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李公子,雪儿这厢有礼了。”林雪儿虽然不喜,但也不好当场佛了他的面子,只好站起回礼。
军营中的生活艰苦朴素,其中的训练足以让人下不了床,而林雪儿自幼好强,自然不会甘心弱于男子,每日艰苦训练,伪装男子,早已将身上的秀气磨得一干二净,虽没了秀气,但美丽的外表加上一丝凛冽的肃杀之气倒是更加诱人,李武文见到林雪儿这幅模样更是心痒难耐,之前他便对林雪儿爱慕有加,而今林雪儿在军营之中待了数月,反而不减风姿,越发美丽。
“雪儿小姐数月不见,如今一看更加倾城了。”李武文将礼物从下人手中取过,想要亲自递至林雪儿之手,可林雪儿并不打算亲手接过,反而让一旁的瓶儿去拿,“若是李公子再无其他要紧之事,便回去吧。”林雪儿面露疲累,语气微弱,“终日奔波,有些劳累,望公子见谅。”
这一幕李武文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早已将林雪儿视作囊中之物,而今她如此劳累,却全因风肃一人,他此刻恨不得一把将其抱在怀里好生抚慰,让那风肃受国之大刑,再放至苏州城外暴晒数日……
“那李某先行告退,望雪儿小姐注意身体,不要再因某些无耻之徒伤了身子。”李武文朝林慎拱了拱手,又朝林雪儿微微一笑,拿起一旁的油纸伞便向外走去,看上去倒也潇洒。
“这李武文看上去倒也不错,可惜你已嫁人,不然他也是个好选择啊。”林慎看着李武文离去的背影,他带来的礼物可不便宜,上等的熏香与百年雪莲,少说也要百两银子。
“登徒子罢了。”林雪儿不满的看了他爹一眼,“他早知我已婚配却还不知所谓的前来拜访,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败坏林家的名声,说我不守妇道。再说我们只是商贾世家,朝内并无势力,他如此一来,外人岂不是会说我勾结李武文,想独占苏州商行?”
“这……我倒没有多想。”林慎老脸微红,林雪儿突然归来,他心情大好,有人前来探望他自然不会多想,“早些日子我还念叨若我没了,咱们林家也就完了,怕下去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如今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爹,您别瞎说,您身子还精壮着呢,我看即便到了耄耋之年也依旧生龙活虎。”林雪儿起身揉捏林慎肩膀,一时温馨不已。
“哎”
外面雨下的越发急促,从米粒大小如今已变成豆大般,雾气却也越发严重,苏州街头终究再无人影,虽说生活艰苦,但若是伤了身子那就有些不值,孩子们也早早被家人们拎了回去,坐在炉旁驱散寒气。
京都之内,人影绰绰,来往的马车川流不息,几只白鸽在空中扑扑飞行,方向却是恢宏大气的监查院内。
“人已归去,暂且放心。”
一人身着华丽,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将纸条扔进火堆,“派人前去苏州,不要惊动京中势力,观察林府众人与何人来往。”
他抬头看向清澈的天空,几只鸟儿在上面嬉戏,“这天还能保持多久?”
“父亲为何叹息?”林雪儿看着院中大雨,倒觉亲切,边疆寒冷,无人作伴,每至圆月之时便会想起家乡,即便是她从前讨厌的物件,如今她看了也有几分欣喜。
“贵人相助,让你免受边疆军役之苦,可却未透露姓名,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希望无事吧。”
“岳丈,我来迟了。”风肃一只手放在头顶,想要以此挡雨,却奈何雨势过大,依旧淋了个狼狈不堪,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朝厅内看去,一个头发整齐束在背后,脸上带着丝丝愠怒的女子站在林慎背后,轻轻的帮他揉捏着肩膀,想来这就是他的妻子,林雪儿了,外人道说他的妻子如西施一般沉鱼落雁,他如今一看,却觉不是,若要他来形容,那倒和花木兰一般,英气与江南女子的娇柔完美贴合,互不冲突。
“抱歉,抱歉,我本想早些过来,奈何我制作的东西到了,不好耽搁人家时间,迟了片刻。”
“爹,我去休息了,奔波几天有些劳累。”林雪儿没有理会风肃,反而冲林慎说了一句,也不等他同意就走了出去。
“呃……无尘你怎么不拿个纸伞过来?将自己淋得浑身是水,要是因此感染风寒就不好了。”一时之间厅内有些寂静,林慎还未来得及与林雪儿讲述风肃失忆之事,这下到弄得有些不痛快。
“嗨,我在房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就想着跑过来算了。”风肃挠了挠头,倒也不觉尴尬,一把坐在林慎旁边,“刚刚那位便是雪儿吗?”
“嗯,之前有些欢喜,还未告诉她你失忆之事,她觉得你怠慢了吧,毕竟她去边疆也是为了……”林慎将一旁的糕点递与风肃之手,他到觉得风肃还是不要恢复记忆的好,如今失了记忆,如同换了个人,倒没了之前的胆小怕事,迂腐木讷,之前风肃见了林慎可是作揖拱手,甚至不敢抬头对视……
风肃吃着一旁的糕点,没有搭话,他心知今天做的不对,心中思索如何向她道歉,虽然他对林雪儿并无感情,但明面上还是夫妻,该做的依旧要做。
“你吃完就快回去吧,记得带上纸伞,回去让下人备好热水,驱驱身上的寒气,着凉终归会不舒服。”
“行,那无尘就在这谢谢岳丈了。”风肃一口将糕点吃下,嘴里有些含糊不清,拱了拱手就拿起一旁下人备好的纸伞朝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薄雾之中。
“瓶儿,风肃最近表现如何?”林雪儿褪下身上的衣物,踏入冒着热气的木桶之中,军营之中根本无暇洗澡,更何况她是个女子,更不能与他人一起,让人发现,而今回来,终于可以洗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