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围人给出这样的答案,陈庆南似乎并不满足。他把目光转移到燕芬芬的身上,然后用听起来很平和的语气问道:“燕小姐,你的意见呢?”
“我?”燕芬芬微微一愣,好像根本没料到陈庆南会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她构筑了好半天的语言,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觉得……那位先生的舞技比起您来,确实还要一点点差距。但我比那位小姐的水平,差距就非常明显了,这也说明我以后还得好好努力!”
燕芬芬这番自贬的话语,听起来确实要比其他人的话语客观多了。但其实仔细想想,她的本质还是在吹捧顾景程。只不过她吹捧的方式比较有花样,比那些直白的马屁更让陈庆南容易受用。
“燕小姐,你说的是真心话吗?”陈庆南微笑着确认道。
燕芬芬赶忙使劲点头言道:“是真心话!我绝对不敢欺骗您!”
陈庆南看到对方略显紧张的样子,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了。他重新把精力集中到舞池中央,极为认真地观看着顾景程和乔希晴翩翩起舞。
旁边的人用眼神互相作了交流,心想:“这位燕小姐真是天生的马屁精啊!人家拍的这马屁真是恰当好处,既听起来很客观,又让陈总很受用。这种拍马屁的套路,我们都得学着点才行。”
还有人在心里暗想:“杜启星这老婆娶得可真有意思,当着别人的面一个劲儿地和陈总卿卿我我。看来杜老板头上的绿帽子,是很难摘得下来了。”
每个人都在动着自己的鬼心思,就在这种略显安静的气氛里,这一曲接近了尾声。
跳完舞的顾景程携手乔希晴回到休息区,他主动举起果汁,微笑着敬道:“你跳得真是流畅极了!照这种速度进步下去,应该很快就能接近我的水准。”
乔希晴瞧了男人一眼,然后莞尔笑着与对方杯杯相碰。
“难道我的舞蹈实力,不早就在你之上了吗?就算是要接近,那也应该是你接近我,而非我接近你!”
顾景程边喝果汁边“嘲讽”道:“看把你膨胀的!要是实在不服气的话,赶明儿我请一个专业的舞蹈裁判为咱们打分,看看咱俩的舞姿到底谁更厉害!”
“没问题啊!反正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你就等着瞧好了!”乔希晴迷人地轻笑着,用非常优雅的姿态,将果汁一饮而尽。
就在顾景程打算问乔希晴还要不要继续喝果汁时,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陌生男子。他西装革履行为恭敬,看上去就像是某位老总的跟班。
“先生,小姐,对不起打扰你们一下!”
顾景程转头看了看对方,十分平静地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男子恭敬地回答道:“是这样的,我们陈总想冒昧地请二位过去聊聊天,不知二位意下如何?”说到这里,男子让开了半个身位,刚好把坐在那边的陈庆南指给顾景程他们看。
顾景程望了望陈庆南的身影,似笑非笑地回应道:“我们与那位先生素不相识,要不还是不过去叨扰他了。”
男子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先生,我们陈总平时很爱结交朋友。他刚才看到您和这位小姐在舞池里大展舞姿,不禁对二位的舞蹈实力称赞有加。陈总他也是一位舞蹈爱好者,所以就想借此机会和二位交流一下心得。”
话听到此处,顾景程恍然确认道:“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在我们之前跳舞的那位先生吧?我说怎么看上去面熟呢!实话实说,那位先生的跳舞实力比我们强多了。我们在他面前完全就是班门弄斧而已,不值一提!”
男子微笑着摇头道:“您太谦虚了!我们陈总为人一向随和,相信二位过去之后一定能跟他聊得很投机。所以还请您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见对方确实特别有诚意,顾景程转头向乔希晴征求意见。
“你觉得我们要不要过去?”
乔希晴很积极地点了点头:“既然那位先生也是喜欢舞蹈的人,那咱们就去和他交流一下吧。从高手身上,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这样难得的机会可不能轻易错过。”
听完乔希晴的意见,顾景程就当即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两个人跟随男子来到陈庆南所在的休息区,然后客气地与他握手寒暄。
落座之后,陈庆南率先笑着称赞道:“刚才二位的舞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我待在南海岸这么久,还从没看到过像您二位这么专业的舞蹈业余爱好者!请问二位从哪里来,尊姓大名啊?”
顾景程微笑着摆摆手,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说出了他们的身份。
当顾景程和乔希晴的名字报出来之后,陈庆南脸色立时微变,看上去,他明显是对这两个人提前有所认知,要不然是不会产生这样本能的反应的。
顾景程以敏锐的眼神,捕捉到了陈庆南脸上这种微小的变化。他在心里微微一笑,暗暗想到:
“作为威廉赌场背后真正的靠山,威廉斯肯定已经把我们的事情,跟陈庆南做了汇报。要不然这个男人也不会出现刚才那种神情。他的这种反应,正是我最想看到的。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有趣了。”
陈庆南自认为自己隐藏情绪的能力很高超,并不会让对面那两个人看出任何破绽来。所以在短暂的停顿后,他顺势发出疑问道:“难不成,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顾氏集团领导人?”
顾景程“呵呵”笑道:“我确实是顾氏集团的成员,但您所说的领导人,那其实是我的父亲。在商界里我只能算是个无名小卒,根本不值一提。”
陈庆南狡黠地笑着摇摇头:“您可真是太谦虚了!在商界里打拼的人,没有多少不知道顾氏集团名号的。可见贵公司在商界的影响力,很难有人相提并论。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将您与顾氏集团对号入座啊!”
顾景程收起笑容,好奇言道:“这么说来,您的名号我也非常想知道。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赐教?”
“我其实没有可说的。”陈庆南幽幽说完这句话,然后就把话头让给了手下人。
于是,刚才那位男子就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