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夜天黑的快,戌时天色渐晚,太阳已经落山,天将黑未黑。
又恰逢前天是个风雪夜,鹅毛大雪铺满了白山黑土。
落雪后的风就刮大烟儿泡,这是铁定的规律。
烟儿泡开始时,凛烈的寒风打着尖厉的唿哨,把雪原上平展展的积雪,吹成一条条巨龙,贴着雪地滚动。狂风暴怒了,像百万雄狮在怒吼、奔腾,把千百条白龙卷上天空,整个空间迷漫着白色的粉末,如烟,似雾,却没有烟雾的柔软,打在脸上像针扎。
路上见不到了归人,山脚下百姓家家户户早早的入睡,或是进行着“运动”。
二十一村,三十六郡中,黑龙郡泉城县下辖的林场之一。
村子东北方向,大山深处。
某不知名的道路,也被采山人称为“猎道”、“兽道”,野兽巡视领地,长期行走留下的痕迹。
现在是冬季,没有了植被的遮挡,兽道显露出来。
俗话说得好“瑞雪兆丰年”,但作为一名北盗门执事丁十三却是无心考虑,陈锁的眉宇间包含着焦虑与不安。
这位爷戴着狗皮帽子,穿着厚厚的棉裤棉衣的男子,双眼死死盯着望着山脚下路的拐弯处,双手插着兜,不耐烦的来回踱步。
身后的十六名随从,穿着明显要比前面领头男子差上不少,头上没有皮帽子,脚下的鞋子是最丑陋的二棉鞋,略显单薄的棉服上破了好多的洞,即便是缝缝补补也无济于事。
漫长的等待,一个时辰都快过去了,保暖的衣物早早不再温暖,像是冰冷的铁甲,寒冷冰冰凉凉。
呼啸的寒风,冰冷刺骨,像是利箭轻轻松松打透了随从们单薄的棉服。
飞扬的雪花,凛冽如刀,刮得随从们脸皮生疼。
耳朵被冻得通红,脸皮发白,发梢上挂落着“哈气”凝集的冰落。
奇怪的是,没有一个随从有过一句抱怨,动动脚,跺下地面,亦或者是搓搓手,暖和暖和。
16个人,分成了两列,把华服男子丁十三夹在中间。
像是笔直的白杨树,牢牢列队扎在土地里。
手里牢牢的攥着腰刀,肌肉紧绷绷,随时准备着出刀搏杀。
“怎么现在才到?大人对你不守时很是不满。”
“这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