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涯等人的眼角跳动，因为纪南现在所说的话，就代表着他实际上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但是那个先生到底是谁，即使是姜无涯，即使是如来，都猜不出来这个人确实的身份。
如来瞪大眼睛看着纪南，质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纪南摇了摇头：“我刚才可能没有说清楚，我现在再清楚地对你们，对你说一遍。”
他深呼吸了一口，把如来丢开之后，看着在如来身后不远处的姜无涯等人，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虽然那些人没有直接地答应我，但是这些人中的很多人，都对我提出了确实的建议。”
“我想提出了建议的这些人之中，就有这一次的这位先生。”
如来退后了一步，他知道要不是那些真正的怪物的话，自己压根不是纪南的对手。
但是他还是想要知道，这个所谓的先生，到底是谁。
他更想做的事情，就是杀了纪南这个脑子不清醒的人。
即使如来召唤而来的那两个人是比他要更强的人，但是他依然是他这个圈子里最高等级的人。
如来紧紧地盯着纪南，最后还是深呼吸了一口，开口问了出来。
“你到底为什么要觉得，你所认为的那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呢？”
纪南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张凳子，王修罗手下的人冲上前来，把凳子搬到了他的身边。
他重新坐下来之后，抬起头来看着如来。
“你为什么要对这个世界抱有这样大的偏见呢？”
“单纯是因为你所在的这个圈子吗？”
纪南抬起手来，在自己的脑门上敲打了两下：“不对，应该是因为你这些年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是吧？”
他在讲出了这番话后，翘着二郎腿面对着如来。
“说起来，我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一个享受了所有美好的人，为什么要多这个世界抱有如此悲观的念头呢？”
纪南指了指天空，问道：“难道，你所经历的那些女人，都不是最好的吗？”
如来的眼角*着，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纪南的衣领，质问道：“我是在看见了民间疾苦之后，这才选择走上这条道路的，你为什么要……”
“所以说，你竟然已经享受了一切，为什么不能保证他们也能走上更加平坦的道路，他们也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呢？”
纪南针锋相对地看着如来，眼中的波光闪动，看起来好像有无数的想法。
但是很快，如来就给出了纪南一个他觉得纪南无法回答的问题。
“你觉得按照大部分人的智商和思维模式，真的可以成长到你所说的那一步呢？”
纪南听着这样的话，实在是没有忍住，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盯着如来这张面孔，观察了很长的时间，最后绝对开口道：“你真的没有考虑过其他的情况吗？”
纪南伸出手来，按在了如来的肩膀上。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举动，他们能够想象到，自己要是在面对此时的纪南的时候，肯定也是无法抵挡这样的按压的。
即使是如来的身体，也狠狠地陷了下来。
纪南紧盯着眼前的如来，他的嘴角永远带着浓浓的笑容。
但是很长的时间，纪南都没有开口讲话。
他深呼吸着，闭上眼睛抬起头来，在这个深夜的战场上，努力地呼吸着这个世界的气息。
“你们这个圈子啊，特别是你这个人，这个身份位置，你在得到你所谓的真理的时候，是在享受了所有的美好之后，坐在了一棵树下，自己思考着，思考着，然后得到了自己所认为的真理。”
纪南缓缓地睁开眼睛，可是他的双眼依然充斥着冰冷：“你觉得你所得到的真理是对的吗？”
听见这话，如来瞪大眼睛看着纪南：“不对吗？”
他抬起手来，手掌上有淡淡的金光闪耀着，但是纪南的视线甚至没有偏离些许。
“你是不是想要跟我说，你能够得到这样强大的力量，这样的力量，肯定是对的，对吗？”
当如来想要嘶吼一般地讲出某些话的时候，被纪南拦住了。
“抱歉，你甚至没有去问过这些人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他们真的是愿意放弃一切的享受，只是为了能够成为你的崇拜者，让他们平和的态度让你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吗？”
纪南冷笑一声，抬起手来，在他的脸上轻轻抽打了一下：“我亲爱的朋友，你得到的力量是没错。”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即使得到了佛家名义上最强的力量，但是你为什么还是没有我强大呢？”
“难道你真的觉得，你所在的这个位置的力量是真的厉害，厉害到了可以碾压一切呢？”
他放开了如来，这个在自己的内心觉得力量已经很厉害的人，就这样无意识地倒在了地上。
如来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那你呢？”
纪南的嘴角扬起，现在，坐在地上的如来，终究还是比自己更矮一些了。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低头看着如来，挑眉道：“你也说了，你能得到这样强大的力量，就证明你在一定意义上是走对了路。”
“那我比你要更加强大，我甚至可以很轻松地虐杀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其实我的路要比你的更加的正确呢？”
“只要没有到最后，既不能证明你的正确，也不能证明我的失败……”
就在这时候，姜无涯突然开口嘶吼了出来。
“他来了！”
纪南口中的话停下来，牙齿紧紧地扣在一起。
他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被人推着，缓缓地到了自己的面前。
但是纪南却对这个老人不闻不问，他现在所看的人，是在推着老人的那个年轻人。
“他距离这里还有一些距离，所以麻烦先生你还是先应付一下我的老师。”
如来站起身来，走到了老人的身边，推着老人来到了纪南的面前。
老人看起来格外的疲惫，但是他还是强撑着，对着纪南伸出手来：“在下燃灯，你是……哪一位先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