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水凉又发现小鼎提炼灵药的一些规律。
首先，火焰提炼完灵药，最后并不是全都是液体的形态，有一味灵药提炼出来的则是粉末状。
其次，火焰只能提纯一年份以上的灵药，年份如果太低，则直接会化为灰烬。
最后，火焰提炼灵药的份量似乎与年份有关，年份越高的灵药，提炼的份量越多，但令人心安的是，不管份量多少，它们其中蕴含的药力都是一致的，这样以后炼制丹药，只要多准备一些低年份灵药就行了。
高年份灵药难得，低年份却是到处都是。
为了保证炼丹的把握，水凉耐着性子又继续等待了几天，期间他发现这些提炼的灵药，在经过一段时间后会渐渐药效流逝。
这是个大问题。
水凉很重视这种现象，于是找了很多瓶瓶罐罐，经过一番试验，他最终发现在白玉瓶中，这些灵液流逝的速度才是最慢的，几乎只有不到瓷瓶的一成左右，为此他没少在炼丹房中饱私囊。
冯长老第一时间就发现玉瓶少了许多，不过也没训斥什么，只当自己的徒儿是贪图钱财，暗骂朽木不可雕也。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经验不够，还是没有什么炼丹天赋，尽管他一板一眼的按照冯长老之前的步骤炼丹，却总是出岔子，来回炼制了几次，根本连最后的凝丹都看不到，还白白浪费了几只大公鸡。
看来闭门造车是不行了，可是水凉又不能去请教冯长老，最后只能将主意打到丹方上面，心想丹方上面有炼制方法、各灵药比例，自己就算手法生疏，多试试几次不就好了，反正低年份的灵药多得是，用起来也不心疼。
因为偷了不少玉瓶的缘故，水凉有心讨要丹方，于是也老实了几天，每天规规矩矩向冯长老请安练功，一幅刻苦修炼的模样。
这段时间他也没有放下试验，每天晚上都会提炼各种灵药，然后在密林中喂给土狗们吃，这两个家伙被折磨的不轻，最近两天都开始掉毛了，一撸一大把的掉，眼看就要成为无毛狗了。
眼见提炼的所有灵液都不会吃死人，为了不掉毛，水凉咬牙用筷子蘸了一点三七灵液服下。
不吃不知道，这灵液药效竟比冯长老二十年份的三七药浴还猛。
几乎在服下一盏茶的功夫，他脸色便涨红冒起了蒸汽，浑身大汗淋漓，为了亲身检验是否能够炼化药力，他只得忍住不适盘膝坐定，努力沉下心神吸收，可惜就如之前试验的一样，这些灵液只能作为大补药，并不能用于提升修为。
彻底死心的水凉并不气馁，他还有招式没有使出来呢！
翌日清晨，水凉觉得戏做的差不多了，早早便向冯长老去请安：“拜见师尊，您老家安好。”
以他对这位师尊的了解，自己这几日如此‘刻苦’修炼，对方一定会问他修炼进展的。
不出所料，冯长老一见到水凉前来问安，稍微顿了顿放下手中羊皮卷，咳嗽几声开口：“水凉，无相决修炼的怎么样了？人中窍有没有突破的征兆？”
水凉好奇的瞅向羊皮卷，他这只狐狸对这东西好奇已久，而这两年来每次请安，几乎都能看到对方在研读羊皮卷上的内容，仿佛卷中真有颜如玉、黄金屋一般。
冯长老察觉到他的目光，不满的哼了一声，随后收起羊皮卷揣进袖子中，嗓门嘶哑的呵斥道：“劣徒，为师问你话呢？”
看着皱纹深的恐怖的师尊，水凉发现对方似乎又老了许多，衰老的速度简直有些不正常。
对方一声呵斥，他也不敢不答话，只得露出羞愧尴尬的表情，略带一丝心虚说道：“回禀师傅，徒儿惭愧，这几日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可修为还是不见寸进，要是还有聚气丹服用就好了。”
水凉不想让冯长老知道自己私下的猫腻，小鼎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就像师尊从来不给他看那张羊皮卷一样。
“哼，你以为聚气丹是大白菜吗？”
冯长老的神色立即阴沉的吓人，脸上似乎又开始泛起了黑气，这股黑气比以前浓郁了许多，也许是修为高了一点点，水凉这次感受的很清晰，心底本能般的异常厌恶这种黑气。
稍稍后退半步，他不敢去看师尊的老脸，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又硬着头皮问道：“那个师傅，徒儿想找您讨一张聚气丹丹方，看看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冯长老语气不善出口，一拍桌子怒道：“劣徒，你真是太让为师失望了。你修为停滞不前也就罢了，如今还想研究炼丹之术，凭你的那点修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我有小鼎帮忙炼丹啊。”
