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一直下到天黑,借着饭店的窗外可以看到朦朦胧胧的夜色,还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被月光照得晶莹。
无伤已经在一旁把这小型的唤火阵掌握的七七八八,画阵开始变得熟练那一小撮火焰也被玩出了花样。
“小二,买账!”蛮牛用粗犷的声音高呼。
店小二应声即到揣着一条长长的餐布,擦了擦手在往天上一搭一番清点过后微微鞠了个躬。
“几位公子,这总共是一百三十二金币。”
无伤听闻后一个踉跄差点咬到舌头,这消费着实让人难以承受!但身为富贵人家的断毅貌似却并没有这个烦恼,就连了眉头也不皱一下,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待付完账之后还依然显得鼓鼓的就那么摆放在无伤面前把他诱惑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毅兄,嘿嘿!那啥?最近的日子真是挺难混的,这个,这个”边说就边把手探到了装满金币的钱带子中去。
啊嚏!雨后的晚上温度还是比较低的,无伤早早就让其余两人回去休息,一人独自逛在街道上。
他因为吸收了灵珠的力量,体内的灵气很不安生,修为时涌时急压缩不起来,有种欲要突破到开拓中期的躁动,所以他想找些灵药来巩固根基。
城内这条通往北门的街道晚间行人不多,少有人走荡,只是偶尔窜出几个淘极不愿意归家打闹的小毛孩。
一阵凉风吹来,无伤被凉的精神抖擞双手环在胸前伸直微微弯曲,慢吞吞的一步步向前行走。
这说来也出奇,这凉风明明是正面袭来,但为何连背后也有一种凉飕飕寒毛直立的感觉?
但刚刚继续要向前缓缓走了两步,一种让人不安的滋味涌上心头,无伤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轻轻歪头撇着眼向后不断扫出眼光。
再踏出几步,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不对劲!
虽说身后人脚步很轻,每落一步好像蜻蜓点水。
但这位不速之客也是低估了无伤对外界的敏感与那极端的探知。
无伤轻轻掏出断毅所给的钱袋子住脚后跟一放,发出锵锵的一阵金币互相碰撞的响声,转身回首,弯下腰来又把这钱袋子给捡起。
趁机举目环视四野,月明星稀,高台阁楼,小桥流水,美不胜收,但唯独没有半个人。
无伤面部依然从容,但没踏出半步就把身后黑丝偷偷从脚底伸出,在地上不断蔓延与天色融为一体。
又是数十步过后,这身后着实跟了位不太友好的朋友。
那脚步如水滴一般轻盈,但他在那黑丝上却仿佛在拨弄琴弦一压一放涌在无伤心头。
好景不长,噌噌噌!又在几步之后那一道道黑丝被一利刃轻轻划断,那种弦断齐鸣声音只有无伤才能觉得到,在心头也感受到了一股锐利的气流。
有点糟糕,这家伙实力不凡,无伤看着前方还有几米的药馆立即加快了脚步。
修生堂。
就是此处了,亚兰城中庭有名的药材馆。
脚未进门就听到了里边有争吵的声音。
“一万枚金币真的不能再少了!”
“九千!我说九千就九千,全身上下就这么多,爱要不要!”
嗯,这声音好让人耳熟。
无伤推开门进入药馆内,灯火微暗与那深红的大药柜子衬出一种舒适的气氛。
店内是个胖老板,此时正使命的抱着一个精致的药盒子与一蒙脸灰袍的修士不断拉扯争吵。
蒙脸修士用力极凶!把那胖子老板上半身都扯的架在了柜台上。
“真的不能再便宜了!这千年寒月参本店就这么一根,我们也是做小本生意的,你倒好每次来都这样!怎么说也得让我赚点吧。”商家老板越说越激动劲带上了点哭腔。
蒙脸修士更是越扯越凶。:“我只要这参,这木盒子给你留下。”
“就便宜个五百金币行吗老板?”
无伤进来观了片刻,掏出那钱袋子向老板身前那柜台一甩,激荡出一阵阵清脆的金币响声。
大胖子老板使命的抱住手中装有寒月参的药盒子沉默一会儿,然后气呼呼的将卖药盒子一把推进蒙面修修士怀中,一旁用手掐着数一边骂骂咧咧。
“哼!下次你要再来,休想从我这便一分!”
蒙脸修士目光淡淡向无伤扫去一眼,眼中出现少许精光但尚未开口,只是微微点头以作谢意。
“好久不见了,前两次与你相遇也忘问兄弟作何称呼。”
这黑色面布藏住了蒙脸修士脸上的惊讶,他心中很不太平,微微皱眉。为何每次都会被他所认出?
疑惑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办,这确实也与前两次有所相似了。
然后选择握上了无伤伸出来的手轻轻向下摆了两下。
“聂海桐,这次欠你个人情。”
再出要管此时以皓月当空,四中风吹叶落萧萧索索。
留下来的金币只够无伤买几只可以稳定安宁的紫魂花拽在手中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默默地脚轻气稳仔细感应着方才跟踪他的高手,可如今气息已然察觉不到因为是见得无伤先把无故又多的一人不敢贸然动身。
“桐兄是要在这亚兰城中留夜?”
