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纷纷乱乱的杂音里，朱逸明的声音微不足道，无奈他只能推王子然。
王子然从睡梦中清醒，戴着口罩的脸从臂弯里抬起来：“什么事。”声音里夹杂着不耐烦与暴躁。
虽然王子然脸一大半被口罩遮住了，可是仍有一小块红肿露了出来，朱逸明作为他从小长到大的死党，前几天就看出来了，但没有问他怎么一回事。
“王子哥，你考了年级第一。”朱逸明说。
“嗯。”王子然不舒服地调整了下口罩，眉眼间淡然，并不为此惊讶。
朱逸明挠头，问：“王子哥，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
王子然瞥他一眼，说：“是我的，总归是我的。”
——
周泠的开学测验是在王子然的惊人成绩出来后。
阳河八中处处都不如沪江一中，这一点在周泠走出考场时犹为肯定。出卷子的水平对周泠来说太低了，花两天考下来还不如她平时刷题集有意义。
结果不言而喻。
当梁老师在班会上兴奋地报出周泠的成绩时，高三（19）班集体沸腾了。
总分732，语文142，文数150，英语148，政治97，历史95，地理100。
完完全全甩全校第二135分。
史无前例。
周泠无所谓。
只要不和周湘在同一个学校，她可以尽情发挥。
听周漠说，周湘现在在全国综合排名第一的明京大学就读。
同是沪江一中少年班的学生，她光明正大活在阳光下的姐姐无憾毕业，而她，被发配到穷乡僻壤寒窗苦读。
没办法，谁让周湘是周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她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二小姐。
真的是这样吗？
——
不出三天，全校都在传王子然作弊的消息。
王子然走到哪儿都能捕捉到这样的痕迹，有鼻子有眼，其真实程度让本人都要相信了。
因为，一个原本年级排名630的学生怎么可能一下子考出714分的成绩，比全校第二高出七十几分？一个原本物化生堪堪在及格线徘徊的学生怎么可能做出全年级不超过五个人能做出来的题目？
匪夷所思。
于是，只有一个可能，他作弊了。
果然，出成绩第三天一大早，迟钝的年级组派人来了解作弊的详情了。
王子然左脸还没有完全消肿，依旧戴着口罩。他无视走廊里围观的学生们，百无聊赖地跟在年级组长的身后，前去年级组办公室。
居薇也在人群里，她眼神慌张，身体微微发抖。
王子然在口罩下勾起一个讽刺的笑。
年级组长一进办公室，就开门见山地说：“王子然同学，你在本次考试当中取得骄人进步本来是一件喜事。但近日有同学向年级组举报，说你在考试期间采取不正当的手段弄虚作假。为此，先不说举报情况属实与否，我们想要检验一下，就当满足一下老师们的好奇心，你不会不同意吧？”
“行。”
王子然从年级组出来，已经是下午的自习课了。
他回到班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暗中观察。
“朱逸明，跟我出去一下。”王子然并不在乎他那些两面三刀的同学们，直接走到朱逸明面前。
朱逸明一脸疑问地跟着王子然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