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秉儿在水井里绞尽脑汁地思忖着脱身之策,一会,当他抬头瞅着井口上的提水的井架,想起神仙说的,那依靠自身的身体条件逃出水井的提醒,老天保佑,他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登时有了主意。
曹秉儿眼睛一亮,嘿嘿一笑,不由得欢叫了起来:“神仙大人,神仙大人,我想出逃生的法子了,我想出逃生的法子了!”
神仙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什么法子,什么法子!”
曹秉儿笑道:“我双手撑在井壁的这一头,我的双脚蹬着井壁的那一头,横着挺直身子,手足并用地慢慢往上爬,如此这般,我岂不就慢慢地爬出水井了吗?”
神仙嘿嘿一笑,叫道:“嗯!臭小子,没想到你真的开窍了,还真是让你想到这一点,你还不算蠢到无可救药嘛,不过,你能够想到是一回事,能不能逃出水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神仙见曹秉儿在水井里折腾了一会,可能没有多少体力了,便好好心地提醒一下,指点着道:“小子,面孔朝下,先用双手撑在井壁上,再将一只脚蹬在对面的井壁上,先将身子撑直了,撑在了空中,然后双脚用力一齐蹬在井壁上,接着,以手代步向井口往上爬上一小步,接着双脚向井口往上也爬上一小步,待得身子撑直了撑稳了,手掌又往上攀爬一小步,接着,就是双脚又往上攀爬一小步,如此循环,一会,你自然就爬出水井了;
当然,你在往上攀爬的时候,一定不能心虚胆怯,一定要稳住身子,慢慢地来,争取一次性成功,因为,你要是跌落水井,再折腾几次,待得没有力气,那你这回可能就真的要把自己给饿死在这口水井里了,知道吗?”
曹秉儿哦了一声,便按照神仙的指示,手撑井壁,脚蹬井壁,果然在水井里,横着撑直了身子,然后,在神仙的提醒之下,手足并用,倒着身子爬向了井口。
片刻,曹秉儿满头大汗,艰辛万苦地爬到了距离井口还有三尺来远,由于,井口变小,身子无法撑直了,有些着不上力了,实在是爬不动,便停了下来。
曹秉儿身子悬在了空中,瞅着井底下晃荡的泛着微微的白光的井水,身子颤抖,摇摇欲坠。
曹秉儿吓得脸色大变,带着哭腔,尖叫了起来,连忙求救:“神仙大人,神仙大人,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撑不住了,我撑不住了,你快来救救我,你快来救救我呀?”
神仙问道:“小子,你都已经快要爬到井口了,你再坚持一下,再使一把劲,往上再爬上几步,不就能爬出水井了吗?”
曹秉儿叫道:“神仙大人,井口变小了,我身子撑不直了,无法着力,你叫我怎么爬出水井嘛!”
神仙摇摇头,骂道:“笨蛋!既然井口变的怎么小了,只有一跨之宽,你干嘛不张开你的双腿,用双腿横着撑在了井壁上,如此一来,你岂不是能够竖直了上身了吗?你一旦竖直了上身,双手一伸就可以抓住井口了,而你待得双手抓住了井口,再脚蹬手撑的,手足并用,如此这般,自己岂不是就爬出了水井了吗?”
曹秉儿焕然大悟,哦了一声,便按照神仙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张开双腿,撑在了井壁上,再小心翼翼地竖直了上身,手臂一伸,手指果然抓到井口边。
曹秉儿手足并用,慢慢地爬上了水井,当他的脑袋探出了井口,往外面一瞅,登时瞅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来。
曹秉儿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了,惊诧地叫道:“方伯伯,您、您怎么会在……………?”
曹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块巨大的石头自身后登时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砸的他哎呀一声,手指一松,连人带石头又重重地重新跌入了水井里,即儿,随着噗咚一声,登时砸出好大的一片水花来。
原来冯媛媛家的那个姓方的管家,见到曹秉儿今日轻轻松松地得了一大笔银子,心里又是嫉妒,又是眼热,居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起了不该起的邪念来,他经过一番纠结之后,终于克服了对曹秉儿可能鬼神附体,刀枪不入的恐惧,叫上了两个狐朋狗友,趁着夜色来到破庙,摸进了曹秉儿的家里。
方管家见曹秉儿的家,见房门大开,屋内没人,心中大喜,连忙在屋里翻箱倒柜地寻找银子,可是,就差将曹秉儿的小家拆了,却连银子的影子都没有找着。
一个同伙瞅着方管家,压低了声音,疑惑地问道:“老方,家里都翻遍了,这里哪有银子了,你不会是想要抵赖我们的赌债,故意骗我们的吧?”
方管家苦着脸,压低了声音,叫道:“老余,你看你说的,这半夜三更的,我再无聊,也不至于把你们骗到这个鬼地方来溜达,这个姓曹的傻瓜,真的得了我东家的一大笔银子,那银子还是我亲自递到他手里的,我还亲眼见到他将银子放到家里的?”
老余问道:“老方,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二十两银子呢?”
方管家道:“我怎么知道那小子把银子藏到哪里去了,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什么都知道呀?”
“哎呀!你们两人就别吵了,既然银子不在家里,那就是一定是被那小子藏在屋子外面了,咱们快到庙子里四处找找吧!”
方管家叫道:“还找个鬼,这屋子门是开着的,那小子一定是到野外拉屎去了,咱们要是再耽搁下去,万一那小子回来了,被他撞个正着,那该怎么办呀?”
老余问道:“老方,你不是说这里只住着那个姓曹的傻瓜一个人吗?”
方管家点点头,道:“是呀!”
老余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来,嘿嘿地道:“怕什么!既然这里只住着姓曹的傻瓜,而且,这里又是如此地偏僻,就算被他撞见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咱们弄死这个小子,找个地方把他埋了,不就得了吗!”
方管家脸色大变,连忙摆手,叫道:“老余、老陈,你们可千万不能动了这个念头,那姓曹的傻瓜有鬼神相助,身上带着邪气,可不能招惹了他啊!”
老余唇角一翘,一脸的不屑,讥讽道:“老方,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吓唬我们,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所谓鬼神那都是文人编出来故事,吓唬人的,要是姓曹的傻瓜,真的有鬼神庇佑,招惹不起,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们前来,还想要偷窃对方的银子啊?”
方管家一愣,神色一滞,登时被对方怼的哑口无言。
老陈很不耐烦,轻声呵斥:“哎呀!你们两人怎么这么多的废话,时间紧迫,咱们赶快去屋外找找银子呀?”
老陈说罢,跑出了屋子,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在破庙里的那些被曹秉儿捡来的烂东西里面翻来翻去的,搜寻银子。
方管家没法,便也跟出屋外,在庙子里的后院搜寻起来,稍顿,他嘘嘘两声,右手食指在唇前一竖,制止了同伙翻找银子的举动。
老余与老陈一愣,压低了声音,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啦?”
方管家一脸的惊恐,指指后院的水井,示意同伴禁声。
老余与老陈凝神静气,仔细一听,的确察觉水井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来。
方管家与老余、老陈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即儿,点了点头,于是,三人神色凝重,猫着上身,慢慢地围向了水井。
方管家心情紧张,满头大汗,最先挨近了水井边,当他正要探头向发出怪声的水井里查看之时,这时,却见曹秉儿的脑袋突然自水井里冒了出来,登时吓了他一大跳。
方管家被曹秉儿吓得轻讶一声,而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那摸到曹秉儿身后的老余,突地抱起近旁的一块大石头,高举过顶,狠狠地砸在了曹秉儿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