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回到了“清风抚兰阁”中的居室,他轻功了得,一路移形幻影般穿梭,最后从那窗户悄无声息的飞了进房内。
谢长风轻轻将窗户扇门关上,然后摇了摇头走到床上躺下,他揉揉眉心,脑海中浮现刚才一幕幕千奇百怪的所见所闻场景,不由思潮起伏,心中暗暗称奇不已,但却又百思不得其解。他这样想着,身心渐感疲惫,过了一会儿他便眯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他美美的睡着,一直睡到了夜半三更时,突然听得左手边隔壁李展白房间传来了凄厉的叫喊声,他慌忙跳将起来,夺门匆忙冲了过去。
他出门正好撞上了洪棋风,两人一愣,但随即不多言语,冲过去打开了李展白的房门。
两人定睛一看,都不由面面相觑,震惊不已。只见里面一片狼藉,翻箱倒柜,书籍散落一地,门前栽种着小古竹的两玉瓶已然被打碎,碎片上还沾有几滴血迹,床沿边也有许多鲜血沾染。
洪棋风忍不住脱口叫道:“李兄弟跑哪里去了?这鲜血该不会是他受伤流下的吧?咱们快快追吧!”
谢长风揉揉眉心,叹道:“这很难说,也许是?也许又不是?但凶手就算没有跑远,这种情况咱们也追不到,还是先看看这里的情况吧!”
洪棋风拍手大叫道:“好了,你快别打哑谜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谢长风眼睛一亮,走到窗前,又回头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喃喃道:“奇怪了,这窗户明明是关着的,为何李兄弟和凶手同时都不见了呢?”
洪棋风偏头叫道:“这有什么好奇怪?凶手将李兄扔出去,然后自己飞出去在外面也能够关上窗户啊!”
谢长风摇头道:“不对,这里面明明是反锁的,外面的人如何伸手进来将横木锁条锁上?”
洪棋风冷笑道:“你是说凶手会隐身术?他能变成魂魄穿墙越逃不成?”
谢长风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凶手当然没有隐身的本领,但是他至少能够易容,咱们刚才进来的时候这门根本没有锁?”
洪棋风一怔,白眼道:“那又怎样?我睡觉的时候通常也不喜欢锁门睡觉。”
谢长风摇了摇头,笑道:“但平常人都会锁门睡觉,何况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时分了,依照李兄平素讲究的习性,他断然不会不把门锁上,我们又怎么能轻而易举推门而入呢?”
洪棋风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原来如此,凶手化妆成太监从正门大摇大摆的出了宫去了,这就难怪窗户是反锁,而这卧房大门却不锁了,但李兄弟又到哪里去了呢?凶手扛着他出走不可能没有人看见?”
谢长风揉揉眉心,道:“这也正是在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而且你看看,这些东西实际上是凶手故意布置上去的东西,以李兄的武功,天下间能够在百招之内制住他的恐怕不多,他们打起来不可能只有一点动静,很显然凶手是事先用迷药制住了他,再假装凄惨叫唤,然后引我们来。”
洪棋风脸色铁青,道:“这么说凶手可能很早之前就对李兄下手了,也许他是后来倒回来故布疑阵给我们看的?但你又怎么知道这些就是故布疑阵?”
谢长风点了点头,道:“且不说这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你看看这些血迹不甚粘稠,怎么没有血腥味?反而是一种葡萄酒的味道,倒像是我在皇后宫殿喝过的西域‘滴血葡萄酒’,不信你闻闻。”
洪棋风凑前了鼻子一闻,大叫道:“果然有一种淡淡的怪味,但绝不是血,只不过是颜色一样罢了,但你的鼻子怎么这么灵?”
谢长风揉揉眉心,摇头笑道:“不是鼻子灵,是我猜的。”
洪棋风大叫道:“你怎么猜?”谢长风道:“嗯,这个是我的直觉,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洪棋风冷哼一声,道:“那你怎么不用直觉猜猜凶手现在在哪里?我们赶快出去抓他。”
谢长风苦笑道:“直觉这种东西不是人所能控制的。”
洪棋风交叉双手抱在胸前,气呼呼的道:“那你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长风无可奈何一笑,道:“拜托你好歹也是探花郎,为何不自己也想想办法呢?”
