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你的父亲吗?”,姥爷的面容也是平静下来,看了眼夜千劫,苦笑了两声,“也真是倒霉,让我那闺女遇上你们这父子俩,不过看来也确实到时候了,你是想离开这里了吗?”
李平年闻言,心情不由得有些复杂起来,语塞道,“姥爷,我。。。”
经历了今天的一切,李平年明白自己和那神秘的组织血轮已经卷入了无法摆脱的漩涡,自己已经注定无法再回归到以往平静的生活。
而那可怕的组织血轮,由那天启骑士和那杀手老头的行事风格,便可看出是极为诡异莫测,残忍无情的,纵使这次因为夜千劫的保护而逃过一劫,那么下一次呢?
李平年有些不敢想象,而那个组织的矛头明显是指向自己的,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带给姥爷和村民们的只能是无尽的危险。
而想要解决这一切,“我需要找到李五海!”
想到这里,李平年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姥爷,我想去找李五海!你有。。。他的消息吗?”
听到这里,李平年感觉到姥爷的表情中明显划过一抹黯然,随即姥爷却是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李平年的脑袋
“一个一个的都要走吗?”
听到这话,李平年顿时感到心口一紧,差点没忍住就滚下了热泪。
姥爷这时看到李平年表情,却是皱起了眉头,声音之中多了几分严厉,“算逑了!都给我滚吧!滚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说着,姥爷拿起了李平年胸口的黑色石头,“把它给我!再去生一把火!”
李平年闻言,脸色也是微微变化,“这个是李五海留下来的吗?”
“嗯,是你老子留下的!”,姥爷肯定了李平年的疑问。
李平年心中了然,其实今天在面对那刺客老头的时候,自己已经隐隐猜到了这块石头或许和自己的父亲有着某种渊源,如今确是坐实了他的猜想。
李平年点了点头,从木棚屋里搜寻了几把木制农具和干燥的杂草,七弄八弄总算是升起了一堆柴火。
姥爷见状,轻轻一丢,将石头扔进了柴火之中,等了半天却没有什么变化。
“嗯,这是怎么回事?”,李平年看向了姥爷。
姥爷也是神色疑惑,“诶!奇怪,那臭小子走的时候明明说只要烧一烧就行了啊?难道还有保质期?”
正在爷孙二人嘀咕的时候,却听一声幽怨的叹息,“哎,让本王多睡一会不行吗?”
夜千劫却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一张狗脸上写满了疲惫和不满。
“狗爷!你继续休息,不用管我们!”
“妈的,你们爷孙俩说话跟放炮一样,叫本王怎么睡啊?”,夜千劫却是向李平年投来一个白眼。
爷孙俩闻言,却是齐齐尬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夜千劫心中郁闷,不过此时已经睡意全无。
李平年便向夜千劫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夜千劫闻言,却是嘴角微微一咧,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这声响指,眼前那微弱的火堆仿佛浇了汽油一般,火焰突然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一道青烟从火焰之中缓缓升起,一道消瘦的身影从青烟中浮现出来。
一道温沉的声音响起,“呦!好小子,长大了嘛!”
“你是。。。”,李平年的声音颤抖起来。
模糊的身影露出一个微笑,“嗯,是我!”
听到那人的回答,李平年神情恍若雷击一般,嘴唇开始微微的颤抖,“。。。”
“好了!我时间不多,那就长话短说吧,如果遇到了麻烦,就来帝京抚灵街77号来找我!”,只听那道身影说出了一个地址
“帝京!”,那是华夏的首都,一座历经无数风雨洗涤的古都,承载了无数朝代的厚重,虎踞龙盘的东方之城,如今经历了现代化发展,更是历久弥新。
李平年听到帝京二字,心头不觉震撼,自他出生以来,去过最远的地方,怕也不过是去附近的镇子上赶集会,对于这外面的大千世界,他的心中有的只是一些零星话语拼凑成的幻想。
“对!去那里吧,有人会在那里等着你的!”,说完这句话,有几条火星从烟柴中迸射了出来,烟雾凝聚成的身影便开始幻灭起来。
李平年见状,却是急声道,“等等!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然而,那身影只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一阵清风吹来,烟雾便随着清风卷入了屋外缥缈的烟雨水雾之中。
李平年的手伸出去,却只是抓了个空,僵在了空中,空气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诶!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夜千劫这时却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就在这时,一股微弱的烟腥味在小屋之中逸散开来,三人四处张望,李平年无意抬起头来,却是大惊失色地喊叫道,“房顶着了!”
原来之前夜千劫点燃的火焰实在太过猛烈,灼热的热浪向上蔓延,竟将这木棚屋的房顶给点燃了。
三人瞬间变得手忙脚乱起来,经过了半天的折腾,火势总算是在雨水的帮助下控制住了,不过木棚屋经过这一番浩劫,也只剩下半个在猛烈的风雨中勉强支撑。
三人也是瑟缩在房间一角,一阵清冷的风吹来,冷寂,凄清又惆怅。
“臭小子!你挪开点!挤死我了!”,夜千劫这时体胖如斗,拼命往靠里的地方挤。
“狗爷!你再挤!我就要淋到雨啦,我穿这么少,你是要冷死我啊!”,李平年也是奋力用脚瞪着地面,抵抗着来自夜千劫的推搡。
“你们两个臭小子,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被你们给挤散了!”,姥爷被挤得满脸发红。
“咔吱”,一阵清脆的响声不知从哪里传来,三人脸色都是一白,身子一个个也是都僵住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从三人心头升起。
“都别动!”,李平年吼道。
夜千劫和姥爷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那响声终于停了下来,三人长长舒了口气,彼此擦了擦头上豆大的汗珠。
“哈哈!幸好啊!”
就在这时,夜千劫的身后发出“噗嗤”一声爆鸣,一阵恶臭弥漫开来,残留的半个木棚屋立刻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不好!房又要塌了!”,李平年无助地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