聂海桐头摇摇。“出城,待会儿就走。”他这身打扮可怕是还没落脚就要被这亚兰城中的巡守给发起来了。
他话很少简单的言语之中都极为平静,前几次遇见他也是如出一辙,略显得生分怪癖。
如此之人又喜欢行盗求财,可方才却又因为一药木才与老板争吵得如此激烈,他为何不趁半夜来此一偷了之?
无伤也对这号人物琢磨不透,冷风吹过无伤却觉得身旁这位大哥也是沦落红尘中的事故人,与他一般像落单的孤雁游弋在白云间。
间隔悬挂在街头路边树上的烛火摇曳不定,身后的那一小鼓幽幽的气息再次浮现便打停了无伤的思索。
聂海桐体中的青铜魔刀也开始微微颤抖。“看来,你遇到了个小麻烦。”
无伤咧嘴一笑。“哈哈,谁知道呢?也许这不是个小麻烦呐!”
“你走吧,我要从东门出去。这事我帮你摆平,从此互不相欠。”
“你确定?身后这人气息强大,应该步入破伽了。”无伤故作一丝惊讶,其实在他掏出金币那一刻接下来的事都是顺然而然的。
“走。”聂海桐停下了脚步,形如木桩站的笔直身上没有一丝小动作,话语总是如此平静,蒙着个脸也看不出是个什么神情。
于是无伤不再停留,双手无趣的抱在脑袋上头也不回的边走边调侃。:“五百金币雇来一打手,桐兄啊!你的出手费还真不便宜。”
月夜静谧,聂海桐站在那烛光之地有好一会了也为见身后再有动静,于是转身凝望烛光月光未能照到的角落阴暗。
“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小爷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躲猫猫。”聂海桐不耐烦了,天亮之前他还要赶回去送药。
此时只闻远处高树茂叶中传出人语。“阁下今夜坏我好事,不知有何见地!”
“不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聂海桐回话后当即就向那闻声的树上看去,刚从障叶与黑暗中观得一个模糊的身影,却随即被此人拿着手中的小月刀映射月光朝脸上射来。
“就凭你?”
嗖嗖两声,那两本细小的小月刀被甩出迅急向聂海桐飞来,通体银白几乎融入了月光之中让人难以分辨!
聂海桐不再迟疑,身体灵气运转召出武灵,侧身躲过一柄飞刀随即叮的一声清脆声响起,另一本飞刀被怀中的青铜刀弹飞在月光下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
聂海桐收到了如此挑衅,便冷哼一声满脸不高兴,畏畏缩缩的事情他不做,除了穿上盗衣,其他事情他的性子都耐不住。
抱在怀中的青铜刀不知何时已经落入手中,拔着双腿就向来者长生的术中快速奔去原地留下残影,紧接着猛然一跃杀入树上。
可那跟踪的高手依然未动,待聂海桐来到跟前变回手把被背中裹住武器的长布一抽一柄皎白长剑落手。此剑发着暗暗灰白淡光与天上的明月貌似如出一辙,剑出如电寒气森森!
下一刻便与聂海桐的魔刀相撞。一击未果,聂海桐受着持刀手中那股强劲的灵气冲击便觉不妙,想抽刀先回退几步看看状况,可万不曾想到这名修士的剑招来得如此之快。
只在那间不容发之际那边白剑发出一阵轻吟,长剑荡起层层白影剑气四外荡来。而千军一发之际,聂海桐的青铜刀影显大阵阵青色妖光乍现!
那青铜陵刀便飞快旋转起来把那迎面拿来的道道寒光剑影磨灭。一时间光影烁烁聂海桐便趁此机会巧妙的向脚下树干一按一起轻盈飘落树下。
两者相隔不远,彼此审视着对手气氛紧张。
聂海桐刚刚可是捏着一把冷汗,本以为他背上那件只是寻常武器,可未曾想到竟是这名长发修士的武灵。
这使得聂海桐不经毛骨悚然,这名长发修士应该是刚入破伽,压开拓巅峰的他一筹,真不明白这种境界的修士是如何做到让武灵时时刻刻照在身边灵力还不会流失殆尽的。
此人长发盖脸半边神情冷俊阴翳,有一股压人的寒气便显得他冷酷无情。
两者相望不久聂海桐未动,他已不想在此久留已,听完这层中有内存通广大护民安康的城主,再这样打下去要是惊动了那位大能那得吃不了兜着走,便随即转身想要离开。
可谁知这名长发修士却刚来此地不知内情,一道道夺目的银白光华坐他手中弹射出来犹如带着了天中月色摆出一道小型剑阵把聂海桐困入其中。
“好刀!”
眼中金芒爆闪又齐身从树上向地面俯冲迅疾生猛,射出白芒再次向聂海桐胸膛袭来,两者再次缠斗此地,刀光剑影铁鸣灵哮,一时不可分的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