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国地界,某处青山绿水的峡谷处,玉国的大军正在临时休整,除去占领地盘浪费的人员以外,还有十万大军接着朝蛮国京都赶去。
“哎哟,疼疼疼,他娘的你能不能轻点。”
“别动我,先别拔箭,容我缓口气。”
“我曰,疼啊!”
一处临时搭建的伤员营帐里,传出了大量伤员的哀嚎声。
有战斗就有伤亡,蛮国地界不乏抵御玉军的勇士,给玉军造成了数百人的重伤,传统的救治,很少有人能抗住,方才叫唤的几人,都是中箭者。
这些人有人是胳膊中箭,有人是大腿中箭,还有屁股上插着箭矢的,每当军医靠近时,伤员无不流露出惊恐的表情。
仿佛接下来要经历一场比上刀山下火海还要恐怖的过程。
“咬住!”
伤员跟前,军医塞给了一根木棍让伤员咬着,并叫来几个大汉按住伤员的手脚,待对方不能动弹时,打算猛力拔出箭头。
往往这个时候也是最疼的时候,带有倒刺的箭头,拔出的一瞬间会飙出大量血迹。
巨痛之下,很少有伤员能挺住,大多都是当场痛晕过去,没晕过去的伤员还会面对第二道鬼门关,军医会用烧红的烙铁来回烫伤口,以便伤口焦糊,达到止血的效果。
来回灼烫下,待伤口流血缓慢时,军医会撒上止血散,还有一些草药,并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如此传统的治疗方式,这也是为什么每当伤员看着军医靠近时,都会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了。
可能有人会问玉军难道就没有炼金师负责医治吗?
事实上炼金师当然可以医治,甚至效果比军医好百倍,然而炼金师数量有限,为伤员开的药也是昂贵无比,普通将士一辈子挣的钱未必买得起一颗疗伤圣药。
除非是高收入的将领,否则一般将士的收入,连请一趟炼金师的出场费都不够。
“列位先生手下留情,治疗伤员的事,还是让我的人来吧。”
随着营帐被掀开,楚亥的突然出现,让几名忙碌的军医大感意外,楚亥的骑士打扮,一看就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故而没有军医敢违背命令,皆好奇的站在一边观看。
哗啦!
随着一群黑衣人涌进帐内,这群人穿着清一色的服饰,每个人都背着药箱,看上去就像是一群整装待发的游医。
“大家不用紧张,喝下这个后,你们很快就会昏睡过去,差不多明天就能下地了,切记不要剧烈运动。”
在楚亥的吩咐下,只见这群游医挨个的安慰伤员,待伤员情绪稳定后,有人取出酒袋,示意伤员喝下去。
“酒?”
狐疑地接过酒袋,伤员们面面相视,不是说伤病期间禁止饮酒吗?怎么还让我们喝起来了,莫非是想灌醉我们再治疗?
想罢,有些急性子的伤员二话不说仰头就喝,结果游医叮嘱这些伤员只能抿一口,喝多了会死。
原来所谓的酒,实际上是曼陀罗酒,发明人正是武国御用炼金师老黄,当初楚亥医治上官宰的父亲,就是借用曼陀罗酒药晕了上官老爷子。
此种方法也是效仿的古代神医扁鹊,用微量毒药让伤员先昏睡过去,方便手术。
果然,随着伤员陆续晕倒,楚府大院的郎中开始了熟练的动作,分别从药箱取出各类小工具,有钳子,有镊子,有刀片,有针线,还有各类药瓶。
第一步给伤口撒上止血消肿的药物;第二步用一根羽毛笔画出伤口的形状,并用刀片划开伤口,防止拔箭的时候过多撕裂肌肉纤维。
第三步,用伤口大小的钳子撑开伤口,待箭头不会伤到肌肉组织时,用镊子将其取出。
第四步,给伤口止血缝合,并给失血过多的伤员打上血脉丹。
第五步,随玉军出行的炼金师不多,但是修士多,可以找修士给昏睡的士兵渡渡灵气,借助血脉丹,加快伤员的新陈代谢,使伤口愈合速度加快。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在一片安静的气氛下,楚府大院的郎中很快就给这些伤员做完了手术,全程无人干扰,倒是观望的玉军军医,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翌日。
还在打坐中的楚亥被玉王请走了,原本打算一早慰问伤员的玉王,已经想好了处理伤员的办法。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打算是将伤员送往占领的城池,在那里找人医治,顺便还能休养生息,不用舟车劳顿。
谁知进了伤员营帐里的玉王当场傻眼,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竟然一个伤员也没发现。
正当玉王准备呵斥负责人时,猛然发现帐外一大群绑着纱布的伤员正在有说有笑的晒太阳。
“这怎么回事?”
