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声。
曹秉儿措不及防的,胸口正中索马里的铁头,在一声惊呼之中,身子就像皮球似的直线地弹了出去。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
金水桥桥边的一堵护墙倒塌了,尘土飞扬,砖石碎成了一地。
众人见曹秉儿中了索马里的铁头,身子飞了出去,撞塌了护墙,被埋了碎石堆里,一时无声无息的,不知死活,登时哦了一声,惊呼出声。
众人定定地盯着金水桥的那堆碎石堆,脸色数变,暗自一叹,不由得暗暗为曹秉儿祈祷着,希望有奇迹发生,希望这个毛孩子还活着。
“大洋护卫队”的队员们见索马里撞飞了曹秉儿,曹秉儿被埋在了废墟里,稍顿,也没有动静,愣了一下,登时,手舞足蹈,欢呼起来:
“哈哈哈哈!这个小毛孩子,刚才还在吹牛,说他是什么神仙之躯,刀枪不入,原来…………!”
“大洋护卫队”队员正在得意忘形,哈哈大笑着,突地表情一僵,笑声被卡在喉咙里,骤然停止,眼睛死死地盯着埋着曹秉儿的那堆碎石。
原来,那堆埋着曹秉儿的碎石堆突然动了起来,碎石子散开,在碎石之中,那个被埋了的毛孩子曹秉儿居然慢慢地从碎石堆里站了起来。
曹秉儿呸呸呸地吐了几口,用衣袖抹了抹脸颊,又拍去身上的石灰,然后,缓缓地又走到了“大洋护卫队”的队员的面前,微歪着脑袋,定定地盯着索马里。
“好好好!!!”
观战的人见曹秉儿毫发无损,安然无恙,愣了一下,登时又拍着巴掌,向曹秉儿竖起了大拇指,欢声雷动,脸上露出了笑容,欢喜不已。
小孩子自然更加喜欢孩子,那些孩子见曹秉儿这么厉害,登时蹦跳起来,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大叫着道:“娘亲,快看,快看,小哥哥,小哥哥,他没事,他没事,他好好的,他好好的呢!”
“大洋护卫队”队员瞪着满血复活的曹秉儿,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稍顿,回过神来,不由得转头瞅向队长索马里,本想看看索马里是个什么反应?
但是,
当他们扭头瞅着索马里的时候,愣了一下,表情又是一僵,眼睛暴睁,一脸震惊。
此刻,只见索马里虽然依旧挺拔地站着,但是,却是脸肉抽搐,七孔流血,样子非常地恐怖。
“小孩,你的金刚罩,铁布衫,好牛逼,真的好牛逼啊!”
索马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定定地盯着曹秉儿,几息时间,喃喃地说一句,然后,翻了一个白眼,身子后仰,铁塔似的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好好!!!”
观战的人见索马里倒了,知道曹秉儿胜了,登时笑颜逐开,又拍着巴掌,欢声雷动,纷纷叫好。
“大洋护卫队”的队员们,见到索马里倒下了,惊呼出声,连忙围上前去进行查看,见索马里虽然受伤流血,但是,只是晕厥,却性命无碍,方才松了一口气。
“大洋护卫队”的队员们七手八脚地抱起索马里,让一个有力气的壮汉背着,登时在旁人的奚落与耻笑之中,垂头丧气,落荒而逃。
曹秉儿用身体震跑了索马里等人,返回桥上,抱起站在桥墩上压阵的血鸦小美,将小美放在头上,再弯腰捡起地上的旗子,一手叉腰,一手举着旗子,迈开双腿,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卧玉楼”走去。
“嗯!这个毛孩子,他现在这是要去干嘛?”
“他去的是“卧玉楼”的方向,看这架势,应该是去打劫王奎子的吧!”
“对!这个毛孩子一直在囔囔着要打劫王奎子,现在“卧玉楼”的马仔跑了,王奎子身边没有了打手,是该向他要钱的时候了!”
“走!咱们也跟着去,看看王奎子那个狗杂种是如何倾家荡产,嗝屁完蛋的!”
人不但好奇,而且,又喜欢随主流,听说别人要去看热闹,这等好事,那能少了自己呢!
于是,所有的人,便不由得挪动脚步,跟在曹秉儿的身后,也向“卧玉楼”方向走去。
这般的。
陵水镇便又出现了罕见的一幕,那便是,由一个举着旗杆的小孩领头,后面跟着男女老少,成百上千的百姓,在陵水镇的街巷里慢慢地移动着,浩浩荡荡,延绵数里,很有气势。
……………………………
王奎子用激将法刺激一下索马里,激起索马里对曹秉儿的仇恨,待得冲动的索马里去找曹秉儿拼命之时,而他则搬了一张太师椅坐在“卧玉楼”的大门口晒太阳。
一会。
一个少年自街头气喘吁吁,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卧玉楼”,远远地便向正坐在门口等待消息的王奎子叫道:“姑爷,姑爷,有、有消息,有消息了!”
