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不亮,妘倾歌就拎着药去了玥馨院。
妘若海和安夫人此时还没醒,她没让花嬷嬷去禀报,在小厅等着他们。
她今天这么早来,也是怕李氏和江氏前来打扰,安夫人现在绝对不能出面,所有事等到明天除夕在说。
当天空刚蒙蒙亮时,妘若海便先从卧房里走出来了,一见妘倾歌在这里候着,赶紧走了过去,“倾歌,你什么时候来的。”
妘倾歌起身向他请安,“父亲,我来我来给母亲请脉了。”
妘若海看着面前如此懂事的女儿,心里甚是高兴,“来吧,你母亲也醒了。”
妘倾歌提着药箱进了卧房,妘若海也跟了进来,想看看安夫人的情况。
“母亲——”
“倾歌。”安夫人躺在床上露出了和妘若海一模一样的表情,“你怎么来这么早?”
妘倾歌凑到床边,让她躺好,“母亲的身子倾歌当然要记挂啦。”
安夫人看着面前的女儿,又撇了眼在那守着的妘若海,也是欣慰的笑道,“辛苦女儿了。”
妘倾歌把着安夫人的脉搏,依旧是那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模样。妘若海看的心里啾啾,急切的问她,“倾歌,你母亲怎么样了?”
妘倾歌收回手,回他,“父亲放心吧,母亲已经好了。”
一听自己好了,安夫人立即把这段时间的记挂的事给说出来,“那太好了,二弟和三弟的事——”
“母亲。”妘倾歌打住她的话,“你身体虽然好了,但是还要修养一天。”
“为什么?”安夫人疑惑不解,“不是已经好了吗?”
对于安夫人这种顾家到一定的妇人,还真是让妘倾歌无语。她21世纪的亲娘也没向她一样。不过,这种嫁夫从夫的【家庭主妇】,是多数现代男人的向往吧。
“母亲,倾歌知道你想安顿二叔和三叔的事。您安下心,有我和孙姨娘呢,她做的很好。而且二叔和三叔一大家子,已经安顿好了。如果你因为他们不好好修养,明天的除夕,恐怕要在床上过了。”
一听这话,妘若海不乐意了,“柔儿,听倾歌的,没什么事情比你的身体重要。”
“若海,可是——”
妘若海食指捂住她的嘴,充满爱意的望着她,“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家里不能只靠你,倾歌大了,该学习管理府中琐事了,不然以后怎么嫁人。”
安夫人兀的红起脸,不好意思的飘忽眼神,“那听老爷的。”
在那被无视的妘倾歌,吃了半斤狗粮。她现代父母虽说也喜欢秀恩爱,不过那可是光明正大的,可他们如此含情脉脉,心照不宣,让妘倾歌想吐槽的心都没有。
【哎,羡慕啊,总比我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好。】
受不了他们细语缠绵了,妘倾歌警告的咳嗽一下,“父亲,母亲,你们的女儿还在呢。”
安夫人夙的盖上被子,蒙起发红的脸。妘若海倒觉得她这模样很可爱,攥了攥她的手,笑道,“夫人,明天除夕,为夫等你与我们一家人过节。”
安夫人摆摆手,让妘若海出去,要是在不走,她都要臊死了。
妘若海腾出位置,让妘倾歌继续给她看诊。
妘倾歌可是记住了他们刚才暧昧的场面,在给安夫人扎针的时候,她在那憋着笑。安夫人见自己女儿嘲笑她,心里更是怨起了妘若海,不分场合的在那【调戏】她。
等妘倾歌为安夫人扎好针,便出来问等待多时的妘若海,“父亲,您昨日几时回来的?”
一说起昨日,妘若海的面色瞬间不好起来,“昨日本要去与燕王商讨未来之事,奈何晋王突然造访,无奈之下,为父偷偷进宫,与皇上在云妃那商讨一晚。”
妘倾歌兀的笑了出来,“这晋王速度很快啊,为了不让燕王与肃王接触,先下手为强了。”
这时,院前小厮来报,“老爷,礼品已经准备好了。”
妘若海挥手,让他下去。
妘倾歌问道,“父亲,您这是要拜访秦王和肃王嘛?”
妘若海点头,“今日下朝便去,原本昨日就该去的,奈何晋王耳目众多,也没办法。”
妘倾歌明白他的意思,“那父亲快去吧,晚上早些回来。”
妘若海摸着女儿的脑袋,温柔的朝她一笑,“你也早些休息。”
妘若海抬脚便离开了玥馨院。妘若海前脚刚走,花嬷嬷端着吃食走了进来,“二小姐要和夫人一起用膳嘛?”
妘倾歌看着花嬷嬷端着的吃食,检查了一遍,花嬷嬷心领神会的点头。妘倾歌也明白她的意思,与她说道,“嬷嬷,辛苦了,母亲病着不能见客,还望您能阻拦探病者。”
花嬷嬷朝她福身,“二小姐放心,一切有老奴呢。”
对于花嬷嬷,她还是很放心的。
花嬷嬷进了卧房伺候安夫人去了。
妘倾歌走到偏僻的地方,轻声喊道,“追风——”
只见一袭夜行衣的男子,轻巧的站在妘倾歌面前,“二小姐——”
妘倾歌不兜圈子,直接问他,“怎么样,逮着了吗?”
