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尘的手滞在半空,筷子还含在口中,那声久违的“小叶叶”差点让她以为这是酒未醒时的错觉,可又是那么真实。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夜月明站前身走到叶无尘面前。
夜月明身上熟悉的香薰味太浓,熏红了她的眼眶,她木讷地放下筷子,缓缓开口:“我以为会死在你手里呢……”
夜月明蹲下身子用手帕轻轻替她拭掉唇上吃饭时沾上的油星,“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杀掉你呢。”
泪水自叶无尘眼眶滚落,“你怎么总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夜月明眸底的苦涩一闪而过不易察觉,继而是一如既往的笑意。
他每次都说得认真,可她却总是当成过时的玩笑听,再反过来责怪他“这一点都不好笑”。
他站起身,“那小叶叶会原谅我吗?”
叶无尘狠狠撞进夜月明的怀里,像小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的眼泪这么廉价吗,因为你我哭过好多次唉。”
夜月明想抱住她,可手举了上来有悬在半空,停了片刻继而转变成轻轻拍着她的肩,低声安慰她:“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在他眼中,叶无尘的眼泪于他而言是致命的毒药,若什么让她落了泪,他定亲手毁了它。
可是,他又把他的小叶叶惹哭了……
喜欢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尤其爱一个不知道结果的人,就连拥抱都要小心翼翼。
他不是不够爱她,是爱得太过,爱到不知所措罢了……
倏而,那股疼痛感又自心口蔓延开。
夜月明手心尽是冷汗却努力平稳呼吸,不想让叶无尘有丝毫察觉。
他佯装无事,轻轻推开叶无尘,尽量让声音不颤抖,“小叶叶,但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一次迟来的约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叶无尘用手背抹去眼泪,委屈巴巴地问:“没有梦可菲吗?”
夜月明轻笑,“我的小叶叶吃醋了?”
叶无尘撅了撅嘴,小心思被戳破,略微有些尴尬,“谁吃你的醋啊……”说着,自顾自地走出门外。
夜月明拿捏准了叶无尘的性格,看她走远后终于抑制不住胸口的疼痛,背过身去一手撑在桌面上,用衣袖遮住口低声咳嗽,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叶无尘发觉夜月明没有跟上来,又转身察看,“洛满风?”
夜月明立刻垂下衣袖站直身子,转身时脸上恰带三分笑意,“马上来。”
叶无尘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便转回身去。
夜月明挽起衣袖遮住上面的血迹,指甲狠狠嵌入掌心,用疼痛来刺激自己的知觉,然后快步追上叶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