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项非心中狐疑不定，何欢越是平静，他心中越是犹豫，越发的不敢放肆，权衡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毕竟，他要这画也是准备不时之需，无路可退的时候延寿用的，而并非是因为它多么厉害，因此道：“我学！”
何欢道：“好，你放开心神，不要抵抗。”
纪项非谨慎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何欢笑道：“传你秘法啊，你总不会让我直接说出来吧？我倒是无所谓。”
纪项非犹豫了，他花的灵石，肯定不愿意把秘法跟别人分享啊，何欢直接说出来的话，罗孝武不可能听不到。
但是敞开心神相当于把小命交到别人手上，何欢随便动点手脚生死可就由不得自己了，他更加的不愿意。
罗孝武这时候道：“公子还是直接说出来吧，老纪，我不跟你挣这画，你连让我听一下也不愿意吗？”
纪项非这才意识到，这画还没完全属于自己，即使得到了祭灵法，画的归属问题还要和罗孝武过一番，倒不如让他也听一听，反正又不需要额外付出什么。于是他问道：“你说话算数？”
罗孝武道：“我哪次说话不算数的？”
他知道这画半点也不合他用，已经决定放弃争夺这画的所有权了，倒不如换个秘法听听，用不上也是涨了见识，至于说镇魔司缉拿，他又不用，谁会知道？
“好！”纪项非对着何欢道，“还请公子直接把秘法说出来吧。”
“好吧，如你所愿。”
何欢把祭灵法讲述了一遍，问道：“记住了吗？”
法诀很简单，纪项非一遍就记住了：“就这么简单？”
他有些不敢置信？
何欢大有深意的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这法诀虽然简单，但是我不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
这祭灵法虽然不是正版，但是效果应该差不多，毕竟，这是何欢根据记载中祭灵法的效果反推出来的，底子是六微术，只是更加激进而已，成功率提了上来，代价也就更大了。
当然这些自己心中有数就好，不需要说出来。
“好吧，我信你，告辞了！”
“等等！”
“什么事？”
何欢看着他戒备的样子笑了：“不要这么见外吗，我知道你是叫纪项非，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姓何，名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还可以找我交易的，只要你能出的起代价，我想你需要的东西我都能拿出来。”
万一这家伙真的真的成为画灵，也算是一个客户嘛，加上他也有朋友，应该会有不少生意，既然不想当魔头，杀人摸尸的事还是少做的好，倒是正当生意可以多做一些，赚点灵石用。毕竟，修炼还是很耗费资源的，要多多开源。
“好，我记住何公子的话了。”
纪项非抱拳，他怕罗孝武反悔，趁罗孝武还有什么事要请教何欢，逃一般的走了。
“你怎么不走？”何欢问罗孝武道。
罗孝武笑眯眯的抱拳道：“我想进阶金丹，不知道何公子有没有方法？”
他不争夺这幅灵画，也因为他觉得何欢应该会给他一个更好的选择，只是他原本以为自己吃定了何欢，现在却有些拿不准了。
何欢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道：“我以为你会和纪项非争夺那张灵画。”
罗孝武道：“虽然我寿元不多，却还能坚持一阵，纪项非却等不及了，若是我要争夺，他必定会拼命，更何况，我也不想成为画灵，即使它有我所有的记忆，毕竟也不是我本人了。”
何欢道：“你倒是聪明，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成为画灵，而是被画灵吞噬，画灵是不可取代的，祭灵法只能让你成为画灵的养料而已。”
罗孝武有些疑惑：“那......”你是在骗我们了？
何欢看出他的疑惑，笑道：“我并没有骗你们，画灵既然是人为催生的，自然也就可能继承祭灵者的记忆，但是它毕竟是邪灵，只能毁灭而无法转世，当然运气不错的话，活个几千上万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画初次祭炼的太过粗糙，没什么潜力，不可能拥有超过筑基期的实力，所以只能苟延残喘，无法更近一步。一旦被人发现，运气好的话，或许会被拿去做个童子什么，运气不好，就像这个河神一样，被别人替代了。”
罗孝武点点头：“多谢何公子指点，不知我要成就金丹的话，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何欢道：“你能拿出来的，好像只有你自己了？成为我的奴仆，你愿意吗？”
罗孝武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何欢道：“有，十万下品灵石买一枚结金丹，再给我一万灵石，三十六块中品灵石，我为你布置一个聚灵阵，再告诉你一个增加结丹几率的秘法，你即使炼气后期的境界也有六七成的几率结丹，不过只是最差的金丹，几乎没有在进一步的可能，你愿意的话，就去准备吧。”
罗孝武苦着脸：“我要有这么多灵石，也不至于在筑基后期蹉跎这么多年了。”
何欢道：“那就没办法了，平白无故，我为什么要帮你？”
“何公子！”罗孝武蓦然上前一步。
何欢心中一突，面色毫无波澜：“怎么，想动手？”
真要动手的话倒是能够再用一记灭神刺，但是元神就会虚弱到连普通人都不如了，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养回来。
却见罗孝武一下子跪倒地上：“老罗愿意鞍前马后，服侍公子百年，只求一个结丹的机会！”
筑基期的散修看起来风光，真要安心做个富家翁也能富贵一生，但是想要更近一步就很尴尬了：无论宗门还是镇魔司，更加倾向于用自己培养的筑基修士，至少忠诚有一定的保障。
不同于炼气修士，散修筑基修士修炼功法基本已经定型了，培养价值极低，所没有什么特长的话，即使侥幸加入宗门或者镇魔司，往往也是做苦力和炮灰居多，而无论炼丹、炼制、制符还是阵道，都需要系统的传承和大量的联系，散修显然大部分没这个条件。
一旦结丹，不论在镇魔司还是宗门，都能算是高层了，加入宗门至少也能混个客卿之类的，算是高级打手，领一部分俸禄。
所以对于散修来说，无论炼气还是结丹，出路都比筑基期多，罗孝武并没有表现出让人大力培养的价值，所以现在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能赌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