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明白吃是个大问题之后就开始想象自己要努力开个饭店的想法。他跟小海、小波、小涛商量,他们三人立即表态,吃,确实是个大问题,但问题是怎么能弄出来吃的。
雷子问他们,你们会烧菜做饭吗?结果两个答案是泡方便面算不算,另一个则是烧焦的饭菜算不算。
雷子顿时觉得他们当大厨的希望不大,基础薄弱不说,还没有童子功,自己扪心自问,还有两个拿得出手的,与蛋有关,番茄炒蛋和蛋炒番茄,如果算上蛋炒饭或者饭炒蛋,那么将会有四个拿得出手,如果再放个鸡蛋汤什么的,那将会有一桌子菜了。
就算搬上个酒囊饭袋来,也可以吃到酒足饭饱了,何况自己的追求和目标不仅仅是吃饱,而且还要吃好,要吃的有营养,这才是自己的初衷。雷子和小波、小涛、小海带着诸多问题惆怅离去,育春二院满洒而下的夕阳余霞,装下了他们少年几个离去的身影……
寂静月色下远处的练车场处,灯光闪耀,马达轰鸣。雷子见到这样的场面,多半是在梦里,虽然是在晚上,但一寝室四人都没有做梦,他们看着天花板发呆,想着该如何创业。
雷子本来已经想好有几个铜点子了,但打了两个哈欠之后又全部忘光了,雷子的记性就是这副德行,脑细胞本不多相互之间摩擦力又小,一滑溜就成空。
雷子想想气愤牙又疼了起来,于是干脆打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物超所值,牙齿顿时麻木不疼还打死了一只脸上的蚊子,人又清醒了很多可以更好地思考问题。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外面的马达声越来越大作,雷子凭空一听,又是一些速度的机械在挥洒钢铁石油所激发的能量。雷子躺在床上听的耳朵和心都痒了起来,于是将身体由平行地面转成垂直地面,趴在阳台上观看起来。
阳台上晚风清凉让人身心惬意,雷子禁不住激动唱起了歌:风,没有方向地吹来……后来一句是: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再接下来一句是:我一路向北,朝向孤寂前进……
雷子唱歌的心情点燃了大家的兴趣,小波、小海和小涛都各自在床铺上扯开了嗓子唱,渐渐的,热闹的像斗戏一样,各种曲风杂糅跑调,三人乱唱一通之后就乱笑一通,之后听雷子在阳台上大喊,哇!哇!哇!哇!
三人听到这一类的感叹词都比较敏感,纷纷将头从枕头上竖起向外张望。小波最奇特,是不是像哈利波特一样名字里有波的都比较奇特,他边看边对雷子喊,是不是有流星?然后赶紧双手合一做祈祷。
雷子确实看到一颗流星,它不是从天上坠落而是在地面上飞行,雷子看着练车场里的一辆车,带着迷幻漂移向前,眼珠转的太慢的话,都追逐不到它的踪迹,好在是在练车场,好在时间还尚早,闷热的暑气正让人情绪压抑无处转移注意力,要不然的话,这颗流星最终会化为乌有。
雷子远远地看见披肩长发的姑娘在摩托车上在晚风中在月光下,秀发飘逸而起,身材曼妙优雅,让人不认为她是一个美女都难,虽然看不清脸蛋,但在月光和星辰的渲染下,总是显得那么美好,时常使用云朵作为交通工具的神仙姐姐嫦娥,不就是住进了一个有月光的小区才名声大噪让猪八戒都垂涎三尺吗?