洪棋风哈哈一笑,道:“老实说,本人除了喝酒之外却没有什么得意的本事,能够得此功名完全是皇上的恩赐,你小子负责追踪凶手,我帮你擒住凶手就好了。”
谢长风揉揉眉心,大笑道:“听起来倒像是在下占了大便宜了呢?哈哈、、、、、、、”
洪棋风也笑道:“那当然,哈哈哈、、、、、、”
谢长风闻言,剑眉一凛,随即将里面检视了一遍,然后招手示意两人出门而去。
出了李展白的卧室房门,谢长风眼见殿外已经集聚了许多宫女、太监和侍卫待命了,便对洪棋风说道:“洪兄,你先帮我盘问下这些人,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凶手的线索,在下想去皇后寝宫‘景福宫’打探下消息。”
洪棋风一怔,瞪眼道:“你去皇后寝宫干吗?难道你怀疑这是皇后干的?”
谢长风轻轻一敲他的脑袋,啐道:“皇后娘娘当然不可能是凶手,不过观察这里遗留的血迹,却是昨日皇后宴请在下所赐的‘滴血葡萄酒’酒汁,能享用这等珍贵酒汁的除了皇后娘娘恐怕也只有郑贵妃了,在下只不过是想去查探下凶手此举的意图罢了。”
洪棋风点了点头,笑道:“好吧!你快去查明真相,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了。”说着,当先行步出门向宫女、太监和侍卫们走去。
谢长风知道从来不怀疑他的能力,当下微微一笑,举步潇洒的步出“清风抚兰阁”往“景福宫”飞跃而去了。
目前谢长风最关心的两个问题,一个是凶手为什么要毒害公主?另一个是凶手为什么要把李展白抓走或者已经杀害?
虽然现在谢长风绞尽脑汁也无法猜透,但他施展绝顶轻功很快就来到了“景福宫”皇后娘娘的寝宫,他不由眼前一亮,当下飘身飞上前去。
寝宫门前守卫的两个美婢见有人影飞来,其中一人当即喝道:“什么人?竟敢深更半夜到此打扰皇后娘娘休息?”
谢长风凌空一个筋斗潇洒翻身飘下来,剑眉一凛,无比俊美的一笑道:“是我,谢长风,两位姐姐不必惊慌。”
两位美婢看清楚他的容颜,都不由一怔,但随即又一脸喜悦神色,其中左边一名美婢笑道:“原来是谢状元爷啊!公子爷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谢长风淡淡一笑,道:“在下有些疑问想请教皇后娘娘,事关重大,还望两位姐姐通报通报?”
两人闻言,面现为难神色,其中一美婢紫眸眨了眨,道:“公子爷,这、、、、、、现在皇后娘娘正在休息,恐怕不太方便?这样吧!不如你先把事情告诉我们,明天一早我们便帮你转达好了。”
谢长风揉揉眉心,方待答话,寝宫里面这时传来一声娇唤:“是谢状元爷么?快快请他进来。”
两位美婢听得是皇后娘娘的声音,当下恭声应:“是。”便即打开了房门,伸手作势请谢长风进去。
谢长风也不客气,当下踏步走了进去,只见那皇后娘娘一身鹅黄色云图轻衫便装坐在一张凤纹檀木靠背椅子上,她笑盈盈的眯着眼睛打量着谢长风走来。
谢长风抱拳一礼,道:“在下拜见皇后娘娘,深夜冒昧造访打扰,还望娘娘见谅是了。”
她微微一笑,摆手道:“不必拘礼,请坐。”说着,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待他坐下,又招手叫侍婢送来一杯香茶。
皇后展颜一笑,继而说道:“嗯,谢公子有什么事么?不妨说来给本宫听听。”
谢长风点头道:“是这样的,刚才‘清风抚兰阁’发生了一件离奇的变故,故此在下冒昧前来请教娘娘,失礼之处还望您见谅。”
皇后笑道:“本宫深信你的为人,有什么疑问就请讲吧!”
谢长风当下便将方才在“清风抚兰阁”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其中情节惊险悬疑,那皇后只听得一双丹凤眼圆睁着,忍不住张口叫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干的?李榜眼可有性命威胁?”
