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红日东升,公鸡啼鸣。一大早,嚓咔哈父子便急匆匆地赶去面见皇上。
朱成一脸笑容,乐呵呵的道:“看来巴扎伦老兄已经想好比赛规则了,快快有请说出来吧!”
巴扎伦打了个哈哈,道:“想必皇上已经请来高手迎战,似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朱成摆手道:“哪里哪里,贤侄文武双全未必落败,朕只是输赢皆乐而已。”
巴扎伦父子闻言,相视一笑,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奇语谈话。
朱成听不懂,但觉烦闷,打断道:“巴扎伦老兄,请说如何比试的规则吧!”
巴扎伦点了点头,道:“是,回皇上,依愚弟之见,为了公平起见,场地就选择宽阔通风场所,以便大家监视裁判。”
朱成笑道:“这好办,皇后娘娘的寢宫殿前有一块很宽敞明亮的浅草场地,那里小桥流水潺潺,鸟语花香,风景独到,咱们一起去那里观赏吧!”
巴扎伦道:“如此甚好,不如皇上约好人即刻前去比试吧!”
朱成眉头一皱,道:“好吧!好吧!朕马上叫皇后安排准备,稍后我们就去那里吧!”说完,招手叫一位太监传话去了。
皇后娘娘的寢宫风景秀丽,端庄大气,别具一格。
名曰:“明月宫”,座落在皇城后宫的中央,呈半月形状建筑。远远望去,只觉所有嫔妃寝宫不但围绕拥立,而且还要矮小甚多,就像百鸟朝凤一样,无怪有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之称。
在明月宫殿堂前,有一块很大的浅草地,草地中央有一莲池,莲池上有喷水假山和凉亭。水池周围种有柳树,倒影池中,风景更添秀丽。
次日清晨,那皇后娘娘安排好皇上和宾客座位,自己便拉了青凤公主坐在一边观看。
待展梦清和常德昭两人来到,巴扎伦当即迫不及待的说道:“这比试规则,即由黑汗国四王子嚓咔哈分别和护国大将军之子常德昭、新科状元郎展梦清两人决战,若第一场武斗嚓咔哈胜利,则可进行下一场文斗,第二场若依然胜出,则可迎娶公主为妻。”
常德昭点了点头,问道:“却不知,在下与四王子要如何比法?”
巴扎伦沉吟道:“前面是一个鸡蛋摆成的五星形阵,待会儿就请将军上去,自由搏击,兵器可自选,掉出阵外或者踩破鸡蛋为输掉比赛。”说话间,他顺便指了指前面已经摆好了的鸡蛋阵。
常德昭见状,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心道:这鸡蛋壳一个不慎,当即踩碎,而自己的看家本领‘降龙十八刀’乃是以威力见长,此番提气在鸡蛋上面,岂非要大打折扣?
心念及此,忍不住转身朝身后的展梦清望去。但看到展梦清微微的笑容和青凤公主忧郁的眼神,当下一咬牙关,刷的一声拔出宝刀,提气跃起,一个“鲤鱼翻身”稳稳的落在鸡蛋上面。
嚓咔哈见状,嘴角上扬,大喝一声,但见他手举着巨大的双头流星锤,胖大如猪的身体竟然能腾空而起,不发一声的落在鸡蛋上面。
常德昭估摸他体重约莫两百多,手上流星巨锤至少也有一百多斤,加起来四百斤,竟然能轻轻松松站在鸡蛋上面,可见他的武功高强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
心念及此,脸上微微一笑,拱手道:“四王子,果然名不虚传,好轻功。”
嚓咔哈拱手还礼,道:“哪里哪里,常将军见笑了,咱俩都是半斤八两而已。”
话峰一转,正色道:“事不宜迟,咱们开始吧!”
