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宇不舒服的地方在于,这位安侯君世子夙命,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他猜不准下一刻这位安侯君世子要做什么。
在其他人身上,他完全可以凭借自身对剧情的先知优势以及他对书中重点人物的了解与揣摩,作出合理的判断和安排,加以利用,成为他的最大助力。
唯独在夙命这里,他失了足,对于其他人适用的伎俩,在夙命面前,完全没有用。
仿佛他身上的所有优势,到了夙命面前,就成了最劣的劣势,他立下的大好的局势,也会因夙命,失控起来。
他更有种直觉,如若不除了夙命,不除了安侯君府,这位将是他成就大业的唯一阻碍。
虽然打从一开始,他便没想过要拉拢这位,甚至还想除了他。
现在,只不过是顺其本心,将一切归与原点罢了。
毕竟,他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夙命算什么?
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注定的。
想着,楚天宇阴险的勾了勾唇,但清秀出尘的面上却没有表露什么,连对夙命半点生气的情绪什么的都没有,只是面上露出无声的歉意,对着夙命笑了笑,施然一礼,便是带着他那不起眼的随从先进去了。
像是在对夙命表明,他的态度。
表明他作为世家子弟应有的“宽容”态度,就好像无论夙命怎么对他,他都能“宽容”夙命。
无言的举止,往往对于人才是最大的杀器。
很显然,楚天宇对此已烂熟于心。
夙命一脸淡淡的看着楚天宇和他身边那位不起眼的随从先一步她们,走了进去,不语。
只是同楚天宇一般,微勾了勾唇,面上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半点异样的心思没有表露出来。
红颜站在夙命身后,心里总有种心慌的感觉,这种心慌的感觉逐渐爬到她的心尖,怪毛毛的。
她说不出来她为什么会心慌,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就像,即使她重生了。
可有些事情,不会因为她的重生而改变,只会按照原有的轨迹走下去。
一想到这里,红颜便很难受,心里对楚天宇的恨,也更加深了一分。
有时候的恨,说来说去,好像都是因为爱极生恨。
没有爱,哪来的恨。
就比如说,通常善变的人,往往都有一颗善变的心。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相互的,离不了谁,也说不上对错。
奇怪得很。
“怎么了?”感知到红颜情绪上有些异样波动,夙命转身对红颜安抚问了一句:“是不是刚见过不伦不类的楚天宇后,心里很不舒服,就想冲上前去揍他一顿,消消因他心里突起的郁火?”
“噗。”闻言,原本心里一直慌的红颜,在夙命面前破了功,笑了。
“世子刚刚可是说,楚公子不伦不类?”在外面,特别是在宫中,如此敏感的地方,红颜自然是有分寸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他可不就是不伦不类嘛!”夙命挑了挑眉说着,转而问了红颜一句:“你刚刚可有注意到,跟在楚天宇身后的毫不起眼的随从?”
“嗯……”闻言,红颜认真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直接回道:“红颜倒是没怎么注意。”
红颜说着,怕夙命不满意她的回答,又说了一句:“虽没怎么注意,但红颜觉得跟在楚公子身后的这位不起眼的随从,有些刻意了不起眼了一些。”
“嗯。”闻言,夙命点了点头,她笑了笑:“你很有眼光。”
说完这一句,便扭头径直踏进了华庆宫。
嗯?
她很有眼光?
红颜听着夙命的回话,有些不懂了。
她哪里有眼光了?
但见着夙命已经进了华庆宫,红颜也顾不得刚刚一阵的心慌,咬着牙也随着夙命一起进了华庆宫。
先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