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希晴从美梦中的醒来,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景程那张微笑的脸庞。
“看样子,你睡得很好啊!”顾景程满意地说了一句。
乔希晴揉了揉眼睛,立刻把思绪拉回到了现实里。
“景程?!现在几点了?”
“早上六点半。”顾景程指了指表上的时间说道:“我还以为你能再睡一小会儿,没成想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乔希晴看着男人略显疲惫的面容,禁不住心疼地问道:“你真的一夜没睡吗?”
顾景程本想说些骗人的话安慰女人一下,可他稍作思考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对,基本上没怎么睡。我得等着杰斯医生,万一他愿意在凌晨见我们呢?”
闻听此言,乔希晴突然提起一口气来。她用力牵起顾景程的手,站起身企图拉着男人离开。
“你要去哪儿?”顾景程面如平湖地问道。
乔希晴秀眉微皱着回答:“跟我回酒店把觉补上!”
顾景程微微苦笑了一下,然后反手将乔希晴扯回到了自己身边。
“希晴,你一向聪明伶俐、头脑冷静。可不要为了一时冲动,做了让咱们俩后悔不迭的事情啊!”
听顾景程这么说,乔希晴眉头皱得更加紧了:“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这个决定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看到女人并没有被自己说服,顾景程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并且也非常感谢你能为我考虑。不过请你认真地想了想,如果我们现在回去了,那你怎么挽回昨天那一整天的时间?浪费一天时间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浪费我们更多的时间!”
此言一出,乔希晴烦躁的心情顿时冷静大半。她低下眸子,表情极度沉寂,仿佛在反思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顾景程轻叹一声,轻轻地拍了拍乔希晴的肩膀:“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和你说过,熬夜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即使通宵不睡觉,我也能保持一个非常高昂的状态。不信你仔细看,我这个样子像是熬了一夜的人吗?”
乔希晴再次抬起眸子,尽管在竭力往积极的方向去想,可女人的神态里,还是藏不住对男人状态的心疼。
“景程,你都有黑眼圈了……”
闻听此言,顾景程满不在乎地“呵呵”一笑:“我哪天没有黑眼圈啊?不瞒你说,自从跟你来到澳洲之后,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黑眼圈已经基本消失了。现在这点程度的黑,根本不算什么。”
乔希晴看着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啊,就会油嘴滑舌地哄我。答应我景程,办完这件事情后,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休息几天。什么时候你的黑眼圈完全消失,什么时候我们再回西欧去。”
顾景程苦笑着回复道:“那……恐怕我们就要在这里,多待很长一段时间了。”
两个人聊着天,心情逐渐回到了昨天的状态。等到护士重新上班,看到顾景程他们时,惊讶的表情笼罩于她整张脸庞之上。
“乔小姐,顾先生,你们……你们不会是在这里整整等了一晚上吧?”
乔希晴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用最简短的语气做了肯定答复。
护士这会儿的反应,只能是哭笑不得地连连叹气:“都怪我!昨天临走时就该想到这一点了。您二位不要拦我,我现在一定要去和杰斯医生说个清楚。”
乔希晴和昨天一样,站起身来企图阻止护士。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那扇房间终于打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缓缓来到三个人面前。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医生冷若冰霜地发问道。
护士稍微愣了一下,赶紧抢先言道:“杰斯医生,您还记得我昨天说过有客人要见您吗?他们已经在这里整整等了一天了!”
听护士说完这句话,杰斯医生拿眼瞥了瞥顾景程和乔希晴,当他看到女人那张脸时,眉目间稍微产生了些犹豫的念想。
“你是希晴?”
面对对方的询问,乔希晴施礼并微笑道:“是啊医生,难得您还记得住我。”
杰斯医生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如果她不提你的名字,我大概是认不出你来了。多年不见,你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乔希晴莞尔笑道:“多年不见,您还是那么直截了当,这一点真的和当年一模一样!”
听乔希晴如此评价自己,杰斯医生脸上的坚冰开始融化了。他撇了撇嘴,用一种较为温和的语气问道:“你们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医院餐厅,尝尝这里糟糕的甜点?”
没做任何犹豫,乔希晴就肯定地回答道:“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找回当年的味道了!”
于是在杰斯医生的带领下,乔希晴和顾景程一同前往医院餐厅吃早饭。路上,杰斯医生问了乔希晴一些问题,但自始至终,都没有问她来找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餐厅坐定之后,杰斯医生点了一些自己爱吃的饭菜。他好像完全不考虑客人们的感受,只顾自己填饱肚子。
乔希晴一边吃,一边和对方轻松地聊着。仿佛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昔日恩师扯扯家长里短。而在她旁边的顾景程则始终乐乐呵呵听着,似乎也已经忘却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熬夜。
早餐吃到尾声,杰斯医生不慌不忙地用餐巾纸擦擦嘴巴,微微眯起眼睛对乔希晴说:“丫头,你如果再不进入正题,我可要继续回去埋头工作了。”
一听这话,乔希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叹道:“果然,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啊!”
“那是当然。如果你们在整个等待的过程里,稍微表现出一点点不耐烦,只能说明你们见我的心情并不够诚恳。那样一来,我也就没有必要在你们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了。”
乔希晴听到这里,忍不住和顾景程对望了一眼。双方心里的万语千言,都在这一瞬间互相地传达到了。
于是就在这张普通的餐桌旁,乔希晴把她和顾景程来拜访的目的,向杰斯医生做了详细说明。并且在对方的要求下,拿出有关杨威利女儿病情的所有资料,供恩师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