水凉暗自腹诽，嘴上却不敢顶嘴，小心翼翼解释道：“师尊息怒，徒儿并不是好高骛远，只是自知资质有限，因此想找些外力增进修为，还望您明鉴。”
冯长老脸色略有好转，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你有这份进取之心，也不枉咱们师徒一场，把你的手伸出来，为师给你把把脉。”
水凉完全不害怕对方把脉查看，反正今天肚子里又没吃灵液，想来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冯长老很快便将全部身心投入把脉中，表情极为认真严肃，半晌后吐出一口无奈之气，身子疲倦的靠在太师椅上，眼中的精神之色变得浑浊，一股焦虑萦绕在眉间久久不散。
水凉知道师尊肯定心里不爽朗，也知道自己实在没用，便无声的双腿跪下，低头羞愧道：“师傅对不起，徒儿没用，让您劳心了。”
过了好半天，水凉双腿都有些麻了，对方还是不让他起身，他苦笑一声，以为对方想要罚他长跪于此悔过。
“废物！”
冯长老突然低声骂了一句，声音虽然很小，但水凉耳力极好，顿时脸上开始冒汗起来，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看来对方真的对自己很失望。
原来，让自己尊敬的人失望，是如此的令人不舒服，他忽然很想证明给对方看，自己并不是欺师灭祖的废物。
冯长老很快察觉到了他的不服气，不屑的摇了摇头，尽量平复情绪，让自己变得耐心一点：“水凉，为师年纪大了，也陪伴不了你几年。你要是不争气，恐怕以后也无法在门派中立足，为师地位特殊，你知道有多少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话吗？”
“徒儿省得。”水凉老实的答道。
“你知道就好，所以为师要告诫你，千万不要贪多嚼不烂，一名炼丹师不仅需要极高的天赋，还需要惊人的财力，为师这一身的炼丹术，足足花费了半辈子才略有小成，你要只是好奇心作祟，丹方给你又如何。不过，你要保证好好修炼功法，万不可因小失大。”冯长老语气萧索，眼中满怀着对后辈的关怀。
水凉心中大喜，连忙拜倒叩谢：“多谢师尊教诲，徒儿一定刻苦修炼，争取早日突破。”
“嗯。”
冯长老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想了想又嘱咐道：“水凉，鉴于你修为遇见瓶颈，为了以防彻底停滞不前，为师作为你的师傅，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为师决定明日下山为你寻找一些珍稀灵药，用于你日后突破瓶颈。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自为之。”
“师傅，那您···您保重身体。”
水凉身子怔了一下，心中有些羞愧难当，劝解的话语堵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口，师尊年纪大了，还得为自己奔波劳累，真是太不孝了。
冯长老答应一声，起身走到后殿取来丹方交给他，随即挥手让他回去练功。
水凉欲言又止，最终起身告辞，心里却暗暗告诉自己努力修炼，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师尊奔劳了。
回到青石院，水凉第一时间开始研究丹方，一时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天色擦黑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已经将丹方研究透了，这才将目光从丹方上面挪开。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水凉出门打水洗脸清醒清醒，本打算今晚开始正式炼丹，又感觉状态不佳，考虑再三决定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养足精气神，争取一次性炼丹成功。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