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铃声响起，周六语文早读的老师走进教室，云瑶不甘心地瞪了周泠一眼，回到自己座位上。
与此同时，补觉的王子然被陆思芹叫醒了。
用叫这个词也不准确，陆思芹坐在床边抚摸王子然的脸，再顺着下颌轻触下去，到喉结时捏了捏，生生把王子然弄醒了。
“把手拿开。”没睡醒的少年声音过于低沉，尾音还带着些嘶哑。
陆思芹的长发下垂，闻言收回手，直起身子，长发便贴在了V领露肩短袖衫的胸前，她语气柔和：“然然，起床了，妈妈待会儿带你去下馆子。吃完早饭等搬家公司过来搞定行李之后，我们就去沪江一中办转学手续。”
“嗯。”王子然打了个哈欠，抬起胳膊挡住半张脸，“去换衣服吧。”
“好。”陆思芹起身出去。
其实王子然想的是自己要换衣服，不过他要是以这个理由让陆思芹出去，陆思芹不仅不会出去，可能还会想帮他换衣服，包括青春期男孩子那点事的一条龙服务。
王子然小时候不明白那种事，后面慢慢理解消化后，才懂得迂回支开陆思芹。
收拾一阵，王子然跟在陆思芹后边到楼下，正正撞上居薇跟着居国安出去买菜回来。
王子然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懒懒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倒是居国安老远就开始瞪他，最后发现人家压根没兴趣理他，把自己气了个半死，要不是陆思芹在这里，他可能会直接冲上去和王子然打一架。
陆思芹的皮囊，是个男人都吃她那一套，心软，怜惜，舍不得美人为难。
因此，居国安没敢把捉奸的事捅到陆思芹面前。
居薇拎着大袋小袋食材，扎着两个小辫子，神情楚楚可怜，好像有满腹委屈。走到王子然身边时故意放慢脚步，可惜她的磨蹭在居国安预测范围内，王子然没看到她的表演，居国安先一眼逼退了。
四人间的暗流涌动，只是一个小小的擦肩而过。
陆思芹口中的下馆子含义丰富，必是高端上档次的西餐厅或日本料理。普通的馆子，她没入过眼。
王子然要是想吃中餐，只能自己动手。
这顿饭吃得中规中矩。
回去时，在楼下就等到了搬家公司的人。
忙活一上午，陆思芹母子在十一点多搭乘地铁前往临江区。
一棵姿态似人的松树下，烫金的字漆黑的底，沪江市第一中学。
陆思芹在门卫处登记时，王子然站在门外的石狮子前，抬头看仿古建筑的校门，这里就是周泠以前就读的学校吗？
“然然，好了，我们进去吧。”
王子然一路观察，进了校门有上届毕业生的光荣榜，第一排都是考取京都大学和明华大学的，大约有四十余人。
一条绿荫大道走完，迎面是映雪楼。
王子然估计这是高三的教学楼，因为陆思芹直接带他上了二楼政教处。
这栋教学楼的走廊是在楼的背面，王子然侧耳听着陆思芹对着老师一阵夸奖，目光穿过窗台走廊，落到外面的操场和高矮不一的建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