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程提起一口气,喃喃言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希晴这个人!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她,她一定会逼迫我和她结婚。那样的结果,即使不做太多想象,我也能预感的出来!”
女子不以为然地冷笑道:“你还把她当成是圣人了?行啊,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让现实狠狠地打你脸吧!回去,把你快要完蛋的情况告诉她,看看她是否真的要和你结婚!这就是我和你两个人的赌局。”
顾景程冷冷问道:“如果她答应结婚,就算我赌赢了?那照此推论,你要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女子幽幽摇头道:“你不可能赢的,所以你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我问你,我赢了你要付出什么赌注!”顾景程加重了语调,给人一种颇有压力的气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十分清晰地言道:“如果她答应结婚,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
闻听此言,顾景程瞳孔迅速收缩,整个人进入一种雕塑般的静止状态里。
大概是知道顾景程被自己的话给整蒙圈了,女子极为得意地继续说道:“怎么样顾先生?我的这个赌注够分量吧?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样一来就能够在婚礼上轻易找到我。首先,你就别指望乔希晴知道真相后跟你结婚。就算她万一答应了,我的藏身之法你也破解不了。”
顾景程握紧拳头,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敢来参加婚礼,我一定会亲手当场把你给揪出来,你最好提前有所觉悟!”
女子听完这话,“呵呵”笑了起来。
“这真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不过顾先生,你能这么对我发起挑战,就说明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完全绝望。你的这种状态,对我接下来的药物研究非常有价值。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下去。”
顾景程冰冷地威胁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试验品!”
“然而事实上,你已经是了。而且没有我的认可,你直到自己死亡也摆脱不了这种命运!顾景程,你别抱怨我,谁让你这个人生下来就一帆风顺呢?上天总归是公平的,你生命开始得有多顺利,结束得就有多悲惨。天秤的两端,必定要保持平衡。”
顾景程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你给我记住,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说的算,任何外人都决定不了我的生死!和你的这场博弈,最后一定会以我的胜利而告终!”
女子顿了一下,最后毫无感情地回复道:“那就让我看看你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会做出怎样无力的挣扎吧!再见,顾先生。哦不对,恐怕我们再也不会见了。”
对方结束了这次通话,只留下顾景程在空档的河边公园里站着。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他会最终选择走哪一条呢?
黄昏时分,顾景程悄无声息地回到家里。由于脚步太过轻微,以至于刘妈在看到他的时候,还稍微得惊了一下。
“哎呦少爷!您回来怎么也没个动静啊?把我吓了一跳。”刘妈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说道,这是之前乔希晴让她保持的自然状态。
“刘妈,在景程面前时,您一定要像从前那么自然。不要让他看出来,您有刻意关心他的举动。要是那样的话,他反倒会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所以现在,我们就不给他那样感觉的机会。”
刘妈在见到顾景程的一瞬间,脑子里立刻回想起了乔希晴的交代。所以在和对方说话时,刘妈才会让自己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沉默了大概十秒钟左右,顾景程突然回复刘妈言道:“我今晚想和你们干几杯,麻烦您多做几个我们爱吃的菜吧。”
这是顾景程从外面回来之后,第一次主动跟刘妈提要求。这下子,让刘妈心里瞬间激动起来。
“好……好啊少爷!您想吃什么菜?我这就给您准备!”
顾景程微笑着回答道:“只要是可口的下酒菜就行,具体做什么由您自己决定。”
刘妈极为积极地用力点点头。
“那我现在就去做,您先去客厅里稍微等待一下!”
“也不用太着急,反正现在希晴还没回来。”
“乔小姐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我会尽快把菜做好的……”刘妈说到这里,似乎还有什么自己想要表述的内容,但可能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为了掩饰自己“忘词”的尴尬,她赶紧快步前往厨房,在里面“叮叮当当”地忙活了起来。
顾景程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安坐,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现在,他的任务就是在等乔希晴回来。到那个时候,该说的话就可以有机会说出口了。
没过多长时间,乔希晴就从公司下班回到家里。当她走进客厅的时候,已经为她倒好茶的顾景程,微微勾起嘴角冲她笑了一下。顿时,乔希晴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直愣愣地坐到沙发上,眼睛一直放在顾景程的脸上没有离开过。
“景程,你怎么想起……请我喝茶来了?”沉默了一小会儿,乔希晴试探着问道。
顾景程嘴角上扬道:“喝杯茶先开开胃,待会儿我还要和你把酒言欢。”
闻听此言,乔希晴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她微微低下眸子,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丝丝笑意。
“好啊……我也想跟你喝几杯。不过……”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用在我面前藏着掖着。”顾景程豁然言道。
乔希晴试探着抬起眸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愿意跟我喝酒呢?”
顾景程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语气沉静地回答道:“很简单,因为我在今晚的餐桌前,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和刘妈说明白。喝些酒助兴,会让我们沟通得更加顺畅。”
听男人这么说,乔希晴的表情有了一点拨云见日的感觉。她轻轻点了点头,相当期待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等着听你要宣布的那个消息了。”
顾景程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复杂,无法让人判断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晚餐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