王奎子斜靠着椅子,面孔朝天,微眯着眼睛,听得声音,精神一震,连忙坐正了身子。
王奎子待得少年近前,神色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索马里是不是找到那个小杂种了?”
少年待得舒缓了一下呼吸,点点头,回道:“碰上了,索马里与小、小毛孩两人在金水桥碰上了!”
王奎子又连忙追问:“他们有没有打起来呀?”
少年点点头,道:“打起来了,两人当场就打起来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少年瞥了王奎子的脸色,犹豫一下,轻声回道:“而且,索马里马上就输了,一招就输了!”
王奎子一愣,即儿大惊失色,惊呼起来:“什么!输了,索马里输了?”
少年点点头,不等王奎子询问,便将索马里与曹秉儿决斗的经过粗略地说了一遍。
王奎子听得事情的经过,想起曹秉儿的诡异与了得,心惊胆颤,背脊直冒寒气。
王奎子脸色数变,念头闪烁,几息时间,着急地问道:“那,那小孩后来怎么样了呢?”
少年道:“那个小毛孩打败了索马里之后,就往这边来了,可能、可能是来打劫你了!”
王奎子一愣,啊的一声,脸色大变,跳了起来,搬了椅子,慌慌张张地就往屋里跑,口里骂道:“哎呀!你这个蠢货,怎么说了这么多的屁话,你直接说那个小杂种赶来这里就行了,真是的,这不是要人命吗?”
少年本想跟着王奎子进屋,转念一想,觉得这个时候跟王奎子呆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危险,于是,连忙跑开了,躲在了街角,等候着曹秉儿大军的到来,看王奎子是如何化解这场危机的。
王奎子高估了索马里的本事,不,确切地说,是他低估了曹秉儿的本事,他见曹秉儿对“卧玉楼”一直是在搞偷袭,他还以为曹秉儿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方致如此。
王奎子刺激索马里去找曹秉儿,他认为双方一旦正面开打,索马里稳赢,所以,他一直没有寻思什么退路,这下好了,索马里没有挡住曹秉儿踏平他“卧玉楼”的脚步,便将他这个老板直接地暴露在对方的棍棒之下了。
王奎子冲进“卧玉楼”,将太师椅一扔,关上大门,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王奎子本想进入密室,取了自己这些年积攒的金银珠宝,赶紧跑路,但是,转念一想,随即作罢。
首先,金银太多,仓促之间,自己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将所有的钱财带走。
其次,曹秉儿等人太神秘,太厉害了,他们花了这么大的心力,就是为了打劫他,要是临了,却没有搞到钱,岂肯罢休。
曹秉儿等人要是没有搞到钱,一定会穷追不舍,死咬着不放,要是那天万一被他们抓住了,激怒之下,对方对他便是来一个夺财取命,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呀!
唉!钱财是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再挣,当务之急,自己还是应该花钱消灾,保命要紧啊!
一会。
曹秉儿领着一帮看客,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卧玉楼”,堵住了“卧玉楼”的大门。
曹秉儿见“卧玉楼”的大门禁闭,便轻声问道:“小美,现在怎么办呀?”
小美轻声笑道:“叫那些跟来看热闹的人一起砸门!”
曹秉儿点点头,手指指着“卧玉楼”的大门,向那些跟来的年轻轻声叫道:“你、你们帮我把门砸、砸开!”
那些少年一愣,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讶然问道:“你叫我们?”
曹秉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加之,仇恨王奎子,有些人登时怂恿那些少年,加油打气,纷纷笑着叫道:
“去!去呀!去砸呀!你们都上,你们这么多的人,怕他王奎子干鸟!”
“对对对!所谓罪不责众,你们这么多的人一起砸,府衙就算想管,他也管不了,他们不可能把你们都抓起来吧!”
“砸!砸呀!怕什么?小白小侠神功盖世,刀枪不入,有他给你们撑腰做主,你们怕什么呀?”
那些少年们听得别人的唆使与鼓励,胆气陡壮,热血上头,有几十个人果然找来了棍棒石头,冲上前去,就想砸开“卧玉楼”。
这时,随着吱呀一声,“卧玉楼”的大门突然就开了。
王奎子从楼内小跑着出来,双膝一曲,噗咚一声,跪在曹秉儿,纳头就拜,磕头如蒜,一脸惊慌,声音带着哭腔地嚎叫了起来:
“爷爷,别砸,别砸,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