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然上了一天的课，对沪江一中的制度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个学校高三有十个理科班，分为A到G七个普通班，H、I两个少年班和滚动班S班，S班的规矩是每次月考年级前二十进，年级前六十之外出，如果班级人数未满四十，则从周考成绩中决定掉出前六十的人的去留。
制度很残忍，但是学生贵在精而不在多。
每个学生的成绩都清清楚楚登记在公告栏上，包括最后一名，王子然看了看，全校倒数第一都有五百五十分。他对照从新同学那里借来的月考试卷，题不多，每一道都很费脑子。
周泠以前就是在这样的学校里成长的，能有那样的成绩，应该花费了不少努力。
再看少年班，倒数第一达到了六百七十的高分。
文科班加上少年班有三个班，分别是R、T、U班，R班为少年班。
所以，他要调查的是上一届R班。
原本李莹的夸奖只是让他意识到现在的处境会很瞩目，这一天了解下来，他发现不只是瞩目那么简单，毕竟他横空出世就到了S班，那些苦苦挣扎还是出去了的学生会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吧。
今天晚上，是沪江一中高三统一周考，只考数理化。
王子然平静地做完题目，下完晚自习回宿舍。
分班不影响宿舍，所以他的舍友全不是S班的。
他还发现一个槽点，这个四人寝室的寝室长是李莹的现任男友——他从鞋子认出来的。
“王子然，你觉得这次考试难吗？”现任男友刘闫一回寝室就问他。
“还行。”王子然一边玩手机一边回。
沪江一中禁止学生带手机，但是只要不被老师抓到，随便怎么疯。
刘闫摸了摸鼻子，羡慕地道：“你一转学就能进S班，真好。S班每隔一个月的周一上午有两个小时发泄课。”
明天就是。
王子然知道这个，发泄课是为了预防学生心理压力过大而开设的，内容没有限制，学生们可以玩电脑可以去打篮球，也可以从老师那里拿回寄放的手机或者偷偷用自己的手机，老师们即使看到了也不会干预。
一个月只此一回，整个学校只此一班。
王子然没有接话，把手机收了起来，道：“我出去一下。”
他走后，刘闫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月后就笑不出来了。”
沪江一中算是公立学校里比较嚣张的，与沪江附中联手，在这里待不下去的，就滚到附中去，附中想进来的满足条件即可进来。
真正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物竞天择。
王子然走到走廊尽头一间废弃寝室门口，看着处处熄灯的教学楼，初秋皎洁的月光落在他下半张脸上，剩余的铺洒了半个走廊。
寝室十二点熄灯，楼下自习室凌晨一点熄灯，高三这片寝室楼几乎全亮着灯。
“真不理我了？”他闭上眼，周泠如往常一般还在刷题。
周泠拿起手边的手机，打字：什么事？
“没事，就是不和你聊不习惯。”
周泠：哦。
“你以前班主任是谁？任课老师记得的话也跟我说一声。”
周泠回忆了一下，打了一排名字给他。
然后又道：车祸是假的，也有可能我失忆了。如果是失忆，可能高三时候的老师不一样。
“没事，我都查得到。”
周泠：那你还要我提供干什么。
“想打扰你学习？可能是学渣心理吧，我不学你也不准学习。”
周泠：无聊。
王子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