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这其实没什么大碍的,女孩子嘛,个人体质不同,痛经还是比较正常的现象。”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继续道:“不过这位小姑娘就算比较严重的了,我开一些止疼药给你,还有啊...诶,等等,你是她谁?”
医生上上下下打量了时遇一番,疑惑道,“你能照顾好她?”
“我是她男朋友,您说,我都记着。”时遇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就差拿个小本本出来写上注意事项了。不过,学霸的脑子总是能作作弊的吧...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时遇道了谢便准备离开了。
医院的走廊上只有来往的中年人,冉亦恬呢?
时遇皱了皱眉,小朋友不是去厕所了吗,怎么会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他快步跑到厕所前,在门边上发现了正捂着肚子靠着门蹲在地上的冉亦恬。
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原本红润的嘴唇现在却是没了一点颜色,丝丝头发被冷汗黏在了脸上。
时遇也缓缓蹲下,手轻轻拍了拍冉亦恬的背,然后二话不说便把冉亦恬打横抱了起来。
冉亦恬惊恐的瞪圆了眼,只能虚弱的凑到时遇耳边轻声道:“遇哥,快把我放下来。”
时遇正想反驳,却对上了冉亦恬的眼睛。他松了口气,妥协道:“好,那我背你。”
路过墨西辞病房时,顺便打了个招呼,取好药后便是一路背着冉亦恬回了家。
推开房门,时遇轻轻把冉亦恬放在了床上,去接了杯温水,招呼冉亦恬吃药。
冉亦恬瞟了一眼白花花的药片,“我不吃这药。”
时遇态度也没有很强硬,淡淡地看着她,反问道:“为什么不吃?”
“是药三分毒啊遇哥,我疼一会儿,睡个觉就没事了,用不着吃药的。”冉亦恬嘟囔道,“我有点困了,我想先睡觉了。”
冉亦恬眨了眨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加上惨白惨白的脸色,活脱脱的病美人模样。
“不行,必须把药吃了。”时遇想了想,又有些生气,“冉亦恬,你就这么不在乎你自己的身子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冉亦恬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连忙哄道:“好好好,我喝我喝,你别气。”
冉亦恬把药一口闷下去,双眉紧皱,缓了会,又重新挂上笑容,对着时遇道:“遇哥你别生气,我睡了啊。”
冉亦恬蜷成了一团,捂着肚子,缩在被子里。
时遇把被子给她捂得严严实实的,才关了灯出去。
过了一会儿又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把热水袋塞进了被子里,捂在冉亦恬的肚子上。
他看着她的睡颜,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轻声道:
“晚安,我的女孩。”
———
银白的月辉洒在窗前,为这病房平添一丝光亮。
墨西辞撑着脑袋,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正想着白天的事出神。可他越想越想不明白,尹兮颜怎么就不来了呢?
我也没做错什么啊,突然就不来了,搞什么啊,白白磨灭了我对爱情的热情。果然,爱情这玩意儿就是不靠谱吧。
此时凌晨一点,墨西辞睡下了。
直到凌晨三点,起来了又望着窗前空想,然后就再没躺下过。
太阳高照,光线透过窗户照射在床边,墨西辞这才意识到已经早晨了,他揉了揉眼睛,就看见秦非烟走了进来。
“你醒了啊?”秦非烟放下袋子,坐在床边,道:“我带了早餐过来,趁热吃吧。”
墨西辞瞥了眼袋子里的东西,都是他喜欢吃的,还挺细心。
墨西辞应了声,双手枕着脑袋,道:“谢谢非烟,你费心啦。可是我现在不想吃,你放着吧。”
“阿辞,你知道吗,我现在看见你这样子,我又想起了小时候。”
“你为了我去打架,都被打成那样了,在医院擦药的时候愣是没吭一声,我赶来医院看你的时候,你还跟我炫耀你有多厉害。”
墨西辞轻笑一声,“你还记得啊。”
“阿辞,你说,要是我没有出国的话,我们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好,是不是…会更好。”秦非烟只是看着一点定定的发着呆。
“嗯?我们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吗?”墨西辞懒懒地看着她,轻声笑道。
秦非烟的视线移到墨西辞脸上,看了看那个满脸不羁的少年,又低下头,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先走了。”
“好,非烟,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墨西辞仍是眯着眼笑着和她说再见。
“诶非烟,你脸色太苍白了,是不是低血糖又犯了,记得回去的时候买块糖,别难受了自己。”
秦非烟怔了怔,好看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色彩,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笑着应道:“好。”
你看,这个大男孩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细心,他只是看起来事事不放在心上而已。他比谁都细心。
说着,起身走了出去,刺鼻的酒精味,伴随的是凌乱的脚步和谈话声。
脑中全是刚刚匆忙的对话。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好,只是没有从前的感觉了。”
这份细心,再不独属于她了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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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辞,一个光是让我听到名字,心都会怦怦乱跳的男孩子。
故事太长了,我就长话短说吧。
我童年时的记忆,除了钢琴就只有他了。记得那次,他说好会来找我的,我弹着钢琴欢喜地等他来找我,我弹了很久,等了他好久,他还是没有来。等到再见到他时,他换乱地向我解释,我只是淡淡一句没关系,看起来比谁都不在意。
我的性格也是如此,不会主动地去追求些什么,只会让别人迁就自己,所以那天,我没有去找他。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已经是两个星期后了,他来找我,跟我说了很多很多,我当时很懵,思绪还没理清,只听见他最后一句说的是:“我要搬走了,离这很远很远,以后就不能来找你了。”
原来墨西辞的奶奶在那天下午去世了,他来找我,是告别的。
小男孩的眼里是浓浓的难过与不舍,他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让我记得去找他玩。可是我的性格注定了我的被动。
那时候,他也许是在意我的吧。
他搬走了,我也还是照着往常一样,穿着小礼裙,仍是弹着钢琴。再后来,我就出国啦,我们也就再也没有再联系了。
直到在学校再见到他时,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心动了。
如今,我们都长大了,我的感情还是没变,他也没变,还是缺少了那个感觉,始终如一。
————秦非烟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