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哪个沈小姐？”顾景程刻意问道。
李心心瞪大眼睛回答：“就是第一分公司的沈念柔小姐啊！有人看见她昨天在钱氏集团现身一下，然后就不见踪影了。”
顾景程盘起双臂，若有所思地喃喃言道：“会不会是那人看错了？除了这次目击之外，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那倒没有了……不过顾总，这件事应该引起咱们的重视。最起码咱们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要是万一顾行舟他们在这种时候横插一脚，干扰我们与钱氏集团的合作，那后果就对我们相当不利了！”
听李心心这么提醒自己，顾景程似笑非笑地摇头道：“不能否认，你说的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然而凭借钱一鑫和希晴之间的朋友关系，他基本不会向顾行舟进行倾斜。往后你再谈判的时候，千万不要流露出对此事的任何担忧。只需要集中精神处理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李心心确实也认为上司所说有道理，不过她对于第一分公司的担心，并没有就此完全消除。
“顾总，要不然您还是派人留心一下顾行舟那边的动向吧。咱们总该留些手段以防他们突然出手啊！”
顾景程不屑地“哼”一声：“对付他们，我还需要用那么隐秘的手段吗？要知道，大家现在都在顾氏集团的体系内一起工作，互相猜忌可不是应该有的行为。你就不用操心这件事了，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吧！”
虽然内心还想继续提醒上司，但李心心知道，自己作为下属也不适合一直开口进言。于是她施了一礼，然后暂且离开了顾景程的办公室。
李心心走后，顾景程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起来。他似乎已经打算好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应对状况了。
下午，钱一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好像在心急地想着什么事，又好像在惦记着什么人。总而言之，从他迈出的步伐上，就能明显体会到这个男人内心的种种不安。
十几分钟后，一个身影出现在钱一鑫办公室门口。她冲着正好背对自己的男人，微笑着打招呼道：“钱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钱一鑫猛然转身，用奇异的神情看着面前的沈念柔。
“沈小姐，您能大驾光临是我的荣幸！来来来，快请就坐！”
男人极为热情地把沈念柔让到沙发上安坐，然后忍不住与她互相寒暄了一番。
“沈小姐，实在没想到，您会在今天再次到访！上次咱们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说实在话，我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沈念柔幽幽笑道：“钱总说笑了，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士，出现在这里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您犯不着这么惊讶。”话到此处，女人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直接把话题转移到了正路上：“听说贵公司正在和我们的第二分公司商讨合作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这码事？”
钱一鑫本能地怔了证，然后有些心虚地回答道：“是……是有这么回事。”
沈念柔轻笑着点点头：“果然，看来顾景程所言并不虚假啊！”
“您说什么？这事是顾……顾总告诉您的？”钱一鑫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沈念柔很自然地回应道：“没错，他不光把这事告诉了我们，还特别自豪地把你跟乔希晴之间的关系拿出来炫耀。从他的话语里，我们领教到了什么叫做理所应当。好像这笔买卖已经被他们完全操控了。”
钱一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神情萧索地喃喃言道：“顾总他怎么能这样做呢？实在是太不给我留面子了……”
沈念柔狡黠地笑道：
“你如果了解顾景程的为人，就不会对他这种行为感到奇怪了。钱总，跟谁合作原本是你的自由。可要是真选择跟顾景程有贸易上的往来，你就要特别谨慎地进行考虑了。未来他会在合作过程中作威作福，不断威压贵公司的利益，到时候你必定会后悔莫及！”
钱一鑫咽了咽口水，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那……沈小姐，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沈念柔微笑着回答道：“建议倒是有一个，那就是贵公司改变策略，与我们达成合作协议！”
这句话一钻进钱一鑫的耳朵里，他的脸色顿时大变。在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他用诚惶诚恐的语气确认道：“您……您真的希望跟我们合作吗？”
“那当然了！要不我也不会亲自来与你相见。说实话，我们顾行舟总经理一直很看好贵公司的潜力。他愿意动用顾氏集团的力量，帮助贵公司尽快地发展壮大。只要我们的合作能够达成，贵公司就等于直接在本地商界站稳脚跟了。钱总，这么好的机会您可千万别犹豫啊！”
钱一鑫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沈小姐，我并不是不领情的人。只是我们与顾景程总经理的接触，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如果我现在贸然去中断与他的谈判，恐怕会让他和希晴很不高兴啊……我们公司实力薄弱，并不想得罪任何大人物。尤其是像顾总那样的大人物……”
沈念柔轻笑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说的意思，并不是让你中断与他们的谈判。”
“啊？那您话中的含义是……”没等钱一鑫把这句话说完，外面有一个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
“钱总！乔小姐来公司了，她想要现在见您一面！”
钱一鑫瞪大眼睛确认道：“你说什么？！希晴她来拜访我了？”
“没错，乔小姐此刻就在大厅候着。”
这下子，钱一鑫的慌张程度立刻飙升到了极点。他猛然站起身来，急切地吩咐道：“你去告诉希晴，就说我现在有事不方便见她。等我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会亲自打电话向她道歉的！”
“慢。”就在工作人员准备出去回复乔希晴的时候，沈念柔非常淡定地出口阻止道：“钱总，你没必要把乔希晴打发走。我可以先到隔壁去等一会儿，你尽可以让她来开怀畅聊。”
钱一鑫禁不住犹豫道：“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没关系，我觉得合适就没问题。”沈念柔狡黠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