常德昭不敢怠慢,当下道声:“请。”然后,运气于手掌,双手握住刀柄,斜刀摆好架势。
嚓咔哈冷笑一声,当即抡起流星锤,腾空一个跟斗,飞砸而下,砸向常德昭头顶天灵盖。
众人见状,心想:这嚓咔哈如此大胖身体,又是在空中,抡起流星锤砸下非有千斤之力不可。心下都不由自主的为常德昭捏了把汗。
常德昭不敢举刀硬挡,当下斜身转开,右手手腕一转,挥刀扫去。这一招正是他的拿手好戏降龙十八刀中的“神龙摆尾”,刀法刚猛,趋势迅捷无比。
嚓咔哈人在空中无法闪避,于是摆转流星锤挡去。
但听一声“铛铛”巨响,火花四溅,嚓咔哈借势斜飞而出,常德昭则往后退了一步,手掌顿感发麻,暗暗吃了一惊,心想这人果然好武力。
嚓咔哈也是心下暗暗一惊,再加上脚踏鸡蛋,不敢过多的发力,需的运气保持身体平衡方可。
此时,两人各站在南北对立方向的鸡蛋阵星角,双眼互相紧紧地凝视着对方,一时之间竟然僵持下来,谁也不敢冒然进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那嚓咔哈忽然凌空飞起,手中流星锤忽然急速旋转,斜身挥舞着朝常德昭砸去。
常德昭见状大吃一惊,当下运足十成功力,举刀凌空飞起,使出降龙十八刀刀法中最厉害的一招“飞龙在天”,连人带刀急速旋转,就像是一道闪电,朝那嚓咔哈疾射撞去。
两人都是绝顶高手,此番运气相撞,罡气直冲九霄,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红蓝火光闪过,接着一团紫色雾气笼罩了起来,半天看不清人影,只闻兵器交鸣之声。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由惊叹不已。
青凤公主看不清里面情况,忍不住皱起秀眉,焦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展状元可知其中吗?”
展梦清摇了摇头,道:“回公主,在下不懂武功,不过这紫气如此之多,即便是练习毒功之人也无能为力,只怕这流星锤锤头中暗藏玄机呀!”
一旁的巴扎伦怒斥道:“大胆,你竟然诬蔑吾儿使毒,可有证据?”
展梦清拱手道:“在下只不过是猜测而已,还望国王见谅。”
巴扎伦闻言脸色铁青,闷哼一声,转头不语。
稍顷,紫气消散,打斗之声停息下来。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那常德昭铁青着脸,脚下鸡蛋全碎,手中握住刀隐隐有血滴下。而那嚓咔哈虽然流星锤头破裂,但却一脸微笑,泰然自若的站在鸡蛋上面。
只听那常德昭仰天长叹一声,拱手道:“四王子果然好武功,在下输了,输的彻底。”
嚓咔哈笑道:“阁下的降龙十八刀天下无双,本王子侥幸赢得一招半式罢了!”
青凤公主大怒,起身斥道:“岂有此理,嚓咔哈,本公主问你,刚才的紫气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使毒吗?“
嚓咔哈一本正经的道:“哎哟,回公主,您可是冤枉我了,这紫气乃是我们黑汗国皇室的独门内功心法,叫做修罗神功,可不是什么使毒的卑鄙手段。“
青凤公主心知他使诈,但苦无证据揭穿,怒瞪了他一眼,坐下闷声不语。
这时,那太监总管王莲亭尖着嗓子喊道:“第一场,黑汗国四王子嚓咔哈获胜。稍后进行下一场,四王子嚓咔哈文斗新科状元展梦清。“
青凤公主突然一拉展梦清的手,柔声道:“展郎,你可一定要赢呀!我这……一生的幸福可就交给你了。“
展梦清听她吐气如兰,叫的亲热,忍不住心头一热,伸手握住她的手,点头道:“放心吧!公主殿下,在下定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一旁的国王巴扎伦重重咳嗽一声,打断道:“展公子,我们是不是应该进行下一场比赛嘞呢?“
展梦清放开手,尴尬一笑道:“国王所言甚是,只是不知下一场如何比法呢?“
巴扎伦浓眉一竖,道:“呃,这第二场比试既然是文斗,那么也应该体现的公平一点不是吗?”
展梦清道:“国王何必拘泥,但说无妨。”
巴扎伦点头道:“哈哈,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说说这比赛规则吧!”话峰一转,道:“吾儿出两道题,若展状元能答出来正确答案,即为尔胜,否则尔输,你意下如何?”
青凤公主叱道:“不好,题是你们出的,万一答案没个标准,如何答的上来?”
巴扎伦笑道:“公主放心,本王已经将正确答案写好交由你父皇保管。”
展梦清剑眉一禀,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四王子说出第一道题目吧!”
嚓咔哈得意洋洋的道:“这道题乃是我们黑汗国国师莎士比亚先生所作,曾经难倒西方世界能人无数,就是不知道展公子能否解答出来。”
展梦清淡然一笑,道:“四王子但说无妨,既然是西方大师出题的,在下也想瞅瞅热闹。”
嚓咔哈举手一扬,只见六个貌美如花的宫女分别搬来了金银铜三个大箱子。
只听他说道:“这三个箱子里面只有一个箱子装有本王子送给公主的宝物,如果你能猜出来在哪个箱子里面,就算你赢。”
青凤公主怒道:“本公主可不稀罕你的宝物,更何况你这宝物爱放哪里放哪里?展郎又没有透视眼,岂能猜到其中位置呢?”