以往中箭的将士,隔老远就能听到营帐里传出的痛嚎声,今天见鬼了吧?
不仅没有叫唤,反而一个个意气焕发,看上去个个都是精神小伙,似乎受点箭伤那都不叫事儿。
直到得到伤员的回答,玉王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敢情又是自己的女婿出手了。
震惊过后,玉王不傻,立刻想到了这种神奇医治方法的重要性,随即命人请来了楚亥。
“拜见岳母大人,不知唤小婿所为何事?”
玉王的营帐里,楚亥轻车熟路,口头上虽然客气,行动上倒是一点都不拘谨,直接挨着玉王坐着,并伸手取过玉王亲泡的灵茶,自己给自己先倒上了。
营帐里负责保护玉王的骑士对于楚亥的无理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有一股酸味,同样是骑士打扮,谁让人家是牛掰女婿了。
“你小子怎么做到的?一夜之间就医好了孤的所有伤员,快说说,你还有什么本事是孤不知道的?”
两眼冒光地望着准女婿,玉王是越看越满意,有能力,有仁义,有手段,玉王已经满意的无话可说了。
楚亥:“岳母大人过奖了,只是一些简单的医疗知识,岳母大人若是需要的话,回头派一群军医去楚府大院受训,不出半年就学会了。”
“当真?”
有些东西在楚亥看来价值一般,可在玉王看来不是这么回事,伤筋动骨一百天,伤员的出现意味着战斗力的亏损,各种问题也会相应出现。
例如有伤员就得有替补,招募新人需要时间,训练士兵需要时间,照顾伤员需要人手,还不提士气的影响,安抚费的发放等等一系列麻烦。
“小婿何时骗过岳母大人,既是一家人,只要岳母大人一句话,小婿自是全力援助。”
只见楚亥说完,玉王眉头一挑,虽然听着有些溜须拍马的味道,不过心里还是挺舒服的。
“报!东家,鲁横将军的急信。”
帐外,随着传令使的到来,楚亥与玉王面面相视。
“拿来。”
得到楚亥的首肯后,探子进了营帐后,小心翼翼的将信件递给了楚亥。
待楚亥看过之后,脸上多了一丝阴沉,这一幕也让玉王起了好奇心。
于是玉王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闻,楚亥将信件递给了玉王,没有一丝隐瞒。
原来信上提到了蛮国老祖与风王的交易,为了营救京都,蛮国老祖被迫吐出占领的险谷关,还与风王互相发了灵魂誓言。
让楚亥动怒的是,信上提及了有人花一亿金币索要自己性命的事,更扯淡的是,竟然有人接单了。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接单的肯定是狱血堂,当初葬迦尔找上门推销狱血堂推出的“免杀令”,结果被楚亥一口回绝。
而今接单的刺客,八九不离十就是狱血堂的顶尖刺客。
“灭蛮之后,不管你狱血堂的后台是谁,楚某要将你们一个不留的铲除。”
拳头骤然握紧,三番两次的被暗杀,搁谁都有气,今时不同往日,荡平狱血堂绝非是楚亥逞一时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