“二小姐说的果然没错。”追风掏出一个纸包给她,“这是昨晚,从厨房丫鬟手里拿到的。”
妘倾歌打开纸包闻了闻,那股熟悉的味道,瞬间让她面色惨白。她攥着纸包,眼里充满了杀气,“那个丫鬟呢?”
追风回她,“我将她打晕藏起来了。”
“带路——”
追风觉的二小姐的杀意,足以震慑四方了,连他都不禁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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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还为大亮,除了下人在忙碌外,院里的主子都还未醒。
在妘府一空荡的破屋里,追风一桶凉水浇在那个晕倒的丫鬟身上。
天本来就冷,那丫鬟被冷水一激,瞬间醒了过来,哆哆嗦嗦的打着寒颤。
“呦~这不是琼花嘛,怎么在这睡着了。”
一听是二小姐的声音,琼花砰砰的跪在地上给她磕头,“二小姐,奴婢冤枉啊——”
“哦~”妘倾歌悠哉的欣赏手中的指甲,“你冤枉什么,你哪冤了,还是说你被什么冤枉了。”
琼花被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啊,一睁眼就说自己冤枉,这不明显心里有鬼啊。
“奴婢,奴婢是被胁迫的。”琼花为了保命,开始委屈巴巴的掉眼泪。
妘倾歌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嗤笑,“挺标志的小人啊,晋王给你了多少好处让你进相府的。”
琼花瞳孔微张,浮现一副惊恐的表情。
妘倾歌一开始不确定她是不是晋王派来的,只是想炸她。而她透露出来的表情,不用严刑逼供就知道了准确答案。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纸包问她,“这是什么——”
琼花被她嗜血的模样给吓到了,“失魂散——”
一听失魂散,追风瞬间瞪大了双眼。这种吃了让人上瘾发疯的药,居然给一个妇人用,晋王的未免太歹毒了。
妘倾歌怒红起双眼,捏着琼花的嘴把那失魂散给她灌下去,“小美人,这药,本小姐赏你了。不过呢,我还加了些别的药里面。”
琼花咳嗽着嗓子,害怕起来,“你还放了什么?”
突然间,琼花感觉一阵燥热涌上来,她小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她不相信的看向妘倾歌,“你——你——”
妘倾歌冷漠的勾起嘴角,“追风,将他送到哪,不用我说了吧。”
追风心领神会,“是,我这就去办。”
追风点了她的睡穴,扛着她飞出了窗外。
妘倾歌出了屋子,愤恨的攥起手,“胥君宵,居然给我母亲吃毒品,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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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现
妘奕煊习惯性的开始起床练功。这不,一醒来就开始在院子练剑。
当他轻身一跃,刺向那树枝时。
一袭海棠色裙衫的李红玉走了进来,妘奕煊赶紧收回要刺到她身上的剑,剑气瞬间击碎了她身旁的石头。
李红玉一声大叫,吓的手中的茶险些掉落在地。
妘奕煊见是她,不免没了兴致,“你来干什么。”
李红玉平复惊吓的情绪,一副温柔芊芊的模样,“红玉来相府多有打扰,来此想给大少爷煮些茶喝。”
妘奕煊将手中的剑放在石墩上,指了指椅子,“坐吧。”
李红玉端着茶走了过去,赶紧给他倒上一杯,“红玉别的本事没有,煮茶还是不错的,大少爷尝尝。”
正当妘奕煊接过茶杯要喝的时候,一条鞭子带着劲力甩了过来,使他手中茶碗掉落在地。
妘奕煊拿起石墩上的剑,弹开那又一次打来的鞭子。
本就被打扰心情的妘奕煊见有人偷袭,更是怒火中烧。他亮出剑,便与那甩鞭之人打了起来,只是没两招,妘奕煊那剑,就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当他看见偷袭之人是她时,不觉一哆嗦,“妹妹,你——你这是干嘛——”
妘倾歌推开脖子上的剑,顽皮的笑道,“怎么了,找你过两招不行啊。”
妘奕煊懊恼的拍她的脑袋,“你啊,我还以为是刺客呢,吓死我了。对了,你怎么会鞭子啊。”
一说这个,妘倾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鞭子,是在现代时,跟一个桥底下甩鞭的大爷学的,当初觉得好玩,就和那个大爷聊天,没想到聊成学鞭子了。
“没什么啦,因为想锻炼身体,就自学了些。不过,我只会甩鞭子。”
妘奕煊一想到那天晚上她用鞭子收拾了那三个丑男,这让他觉的,学点功夫防身还是好的,“妹妹,我教你学鞭子吧。”
妘倾歌眼前一亮,“真的,那太好了。”
此时,被晾在一边的李红玉终于坐不住,“二小姐,大少爷,我能一起学吗?”
妘倾歌朝她推推手,“红玉姐姐就算了,毕竟你细皮嫩肉的,别伤了自己。”
妘奕煊语噎,【你不细皮嫩肉啊。】
妘倾歌急切的在那揉搓鞭子,“哥哥,快点吧,来教我两招。”又对身旁的李红玉说道,“红玉姐姐还是离开吧,要是误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妘倾歌甩了下鞭子,那震彻的响声吓的李红玉一激灵。她还真怕误伤了自己,福身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李红玉,妘倾歌得逞的笑了出来,【勾引我大哥,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