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弹罢,偌大的剧场里再次回归静默。几秒钟后,会场里响起了几个人的掌声。而领头为乔希晴鼓掌的,正是她所崇拜的理查德。
“难以置信,您弹得真是太好了!”理查德走到乔希晴身前,由衷地称赞道:“如果您愿意在琴艺上继续钻研下去,未来一定会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钢琴家。这是上帝赐予您的天赋!”
乔希晴一时语塞,面对偶像的称赞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原以为对方是在刻意给自己面子,说些表面上过得去的赞美。可是很快,乔希晴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一方面按照理查德的地位而言,根本没有必要给自己留面子。另一方面对方的目光中,不存在任何敷衍的成分。
也就是说,理查德的每一句称赞,都确确实实发自他的内心。
在确认完这一点后,乔希晴充满感激地谦逊道:“理查德先生,能得到您的认可实在是我最大的荣幸!不过我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具体能谈成什么样子根本没有把握……”
理查德感叹道:“这就是我所说的天赋!在没有系统训练的情况下,您还能弹奏得如此优秀,实在是难得极了!”说到这里,理查德顿了顿,接着提出了自己的新想法:“禾小姐,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想请您作为明晚演出的嘉宾,和我同台进行演奏。不知您意下如何?”
惊喜对于这一晚的乔希晴来说,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原本只是在台下聆听就心满意足的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得到理查德如此高规格的对待。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以至于乔希晴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回应偶像。
江淮川激动地握紧双拳,正准备开口催促乔希晴快点答应理查德。就在这时,身旁的顾景程率先开口,用异常严肃的态度问钢琴家:“她真的如您所说,达到了上台表演的水准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理查德非常正式地点点头:“我是一个对艺术高度负责的人,在这方面我从来不开玩笑。”
顾景程和理查德整整对视了十几秒,然后他转向乔希晴,用同样严肃的语调鼓励道:“既然理查德先生已经做出了决定,你就不要推辞了。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就认真排练,以免辜负理查德先生的一番盛情。”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乔希晴来到顾景程身前,用满是星辰的目光盯着他,悄声问道:“先生……您真觉得我可以办到吗?”
顾景程微微勾起嘴角,略带冷笑地说道:“如果我觉得你不行,现在也就不会跟你浪费口舌了。”
闻听此言,乔希晴的瞳孔迅速收缩。她感到了一股来自顾景程的巨大力量,在背后推动着自己勇敢往前去闯。这股强大的动力,足以让她克服眼前的一切阻碍、一切困难。
“禾苗,由我在你身后陪着你,你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这句话虽然顾景程没有说出口,但乔希晴却清晰地从他的眼神里面读取到了。
几秒钟后,当她转过身再次面对理查德时,神态中已经充满了信心和果决。
“理查德先生,您的邀请我接受了。请您现在就允许我和您一起排练吧!”
就在理查德准备欣然回复乔希晴的当口,从舞台的入口处突然出现了几个身影。在她们靠近的同时,一句充满气势的话语率先传进了乔希晴等人的耳朵里:“对不起理查德先生,最有资格成为您表演嘉宾的,应该只有我才对啊!”
话音刚落,白沫瑶就在楚依依和高琴琴的陪同下,颇有气势地站住了脚步。虽然楚依依很想和顾景程站得更近些,但她一看见乔希晴,心里面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为了给对方颜色瞧瞧,楚依依决定还是暂时舍弃与顾景程接近的机会,全力以赴帮助白沫瑶教训乔希晴。
理查德看了看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忍不住疑惑地问道:“请问这位小姐尊姓大名?”
“白沫瑶。”在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白沫瑶脸上充满了自信和优越感。因为她几乎肯定,理查德应该听说过自己的名讳,并能够给予自己足够的尊重。
果不其然,在经过短暂的会议后,理查德恍然点头言道:“原来您就是号称北美第一才女的白沫瑶白小姐?见到您很高兴!”
白沫瑶得意地将嘴角微微上扬:“先生既然记得我,那应该也就知道我今晚为什么而来了。这个演出嘉宾的名额,我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向您争取很久了。我相信在这个过程中,您能够体会到我的诚心诚意。我相信只要给我这次机会,您就绝对不会感到失望!”
理查德站在原地半天没言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幽幽开口回复道:“不好意思白小姐,本来我并不打算在明天演奏会上邀请嘉宾助演。这个决定没有及时向您反馈,是我的过失。在这里我向您赔礼道歉!”
白沫瑶万万没想到,堂堂著名的钢琴家,居然会主动跟自己道歉。原本咄咄逼人的她,这会儿反倒有点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正在白沫瑶愣神的工夫,已经直起腰杆的理查德继续言道:“我之所以刚才临时起意,要在演奏会上增添嘉宾环节,就是因为刚才听了这位禾小姐的弹奏。那是一种很久没有得到的震撼力,让我如痴如醉、不能自已。所以很遗憾,这次我就不能答应跟您合作了。”
听完理查德的解释,试图给白沫瑶撑腰的楚依依率先发难道:“老师,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能给禾苗一个表现的机会,就不能让我沫瑶姐也展示一下她的实力?我敢保证,北美第一才女的琴艺绝对会让您叹为观止。至少……不会比这位禾小姐差!”
说到此处,楚依依十分轻蔑地瞥了乔希晴一眼。神态中满是不屑一顾。
不管理查德心里面愿意不愿意,一场激烈的比拼看上去已经在所难免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请白小姐随意弹奏一曲吧。”
争取到机会的白微霜,气势高昂地坐到了钢琴前面。为了这一刻,她已经秘密特训了一段时间。所以对于胜利的结果,她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