雷子的脑袋里又飘逸进来一个小芳,身在他乡的小芳同学也不知近来可好。雷子开始在心底点燃对她的思念,真想现场能来一场流星雨,因为他还有很多很多的愿望还没有实现。
大家在混沌中睡去在混沌中醒来,醒来跟睡去之间记忆绝大是空白的,像失忆一般,雷子最常见的表现就是小海、小波、小涛乱叫,然后洪、黄、白不分。小海、小波、小涛三人的最常见的表现则是时常收错晒在阳台上的内裤,等穿了一阵子换下来才发现自己搞错了,于是丢给对方。
他们为了有一个完整的创业步骤和远大梦想——开饭店,曾抓紧时间提高效率光顾过无数的饭店,光每人吸的油烟都有一瓶二锅头的规模,仿生油烟机是对他们的尊称。他们每经一家饭店都是参观为主,吃饭为辅,有天有次有个饭店老板见他们四人又来参观了,心里犯起了嘀咕,猜测这是有关部门领导的小弟们便装而来,明察秋毫开展检查工作,于是热情洋溢地款待了他们一顿。
雷子四人一头雾水的吃完喝完,一抹嘴巴想世上还真有免费的午餐,临走的时候老板还是一脸灿烂笑容停留在脸上,还说欢迎下次光临。于是雷子们又一想,估计是这饭店老板发了什么横财,比如中了个五百万什么的,才会乐善好施。雷子在笔记本上一五一十地记下来,在发了横财,自己生活有保障的情况下,要乐善好施。
育春二院的教学模式真的很新颖。理论的适时适度适当地灌输下,真正提倡素质教育,素质教育这个东西从演变成理论开始再到理论紧密结合,始终是个理论是个口号,从小学喊到中学再到大学,再不突破一下变成实践,估计都快成理论化石了,虽然堪称化石但这种偏又是不值钱的化石,谁叫你还是个理论的东西呢?
雷子他们也被理论的东西久久困扰,经营思路,工作模式修修改改,本来可以不这么上纲上线的,只要够本,哪怕是赔本买卖,该做还是要做。
诚如名言所说,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开饭店对于雷子来说,只是一个想法而已,而想法和实践之间,是要依靠人民币来假设桥梁的,架设的好有可能就是通途,架设不好那通途就变成了天堑。
雷子他们怀揣着梦想找金主,大行德广,共谋发展。于是他们另一项主要工作就是像拜金者一样,用物质的眼光打量身边的人物,期冀款爷富婆。确认款爷和富婆除了不能看他们的存折和钱包外,就只能靠外在的表现来加以区分了。
雷子本来调研后觉得,只要看他们穿什么就能作为判断他们有钱与否的重要依据,后来跟大伙去了两趟夜市,地摊上名牌的琳琅满目让他立即打破了这个认识。
于是就看他们用什么,各种数码装备不等,后来途径二手市场的时候心里也懵了,心里发毛也没了主意。
再后来又观察他们主要吃什么,这个活,工作量大,信心采集也较难,而且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没事老是往人家碗里凑,不是有病就是有毛病,老大不小了还犯傻呢,后来想想就不了了之。
再再后来就留意观察他们住什么,育春二院明确规定,在校期间一律住校,不得外出租房住房。这一招虽然有效遏制了同居的发生,但对雷子们的情报收集却毫无帮助,大家都同在屋檐下,贫富差距不明显,人家总不会激进炫富到拿个床铺去改装一番,大不了人家难熬了有条件的就去星级酒店或者宾馆去开个房。
但那又不可能尾随跟踪人家到时还敲门进去扫个黄。雷子的脑袋转了大半圈,衣食住都想遍,也没想出个鸟来,后来又转了小半圈,发现还有一个“行”没有观察过,在育春二院所在的世界,是一个机械行走的世界。
于是雷子一伙时常出没于车库门口,像收费员一般,有确切的时间。那帮骑摩托车的戴着头盔不好辨认,汽车的又多是深色玻璃,这样一来,连开这些机械的是不是妞都搞不清楚。
于是雷子想了想,决定还是带着纸和笔把他们的车牌号给抄下来。在抄下他们车牌的当天,四个人都很高兴,想这下总归可以来钱了,自己伟大的饭店梦想总归梦想照进现实,等四人兴奋一阵清醒之后发现,抄下来的车牌不是电话号码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自己也不能去罚款,写个匿名信去敲诈一下这个更不能,那这可如何是好。
小涛这时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发短信,小海把脸凑过去的时候,小涛变成了惊涛,他吓了一跳然后就骇浪了起来,臭骂不止。小海取笑道,哟,还看不出来在装情圣写情书呢,写这么多亲爱的,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小涛还窝在床上构思想写一封情书回原来的高中,与他朦朦胧胧不置可否的小师妹重归旧好,涛声依旧。来到育春二院,经过观察的这几天,发现尽管都是青春痘妹妹,但还是高中时候的小青春痘妹妹比较完善和优秀,最起码青春痘要比她们少,比她们嫩。
这样综合着一想,还是小师妹好啊想吃回头草了。小海用学术开导他,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儿女私情为重,要拿得起放得下,哥们要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