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西域，不甚了解。”夙晔看着面前的区域，微微皱眉。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说是西域，其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楼兰吧。
夙晔与素霓并肩走着，脚下踏着黄土：“我仅仅是从书上和那位熟人口中了解了一些。”
当然，这个人，是如今楼兰的君王——安。
“那……我们现在去找他？”素霓问道。“不用着急。”夙晔小心翼翼地勾起小姑娘的小手指。“你可以逛一逛。”他嘴角勾起笑容来，颇有些纵容的意味，“而且，你不是一直对西域楼兰感到好奇吗？”
小姑娘娇笑：“是啊！我想尝尝正宗的毕罗！”
脚下踩着黄土，街上熙熙攘攘。
人们一如既往地向着热闹的表演凑过去。
“夙大哥！我们去看看吧！”素霓愉悦地拉着夙晔的手，试探性地看着他。“好。”夙晔答应下来。
“夙大哥……有毕罗耶……”
女孩子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又环顾了四周：“唉……算了。我们还是去！”
“我帮你去买毕罗好了。”夙晔笑着说，“我知道你想看表演。”
西域的艺人吹着笛子，令人心潮澎湃的乐曲从那一个小小的笛子中吹奏出来。
正如苏薰的那一个《百鸟朝凤》曲子到了高潮部分，舞姬从艺人面前的篮筐中展现出婀娜的身姿来。西域的舞姬带着面纱，远远地根本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纤纤玉手婉转，眉眼间是万种风情。
“老板娘，这毕罗怎么买？”男人忙前忙后，女人压低了帽子回答：“三文钱一个。”夙晔挑挑眉。“不想要就别买！”那男人怒气冲冲地向他吼了一句，也不知怎得，便是惹着他了。
“来两个。”夙晔蹙起眉头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对夫妻，看着他们忙活的模样，就如同是寻常的夫妻。却……又有些奇妙的熟悉感。
还未等夙晔看出个所以然来，那女人递来一个小小的纸袋子：“给。”随即又低下头去，不知忙活着什么。
很警惕啊……
身为捕头的直觉让他有一种想要盘问的习惯。“我……我之前毁容了……”像是注意到了夙晔长久停留的目光，那女人声音颤抖着回答。
“恩。”夙晔点点头，却依旧蹙着眉头：还是……有些奇怪啊，有一种熟悉感。很……敏锐。
夙晔随即将目光投向表演的人群，试图在那里寻找一个红衣小姑娘。
“锦瑟……”他一下子怔在原地，低声呢喃着。
人群熙熙攘攘。
可是那一身夺目的红衣却不见了踪迹。表演结束了。
“锦瑟……”他疾步上前，焦急地四下环顾，指尖颤抖着，连那一袋小小的毕罗都直接从手中滑落。“喂。”他红着眼抓住走过身边的人，用他们的语言问着，“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红衣的小姑娘，和我一样，穿着中原的服饰。”
那人摇摇头，跨过他向前走去。
“请问……”
西域楼兰是西域七大强国之一，区域不算是大，也不算是小。夙晔从未来过这里，但对此处也算是了如指掌。
但他第一次感到……原本不过是一张图纸的大小，在骤然间似乎扩大了数倍万倍，恰似苗疆辽阔的草原，恰似煌鸣广阔的疆域。
“锦瑟……”他低声呢喃着，一向英明的大捕头，在此时迷失了方向。
雍容华贵的马车碾过土地，坐在马车上的侍卫说着他们的语言叫骂着。
“安！”
似乎是倒下前最后的一颗稻草，夙晔猛地拦下了马车，高声喊出他的名字：“安！”
楼兰年轻的帝王掀开帘子，看着站在马车前，面色极不冷静的少年挑眉，颇有些惊讶道：“皇北顾？”
夙晔坐在安的对面，整张脸写满了焦心：“安，帮我找个人。”
楼兰的帝王悠闲地靠马车壁上，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究竟是谁让你如此焦急？这种慌乱的神色可不像是你能展现的。”看着面前好友一点一点沉下来的脸色，安清咳了几声，也严肃起一张脸来：“行吧，你说说看？”
“她来时穿着一身红衣，发上别着比较朴素的桃木簪，嗯，我送的。生得……”
“皇北顾……”安的眼神奇怪，“你是不是想趁机向我炫耀什么？”“怎么会！”夙晔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当时……她应该在看那个街头的表演。”
夙晔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妄图从安的反应中看出点什么。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找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安清咳一声：“你要不要先来我这里住着？虽比不上煌鸣，但我的宫殿还是不错的。”
夙晔失笑：“没关系。”
“我只想找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