谢长风无奈的说道:“李兄弟倒是失踪了,没有明显的证据说明他已经遇害,不过现场可以肯定那里有人故布疑阵,因为那里留下的鲜血明显是娘娘那天赐予在下的西域神物‘滴血葡萄酒’的酒汁。”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道:“凶手绝对不会笨到故意露出破绽给你,除非他要冤枉于本宫。”
谢长风揉揉眉心,突然道:“皇后娘娘,我听说您有个表妹是宫里最受皇上宠幸的妃子,她寝宫里可也有此等美酒?”
皇后闻言一怔,“扑哧”笑道:“你怀疑本宫妹妹?不可能是她,因为她早在七年前得了一场大病疯了,她现在神智不清,更何况她又不会武功,哪里能挪走了李榜眼呢?”
谢长风笑道:“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自然不可能是凶手,但凶手又是如何得到这‘滴血葡萄酒’的呢?这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皇后娘娘也觉得匪夷所思,沉吟道:“这神酒乃是楼兰国国王进贡,就连皇上也还没有来得及喝呢?只有本宫、莲儿和妹妹喝过,对了,你也喝过、、、、难道凶手想要栽赃于你不成?”
谢长风苦笑道:“这很难说,也许凶手还有其它把戏,他似乎是盯上我了?”
皇后蹙眉一挑,道:“盯上你了,这怎么说?”
谢长风沉吟道:“先前我去公主那里时,就发生的紫兰花中藏有暗器,若非在下机灵,恐怕此刻已然不能见到皇后的仙容了?”
皇后一脸焦急的说道:“那可怎么办?这凶手杀人不见血,凶狠无比,万一惹怒了他,他要提前害了莲儿可怎么办?”
谢长风摇了摇头,道:“依在下看来,这凶手志不在取公主的性命,否则她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皇后闻言一怔,叹道:“那这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谢长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皇后娘娘,你难道这十年来没有派人暗中查探么?”
皇后正色道:“当然查过,不过这凶手十分狡猾,本宫和皇上也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查到。”
谢长风揉揉眉心,道:“既然如此,那这凶手最近可有什么暗示?”
皇后闻言一愣,奇道:“你说的什么暗示啊?”
谢长风道:“就是说凶手要娘娘准备的东西或者事情,时日将近,那凶手定然有所行动了。”
皇后突然叹了口气,道:“唉,那凶手非但人影不见,什么传话暗信之类的也没有,不过、、、、、、”
谢长风淡淡一笑,道:“不过什么?”
皇后喃喃道:“最近皇上好似心中有事,时常闷闷不乐,一脸愁苦,本宫问他他也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凶手为难于他了?”
谢长风道:“哦?看来皇上极有可能是得到凶手暗示了,不过这件宝物他实在无法拿出手奉送,就连皇后娘娘都不愿意告知,想必定是十之八九了。”
皇后苦笑一声,道:“本宫与皇上夫妻多年,深知他的脾气秉性,他不愿意说的,没有人能令他开金口,不过本宫倒希望谢状元能够帮忙探探口风是了。”
谢长风无奈道:“皇后娘娘也太抬举在下了,连您都无法知道皇上的秘密,在下又怎么能知晓呢?”
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悠然道:“江湖中传闻,天下间没有‘白云剑客’谢二哥办不到的事。本宫说的对么?”
谢长风摇头苦笑一阵,默然不语,半响才道:“既然是皇后娘娘吩咐,在下自当遵命,倘若有机会问得皇上,定然斗胆一试便是了。”
皇后闻言,嫣然一笑,敛眉道:“嗯,现在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皇上正在那贵妃娘娘寝宫庭院陪她赏月,你不妨去试试,也许你能够找出一丝线索来呢?”
谢长风讶然问道:“现在公主危在旦夕,皇上倒还有心情赏月?好似说不过去吧?”
皇后凄然一笑,道:“他心中愁苦,不过是去饮酒找醉罢了,哪里有心情去赏月,你去陪他喝酒,也许他酒后能吐真言呢?”
