见了踪影。
无奈之下,蔡信只好急忙爬向旁边的小洞口。可惜的是,由于刚才大洞口的倒塌,导致小洞口这边多少受到了一点影响,这才使得蔡信的肩膀卡在洞口,进退两难了。
“哎哟哟!你们别扯我的头发啊!”蔡信痛苦地尖叫着,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爬进了自己的裤子里,又冷又滑,吓得他又急忙大呼小叫道,“快拉啊,蛇爬到我大腿啦,哎哟,我的脖子,停停停,要窒息了......”
“烦人!到底拉还是不拉啊!”基佬金爆喝一声,猛地一用力,一把将蔡信从洞里给抽了出来。
待到林玉仪将手电照向蔡信时,他的脸色已然是一片蓝紫色,身子一动不动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优美的歌声不绝于耳,仿佛春风拂面般温暖娴静。
睁开朦胧的双眼,蔡信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叶扁舟之上,小舟之下乃是一面荡着涟漪的清澈湖泊,四周则是数之不清的粉白莲花与翠绿荷叶,身旁,一位穿着淡黄色衣裙戴着白色面纱的妙年佳人正轻弹着怀中的那把精美的琵琶,悠然自得地哼着小曲。
“盛公子,你醒了?”女子带着一丝娇羞,轻声问道。
听到这话,蔡信这才意识到自己肯定中了蛇毒,身体又开了做梦解毒的外挂。
他只见自己的前世盛立慌乱地抹了抹嘴巴,发现没有丢脸才尴尬道:“澹台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说好带你欣赏鸳鸯湖,反倒入了梦乡,实在抱歉!”
“盛公子无须介怀,若非你出手相救,小女子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澹台璇玑莞尔一笑道,“此时正值春暖花开之际,偶欲打盹也属人之常情。”
“非也非也!这说到底,还是澹台姑娘你的琴声歌声过于动耳,才使在下入了美梦。”说着,盛立含情脉脉地看着澹台璇玑那深邃的眼眸。
“我去,真没想到本大爷前世居然还是个撩妹高手!”随着记忆的觉醒,蔡信忍不住吐槽道,“这么说来,这个时候我前世那个傻瓜才刚刚救了澹台璇玑,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泡一朵剧毒无比的鲜花喽!”
“你的败类本质看来是与生俱来的!”这时,嫦曦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去!我觉醒记忆你咋还能读取,这也太毁设定了吧!”蔡信的声音蕴含着无奈。
“吐槽大会到此为止吧!我还想知道立哥哥到底是怎样中她的断情蛊的呢!”嫦曦似乎充满了期待。
随后,两人便如同看电影一般继续回想着盛立的记忆了。
听完盛立的话,澹台璇玑却毫不所动道:“盛公子可真会说笑,璇玑虽为一介女流,花言巧语却是还能分得清。”
“在下绝无半点谎言!”盛立有些激动道,“不瞒姑娘,我虽自幼生长在这繁花似锦的京城,见过的美人无数,可你却是第一个让我的内心有所悸动之人。”
“璇玑不过是一个只会带来厄运的不祥之人,何德何能令盛公子爱慕!”说着,澹台璇玑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往事之中。
见状,盛立却是满不在乎地嬉皮笑脸道:“巧了!在下不才,就喜欢和那命运对着干!不就是天泽宗嘛,放心,只要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一根寒毛!”
“喜欢对抗命运可不代表能够掌控命运!”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澹台璇玑仿若自言自语,“我的一生,或许就是最好的证明!”
“笑话!”盛立带着几分轻狂,笑道,“姑娘看起来不过及笄之年,又怎能妄谈一生呢。”
“盛公子可有兴趣听听璇玑的故事?”回头看了一眼盛立,澹台璇玑淡淡地问道。
“愿闻其详!”盛立毫不犹豫道。
“十六年前,拾荒的义父无意之中走进了一座荒庙之内,在玉石佛台之上发现了襁褓的我。于是,‘澹台璇玑’便成了我的名字,我也有了第一个家。”坐在船头,澹台璇玑就着湖面的倒影梳洗着秀发,娓娓道来,“日子虽说过得艰辛,可义父却从来不曾让我忍冻挨饿。七岁那年,为了救治高烧不退的我,义父夜闯药铺。后来,当我在乱葬岗找到他时,他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草药。”
“唉!”盛立叹了口气道,“你义父的死也不能怪你啊!”
