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余长乐也不知晓自己被什么样的情绪左右，便应了下来。
天色昏暗，已经飘起了毛毛细雨。
余长乐下了公交车，便一路跑向壹号宫廷。
服务员领着她来到包间，门一推开，那些暧昧的画面让她不忍直视。
她小心翼翼地寻视了一圈。
她尚未见过顾澈本人，也只是在杂志和网络上看到过他的模样。
而此刻包间内光线幽暗，叫人分不清。
见刚进来的人衣着朴素，以为是打扫的人员，也没几个人把她当回事儿。
可见她久久僵立在门口，有一个男子开了口，不耐烦地朝她招手，“过来。”
不是顾澈的声音。
余长乐没动，在昏暗的包间里寻找着，直到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顾少，她的视线才转向一个角落，迈步走了过去。
男人的脸庞隐匿在灯光下，一双漆黑的眼瞳在余长乐进门的一刻就不曾离开过，只是也未曾开过口。
往里走去，呛人的烟味和香水味混杂在一起，令余长乐不适地掩住了口鼻。
正当她走近的时候，身旁的一个男子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走来，“喂，去..去给我弄碗醒酒汤来。”
余长乐没意识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并未理会。
这一下惹恼了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听没听到劳资说话?”
男人呼出的气里尽是酒味，余长乐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将他的手推开，“我不是服务员。”
显然男人不信，正要发怒，可瞧见她的样貌，忽然邪恶地嬉笑了一声，“呦，这是哪来的小美妞啊?”
瞧着他的举动，余长乐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厉声道，“请你放尊重点。”
男人也不恼，笑得更欢，“这还是个小辣椒，我喜欢。”
“是吗?”这会儿，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顾澈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饶有兴致地盯着余长乐。
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到的确是个尤物，只可惜了额头上的伤疤，煞风景。
听见顾澈说话，男人打了个酒嗝，看向他，笑得谄媚，顾少，您认识她?”
顾澈自然不会搭理他，只以命令的口吻对着余长乐开口，“过来。”
但余长乐没动，站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一脸警惕，“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吧，时间宝贵，你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地戏弄我。”
“戏弄你?”顾澈抿了口杯中的酒，轻笑着，“比起那个女人，我不过是想看看余小姐有多大的决心罢了。”他顿了下，轻轻摇晃着酒杯，“毕竟你的决心决定着我手中的筹码可以有多大，你说对吗?余小姐。”
余长乐捏着手指没说话。
见状，顾澈微微直起身，将身旁的女人推开，伸手拿过桌上的一瓶伏特加开封，递到她面前，“既然时间宝贵，那就不要浪费了，把它喝完，手术费的钱我就借给你，置于条件——等我想好了再通知你。”
听言，一旁有人啧啧了声，开始起哄。
余长乐的脸色隐隐变得难看，看着那瓶伏特加，她犹豫着，几度伸手却又缩了回来。
她的酒量本就不好，更何况是一瓶伏特加。
“不敢喝?”顾澈轻抬眼眸，唇邪肆地上扬一抹弧度，轻蔑道，“看来你的决心也不过如此。”他将手收回，正要斟上一杯，一只纤细如玉的手猛地伸来抓住了瓶身。
“我喝。”
顾澈松了手，只见她扬起脖子，将瓶口抵在唇上，如同灌水一般，瓶里的酒顷刻间被她饮尽了一半。
余长乐缓了口气，又继续喝着，很快一瓶伏特加见了底。
她将瓶身倒过来，头晕脑胀地望着面前虚晃的人影，一字一顿，“这样可以了吗?”
顾澈眼中有薄凉的笑意，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伸手大手连拍了几下，赞许道，“不错。”他侧头看向一旁的助理，“把支票给她。”
余长乐已经站不稳，手撑在茶几面上，慢慢蹲下身来。
“余小姐。”助理将支票递了上来。
余长乐瞥一眼，并未马上接过，而是迟钝地抬眸看着顾澈，半晌，才憋出话来，“无论你的条件是什么，但这些钱，我是向你借的，我一定会把它都还给你。”
“那我等着。”
余长乐晃了晃脑袋，将支票揣进兜里，慢慢站起来...
看着面前即将倒下的人，助理下意识地扶住她，而后转头看向顾澈。
顾澈的眼眸暗了几分，起身擒住她的手臂。
余长乐的意识都是混沌的，更没有力气挣扎，任由顾澈拉着自己，踉跄地跟着。
卫生间的门被狠狠甩上，众人顿时唏嘘。
顾澈看着近乎不省人事的女人，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在洗手池上，打开水龙头，任冰水冲刷着。
女人被水呛得直咳嗽，不停挣扎着，好一会儿，顾澈才将她拉了起来。
可还没等她喘过气来，顾澈将她压在洗手台上，大手狠狠掐着她的腰，低头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挣扎，不停拍打着男人的后背，可如此更是让他加强了攻势，霸道地掠夺她的呼吸。
眸光迷离地望着眼前模糊的脸庞，余长乐渐渐停下了动作。
直到一道悦耳的电话铃一响再响，顾澈才放开她，修长的手指按压在女人的唇瓣上，眼中染了情欲。
“阿泽。”
可余长乐一声低唤，一下子浇灭了男人眼中的欲色。
顾澈沉下脸色，将手机从她的外衣里拿出后就退开了身，任由她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他将电话接起，那头传来焦急的男声，“长乐，你现在在哪?”
顾澈瞥余长乐一眼，冷着声开口，“来壹号宫廷，她喝醉了。”话落，便不等他多问，直接掐断了电话。
他开门出去，走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外衣挂在弯臂里，头也不回地对着助理吩咐道，“把她带到门口。”
“是。”助理应声，走进了卫生间。
而那边被按掉电话的徐泽，赶忙在马路边拦了辆车，“去壹号宫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