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们。”张开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发现那胖子好像比以前更胖，瘦子也比以前更瘦了。
“是我们！”两人一起回答。
张开羽点了点头，“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当然！和张师兄成为生死之交，是我们的荣幸！”两人一起点头哈腰。
“我还不知道两位的名字呢？”张开羽说。
“小弟牛向前”那瘦子说，又指了指那胖子，“他叫赵建国。”
“嗯。真是好名！”张开羽对两人竖了竖大拇指，“你们的父亲真是好文采，这名字取的......”
凭着直觉，张开羽觉得从这两个人身上或许有机可趁，因为与之前的弟子相比，这两个人略显愚钝。
要不是愚钝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在街上公然卖假货，险些让人打死？
张开羽开始试着和他们套近乎，“那天在山下的镇子上，我看到两位卖什么‘起死回生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两位缺钱吗？”
两人听了这话，都有些汗颜。牛向前低着头说：“张师兄你初入门派，有些事情还不甚了解。”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
“这个嘛......”两人面露难色，好像不太愿意说。
“唉......”张开羽摇了摇头，“什么生死之交，我看两位根本没那我当朋友！”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牛向前赶紧把门拦住，陪着笑脸说：“张师兄先别生气，这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你说说，我听听。”
“咱们无知门原是本国三大宗门之一，本来朝廷每年给咱们派发十万两银子，帮助咱们发展，但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削减了对本门的派银。为了发展和生存，咱们弟子只能自己养活自己。”牛向前说。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们这些弟子就出去卖艺挣钱了？”张开羽问道。
赵建国接着说道：“不是所有弟子都去卖艺，只有俺们这些蓝衣弟子和紫衣弟子，他们那些黄衣弟子，绿衣弟子还是以修炼为主。”
“嗯。”张开羽点了点头，心想这是典型的西方帝国主义做法，资本家吸取平民百姓的血。
“只可惜啊，俺们出去几次才知道，这钱，也不是好赚的。赚不到钱，俺们不但会被师父责罚，还有可能被逐出宗门。”赵建国越说越沮丧，似乎想起了那天被群众拿鸡蛋砸的场景。
张开羽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笑呵呵地说：“我看不是不好赚，是你们的方法不行。”
“咦？”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那些所谓‘起死回生丹’太浮夸了，就是傻子也不会信的。我倒有个方法，不知两位想不想听？”
“啊！”两人眼睛立刻开始放光，仿佛看到了东方升起的红太阳，“师兄若是肯说，师弟自当是感激不尽！”
张开羽撇了撇嘴，“怯，感激不尽就完了？”
两人似乎明白了张开羽的话，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贱笑，“师兄放心，我俩赚到了钱，一定少不了师兄的那一份。”
张开羽没想到这俩人的悟性居然这么高，高到超出了他的预期。
“师弟啊，师兄我向来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张开羽故作高深地说，“有人出一百万两黄金要拿走我的脑袋，我动心了吗？我缺的不是钱，而是朋友。只要两位师弟真心拿我当朋友，我自然会告诉师弟这个方法。”
牛向前和赵建国感动得几乎要流泪了，拉着张开羽的手说：“师兄，咱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张开羽觉得他俩像是上钩了，笑着点了点头，“我这个法子也不一定成，但是你们可以试试。首先，你们也不能卖起死回生丹，那样没人相信。不如改成强身健体的药丹，比如叫强骨白金丹。你们可以通过脑袋碎大石的方法来吸引观众，然后再告诉他们，你们是通过吃强骨白金丹才练成的！”
两人听着，连连点头，觉得有些道理。
“除此之外，只有你们两个不行，你们还要先出点小钱，收买一个年纪大点的大娘，把她安插在群众里。因为一个人不买，大家都不买，只要有人买，大家就会一拥而上。因为你有了，我没有，这就会使我焦虑，所以我一定要有。”张开羽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出来。
前世，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贩卖焦虑的受害者！
张开羽继续说道：“如果这个法子成了，那么两位师弟一定要来与我庆贺一番啊！”
两人感激涕零。
接下来的两天，张开羽每顿饭都叫莎莎去要一壶酒，但是他并不喝，而是偷偷的存了起来。
他自己板着指头算，按照五班倒的话，牛向前和赵建国应该是在第二天的晚上会再来。
他盼望着，盼望着，终于熬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换班了！辛苦了师兄！”
张开羽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心里一动，赶紧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牛向前的瘦脸和赵建国的胖脸都是堆满了笑容，几乎都快从脸上溢出来了。
“张师兄，成了！成了！我们卖了三百颗强骨白金丹，三百颗啊！”牛向前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过来就拉张开羽的手。
赵建国从腰后掏出一个布袋，里头稀里哗啦的，想必都是银子，“师兄，这是俺们扣下来的孝敬师兄的。”
张开羽故作高深地把银子推开，“师弟，我都说了不要，你们拿去花就是了。”他心想老子现在缺的可不是银子，而是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