“八岁那年,阿娘救了因偷吃包子而被打得奄奄一息了的我,并带我回村给了我第二个家,接下来的两年便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两只脚丫踩踏着清凉的湖水,澹台璇玑不带一丝情感接着道,“一天夜里,村长的恶霸儿子企图强占守寡多年的阿娘,情急之下,我一刀杀了那恶徒。为了给村长一个交代,阿娘代我入狱,死在了那年秋天繁杂的菜市场街头。”
“好吧!”听到这,即使完全不解穷苦人的盛立也忍不住动容了。
“在我十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一大群手持兵刃穿戴铠甲的异乡人,烧杀抢掠一番过后,我便被他们抓走献给了一位将军作婢女,有了第三个家。”随手摘下一片荷叶盖在头上,澹台璇玑继续讲道,“原本以为一生为婢至少不会风餐露宿,然而就在去年,我却被自小脑瘫的大少爷看上。将军一家待我不错,纵使我心千般不愿,为了报恩,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是!你,你已成亲了?”听到这,除了同情,盛立更多的是痛惜。
“呵呵!红衣裳的确是穿了,亲却是没结成!”苦笑着摇着头,澹台璇玑自嘲道,“大喜之日,拜堂之时,大少爷不知为何离奇猝死了。”
“这......”盛立安慰道,“他肯定是因为即将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媳妇,过于兴奋而死的,完全不关你的事。”
“可惜现实却是我被认为是一个‘丧门星’。”说到这,澹台璇玑反而轻描淡写地笑道,“为了说辞,那些道士、和尚无一不是将矛头指向我这个新娘,有些郎中甚至诬陷我不想嫁便下毒害死了大少爷。”
“想必接下来将军府的人没少折磨你吧!”盛立推测道,语气里多了几分怜悯。
“不!”澹台璇玑面无表情道,“他们还没来得及处理我的事,便被以通敌的罪名满门抄斩了。”
“你这未免也太......”盛立惊讶道,“等等!我想起来了,去年左将军一家的确被抄了,据说他得罪了皇后娘娘,所以才被处理掉的。如此说来,那你岂不是......”说着,他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公子放心,璇玑还是人!”见盛立心生畏惧,澹台璇玑急忙解释道,“身为婢女,下场自然是发配边疆。在前往天泽山的途中,押送官兵心生歹念,想要羞辱所有的女眷,幸得天泽宗宗主游历归山,璇玑这才得以保全清白。”
“奇怪,既然天泽宗宗主曾经救了你,可又为何派门人追杀你呢?”盛立不解道。
“公子有所不知!”澹台璇玑一边穿上鞋袜,一边警惕四周道,“宗主见我可怜,便收我为座下弟子,将其一生所学尽数传授于我。奈何造化弄人,前不久,师傅吃了我亲自烹饪的糕点之后,便深中奇毒卧倒在榻。因此,我才会被同门追杀。”
“不会吧!你怎么可能会毒害恩师呢?”这时,盛立也感觉到了附近暗藏着杀机,急忙起身严峻以待道,“肯定是你那些同门见不得你师傅对你这么好,所以才设计陷害你的。”
记忆觉醒到这里,蔡信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吐槽道:“我勒个去!你二大爷的是白痴么,这么明显的绿茶骗局也能上当,我真是服了。”
“我不准你骂立哥哥!”嫦曦当即反驳道,“这女子说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确实很难看出来她是骗子。”
“我呸!”蔡信不满道,“这只能说你们古代人见识太少,很多套路都不知道。”
“你若是见多识广,那怎么没见你斗赢过沫末妹妹!”嫦曦嘲讽道。
“你......”面对事实,蔡信实在无话可说,只好找台阶下道,“得!好男不跟女斗,咱们接着看。”
“事实如何已然不重要!他们来了!”说罢,澹台璇玑一把抓住盛立的胳膊,随即奋力蹬了一脚小舟,飞向了空中。
就在二人离开小舟的一瞬间,几把亮晃晃的利剑便穿透船底,几道有形的剑气霎时将小舟劈成了粉碎。
“师妹,近来安好?”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白衣道貌岸然的俊俏男子双手负背,脚踩飞剑而来,睁眼的那一刻,他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尽显而出。
“这人谁呀,看起来挺吊的样子?”踩在破碎的小舟木板之上,盛立不甘心地问道。
“天泽宗首席大弟子,我唯一的同师师兄,东方华。”澹台璇玑的脸色极其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