谢长风心中千个疑问,但嘴上不再多问,当下起身躬身行礼,恭声应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他说完,抬眸瞥见那皇后微笑点了点头,便随即转身离去。
出了景福宫,谢长风飘身飞快的朝那郑贵妃的寝宫“谪仙苑”奔去。去“谪仙苑”的路程并不算太长,他轻功又十分高强,深夜宫廷长廊上只看到一丝白色影线,转眼之间便已来到了仙苑门前。
谢长风停住了脚步,本待上前向那守卫的带刀侍卫招呼,突然身侧一位婀娜多姿的青衣丫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这丫环似乎也没有看清楚前面有人,骤不及防的撞到了谢长风身上,谢长风下意识的双手把她抱住,往后退了两步方才稳住了身子。
这丫环“啊”的一声惊呼,抬眸惊慌的望着谢长风。谢长风淡淡一笑,推开她的身子,道:“小姑娘,你干嘛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么?”
丫环俏脸一红,突然啐道:“你是谁?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深更半夜的想做什么坏事?”
谢长风仰天一声长笑,道:“哈哈,姑娘觉得在下像坏人么?”
丫环闻言一怔,瞧瞧他道:“看不出,不过这也说不定呢?”
谢长风摆手道:“姑娘还没有告诉在下你的芳名呢?”
丫环挑眉笑道:“奴婢叫小红。”
谢长风点头道:“小红,呵呵,在下打算进去拜见皇上和贵妃娘娘请教一些问题,你也是要进去复命么?”
小红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继而眨了眨美眸,摇头道:“不是,奴婢要去厨房准备一些物事,就此告退了。”说罢,不等谢长风答话,便已急匆匆朝长廊转弯出奔去了。
谢长风望着她的倩影,揉揉眉心,忖道:“这小红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怪怪的,难道、、、、、、”心念及此,脸上微微一笑,转身招手朝前走去。
门前两个守卫当即摆手阻拦道:“谢状元请留步,这般深夜造访不知有何事?皇上和娘娘已然歇息,请勿打扰。”
谢长风淡淡一笑,拱手道:“哦,是这样的,李榜眼在‘清风抚兰阁’居室莫名失踪,在下有些问题想请教皇上和娘娘,烦请通报一声。”
其中左边一个守卫斥道:“大胆,深更半夜了还来打扰,不怕皇上责怪么?你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右边守卫也一脸严肃的道:“是啊,谢状元请回吧!”
谢长风揉揉眉心,苦笑一声,摇头道:“呵呵,只怕明日再问就来不及了?得罪了,两位。”说话间,突然左手两指飞出真气,迅速将两人点倒,然后大摇大摆的跨步进门去了。
天上一轮明月如同弯刀一般清冷,庭院似乎寂静的出奇,也许是一众守卫的太监和宫女睡着了,他这样想到。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样念头,因为他转了半天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谢长风不由揉揉眉心,仰天唏嘘一声,便又往前走了上去。
郑贵妃的寝宫也十分庞大,前苑有两个花园连着,中间环绕有一个有十二生肖铜首喷水的莲花淸水池。
水池旁岸边建有一个玉阙猇亭,这时正有一个身穿金黄龙袍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身穿一袭华美碧绿色银凤长衫的中年美妇,两人正坐在那亭中的石凳上品酒赏月。
谢长风当然猜的到他们便是皇上和郑贵妃了,当下微微一笑,大走了上前去。待走到他们身前,当即躬身一礼,拜道:“草民拜见皇上和贵妃娘娘。”
那皇上和郑贵妃娘娘突然见得生人尽皆一怔,但那皇上随即回过神来,笑道:“原来是谢长风啊!这半夜三更了,你来‘谪仙苑’究竟所为何事?”
谢长风本待答话,那郑贵妃突然起身一双玉手掐着他的脸皮,一脸兴奋的叫道:“嘻嘻,你就是文武双全的状元爷谢长风啊?嘻嘻,果然是一表人才。”
谢长风脸上吃痛,苦笑不得的叫道:“娘娘,好疼,求您、、、、、您高抬贵手,就饶了在下吧!”
郑贵妃娇笑一声,道:“咯咯,没出息的东西,捏两下就受不了了?亏莲儿那小丫头还把你夸成神了呢?”说着,玉手离开了他洁白的脸颊。
谢长风无奈的朝皇上望了一眼,道:“多谢娘娘。”
皇上摆手一笑道:“请坐。”见谢长风依言坐下,他又正色道:“谢状元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呢?”