嚓咔哈脸上不悦一闪而逝,随即陪笑道:“公主稍安勿躁,这仨个箱子都有提示,考的是展公子的推理能力。”
说罢,从怀中掏出三张纸条,分别贴上箱子上。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金箱子上面写了:在这个箱子里。银箱子写了:不在金箱子里。而铜箱子上则写了:不在铜箱子里。
嚓咔哈暗道:中原人只会四书五经,这逻辑推理学岂能懂得。思念及此,脸上得意洋洋道:“这三个箱子上面只有一句真话,那就请展公子说出宝物位置和推理经过吧!”
展梦清手中折扇一开,潇洒笑道:“孙子兵法有云‘阴阳双方,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但无论如何转换,都不会有两个虚或者两个实同时存在,所以在下推断这宝物应该在铜箱子。”
嚓咔哈闻言目瞪口呆,吃惊道:“铜箱子,你是怎么知道?”
展梦清笑道:“这个简单,矛盾双方不能同时为真或假,但必有一真,说通俗易懂点,即是如果铜箱子上的话不在铜箱子里是真话,那么银箱子上的话不在金箱子和金箱子上的在这个箱子里也有一真话,而你说的是只有一句是真话,所以只有当铜箱子假话时,才只有金银箱子中一句真话,既然铜箱子是假话,那么不在即是在,所以我推断宝物在铜箱子里。”
嚓咔哈点了点头,沉吟道:“新科状元展梦清果然是天之骄子,这一题本王子输了。”说罢,令人把箱子打开,果然有数十个闪闪发光的夜明珠。
展梦清说的矛盾论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但那皇帝朱成展开答案解说一番后,弄了个一知半解了。
青凤公主更加高兴,心里不但感激涕零,而且一股钦慕之情油然而生,脱口叫道:“展郎,谢谢你,你真厉害。”
一旁的皇后拉了拉她的衣袖,嗔道:“凤儿,大庭广众,注意言辞,你可是公主。”
青凤公主点了点头,道:“是,母后。”嘴上说的,脸上却掩饰不住的喜笑颜开。
这时,那嚓咔哈郎声道:“敢问展公子,是否准备好了应答第二题?”
展梦清嘴角一扬,道:“呵呵,四王子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嚓咔哈顺手一指明月宫殿前的一座孔雀铜像,道:“这座孔雀铜像展翅高飞,傲娇无比,展状元若能想办法称出其重量,本王子心服口服,即刻启程返回黑汗国。”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这孔雀铜像约有九尺多高,宽约五尺,赫然开屏树立在宫殿门前,显示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傲然不群。
尽皆心中惊讶,该如何称出这庞然大物的重量来?
展梦清淡淡一笑,道:“敢问四王子,您已经知道这孔雀的重量了吗?倘若不知,即使在下称出重量,也叫人难以置信真实答案来。”
嚓咔哈点头道:“这个自然,不过在下的确是不知道,但你说的重量是否准确,相信只要有遵循数学道理,大家都可以判断出来。”
青凤公主娇嗔道:“你说的轻巧,没有具体数字,就算最后称出来了,你断然可以反对就是了。”
嚓咔哈摇了摇头,道:“公主多虑了,公道自在人心,倘若答案铮铮铁理,谁又能说错呢?”
展梦清大笑道:“好吧!在下姑且一试何妨?我想现在心中已经有一计了。”
皇后眼睛一亮,道:“哦!请展状元快快说说吧!”
展梦清一拱手,道:“回皇后娘娘,在下恳请您为在下准备一艏大船,然后派二十个大力士来,把孔雀铜像搬到船上。”
那皇后娘娘不疑有它,当下派人准备一大船放在湖上,然后又叫一群大力士将孔雀搬到船上。
皇后笑道:“接下来呢?我们应该做什么?”
展梦清点头道:“请皇后娘娘叫人在船上划出水面痕迹,然后把孔雀搬出船来,装上石头直到沉到刻记位置为止,最后只要称出所有石头重量之和,就可以了。”
皇后一听有理,当下令人忙活,果然,过了三个时辰终于称出铜像重量为一万六千八百斤。
嚓咔哈父子俩互相对望一眼,嚓咔哈由衷佩服道:“中原果然人才辈出,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展梦清哈哈一笑,道:“四王子见笑了,这个乃是前朝神童之作照搬而已,叫做曹冲称象。”
巴扎伦愣道:“曹冲是谁?他现在哪里?”
众人闻言,俱都开怀大笑起来,那青凤公主更是笑的花枝招展,捂着肚子合不拢樱桃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