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春节,我是在南非一艘轮船上度过的。
春节来临的时候我们还有十几天左右才能靠岸,船上补给的食物只剩下肉类鱼类,素菜已经全部吃完,船上的厨师跟我们商量着在这个无垠的海面上度过春节,年夜饭要怎么张罗,已经吃腻了肉类鱼类的大家能不能接再接受一顿丰盛的无素菜的年夜大餐,我到下面食物的储藏室里看了一圈,看到了堆在那里的一袋黄豆,并对厨师建议:“我们可用黄豆做一些豆腐来吃。”
那个我独自漂泊在海上的夜夜饭里,我吃上了当初留在脑海里的那道麻婆豆腐,它的味道和十几岁时的味道相比,好像一点都没有变。
两年,我已经在这世界上众多的港口和大洋漂泊了两年,高考结束之后的我没有去读一所航天航空学校,而是选择了黄海沿岸的一所海事学院。
鲜少有女生学这个,因为要忍受孤独,习惯漂泊和居无定所的日子,习惯眼前一日复一日的蓝色。
可我不怕,我知道我在替周云朗看着这些。
我行驶过很多片大洋,相逢过很多个黑夜,在忽然失眠的夜晚会踱步到甲板上,看一看头上的星空。
周云朗,他曾是我的星光。
但黎明总会来,那一缕星光,总会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