谢长风点了点头,恭声答道:“回皇上,在下此番前来实乃是为了李展白兄弟突然失踪之事,有些疑问想请教皇上和贵妃娘娘?”当下将今夜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
皇上听得一脸惊讶,而那郑贵妃却似乎事不关己一脸轻松的样子,独自傻笑着在一旁把玩着衣袖。
稍倾,皇上沉吟道:“这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十年前公主得病中毒,爱妃变成了疯子,如今十年之后的端阳节只差八天了,只怕公主身上毒素随时可能发作,朕恳求你必须尽快找出凶手是矣!”
谢长风揉揉眉心,道:“皇上,最近凶手可有暗示你要交出什么宝物,或者要求你给他做什么事情呢?”
皇上点点头,小声道:“有,这十年来每到端阳节就会收到一封密函,信上所写内容实在可恶,而且每封信都有标明倒计时,威胁朕若不照做的话公主性命不保。”
谢长风惊讶的叫道:“哦?不知皇上收到的信上所写的是什么?可否告知在下呢?”
皇上面现难色,但随即苦笑点头道:“好吧!告诉你无妨,不过你可不能泄露半点风声哦?”
谢长风郑重的点头道:“在下自当谨遵皇上吩咐。”
皇上气愤接道:“嗯,是这样的,那书信中要挟朕必须要把太子废掉,否则公主性命不保。哼,这储国太子之事岂能儿戏,太子一旦立起,便已公告天下,想要废除,除非他犯有忤逆犯上等滔天大罪,否则怎么能说废除就废除?不过这公主性命危在旦夕,朕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呀?”
谢长风道:“凶手竟然要以公主性命逼迫皇上废除太子,这样做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呢?难道、、、、难道她是宫中的贵妃不成?”
皇上摇头道:“不可能,朕除了太子之外只有郑贵妃生养的小王子,而爱妃已然疯癫,她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谢长风斜睨一眼见那郑贵妃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心里不由暗道:“废除太子之后,最大的得益者莫过于郑贵妃了,但她是个疯子,应该不可能会这么做,难道是郑贵妃的亲戚?”
心念及此,忍不住问道:“皇上,请问贵妃娘娘家里面还有什么人在朝中为官的?”
皇上一怔,摇头道:“她只有一个姐姐,那就是皇后,她从小父母双亡,寄养在表姐皇后家里随同长大,如果说亲戚就只有皇后一家是她亲戚了,你、、、你问这个干吗?难道你怀疑她?”
谢长风生怕他动怒,当即摆手笑道:“在下不敢,只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呵呵。”
皇上突然一转脸色,沉吟道:“朕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马上去办,不得推辞。”
谢长风点头道:“不知是什么事如此紧急?皇上请示下。”
皇上微笑道:“朕要请你去天牢玩几天。”
谢长风霍然起立,抓狂叫道:“天、、、、、天牢,皇上,那可是滔天大罪,株连九族啊?您可别开这种玩笑?”
皇上哈哈一笑,道:“株连九族关你什么事?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说这件事事关公主的性命,你不得推辞。”
谢长风揉揉眉心,苦笑道:“皇上可是怀疑凶手隐藏在天牢里么?”
皇上叹道:“这些年来,朕找寻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愣是没有查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所以叫你去天牢帮忙卧底试探试探。”
谢长风道:“难道这些年皇上都没有查探天牢么?”
皇上答道:“虽然也查过,但朕始终觉得凶手最有可能就是躲藏在天牢里。”
谢长风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皇上要给在下定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呢?”
皇上怪笑着盯注他道:“嗯,不如就称你‘偷盗玉玺’之罪好了。”
谢长风闻言身躯一震,双脚差点发软的站立不住,哆嗦着嘴唇道:“偷盗皇帝玉玺,这恐怕是死的最快的大罪吧?”
皇上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朕给你五天的时间,倘若找不出凶手,这罪名就真的要成立了,呵呵,年轻人,朕相信你的能力。”
谢长风伸手捏了把冷汗,纳罕道:“天呐!这岂不是比岳飞大将军还冤?”
皇上谄笑道:“岳飞大将军可没有翻身的机会,而你却有,哈哈哈、、、、、、”
谢长风闻言,只感到身躯一软,无力的跌坐在石凳上,一脸无奈的表情,摇头唏嘘不已。
这时,皇上一招手,忽然跑来两个光着臂膀的大力士伸手点住他的穴道,然后用黑布蒙起他的双眼,随即将他的身子架起便往“谪仙苑”门外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