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昙山之恋
李玉亮带杨丽萍走进核桃林，一群群的大白鹅厉声叫着。
“小心鹅粪？”李玉亮提醒道。
“你们这里应该没有黄鼠狼吧，听人说，黄鼠狼脚上粘到鹅粪会很快死掉。”杨丽萍问。
“那都是以讹传讹，黄鼠狼怕大白鹅是真的。”李玉亮回答说。“黄鼠狼脚上粘到鹅粪会死掉，这没有科学依据。”
“你们这里没养鸡？”杨丽萍又问。
“目前我们是在搞芦花鸡的提纯育种研究，暂时附近还不能养鸡。”李玉亮说：“等祖代鸡、父母代鸡提纯成型了，我们再转化为商品鸡，到时候，县里要在这里搞一家大型的芦花鸡养殖基地。”
“不懂。”杨丽萍摘了一片核桃叶，她闻了闻。
“这些核桃已经栽了五年，今年将形成产量。”李玉亮说。
“那么多核桃，这得收多少？”杨丽萍问。
“白石乡的目标是四万亩，用不了两年，这昙山上下和周边将满是核桃。”李玉亮说。
“前边正在修路？”杨丽萍问。
“对，在修环山公路。”李玉亮说。
“咱去山上看看吧，还记得在学校时，我们在山上爬的那个铁架子吗？我们去那里，今天天气好，去看看今天能不能看见县城里边的黄金塔。”杨丽萍说。
“好，我也有一个月没有上山顶了。”李玉亮伸出手，他拉杨丽萍上山。
“挺浪漫的。”杨丽萍跟着李玉亮上山。“如果不教课，我愿意天天过来玩。”
“这山下边有个十二中，你可以申请到这里来当老师。”李玉亮说：“不过，这里全是初中生，你来就屈才了。”
“你又在这里呆不了几年。”杨丽萍说：“你要是一直在这里搞研究，那我们芦花鸡的产业化也就没有希望了。”
“张宁老师希望我们尽快转化成果，他在申请项目资金，想在我们汶上投资建设一个大型的芦花鸡养殖加工综合企业。”
“他那是和我们县里想到一块儿去了。希望能早点儿看到这一天。”杨丽萍说。
说着话，两人来到山顶。
“今天天气还不错，你看，黄金塔！”李玉亮指着西南方向的县城。
“信合大楼、国税局、供电大楼、盐务局大楼、电视塔、一中。”杨丽萍跟随李玉亮手指的方向，两人争辩着这几个建筑的是是非非。
“城里今后还会再搞建设，我想，过不了几年，这几个楼也就不那么显眼了。”杨丽萍说。
“这届政府有魄力，汶上大开发的时代马上就要到来。”李玉亮说。
“怎么个开发？”杨丽萍问。
“听周县长讲，她想学习临沂和苏北，搞经营城市。”李玉亮说：“听我妈说，县里下一步要从旧城改造入手，全面经营城市，提升城市功能。”
“周县长马上要当书记了，张书记或要去济宁。”杨丽萍说：“我听别人说的。”
“烈士陵园那边现在正在建设新车站。这是周县长经营城市的一个大动作。”李玉亮说：“车站不搬也不行了，车站前的十字路口是交通要道，那么多车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又在闹市区，太乱，也不安全。”
“济宁汽运总公司的领导不太愿意搬汶上车站，他们认为政府规划的新车站位置太偏。”杨丽萍说。
“不愿意搬也得搬。周县长想干成的事儿，他们也阻挡不了。”李玉亮了解周县长的处事风格。
“说说我们自己吧，县里的事儿咱也操不上心。”杨丽萍说。
“自己有啥事儿？”李玉亮问。
“你说啥事儿？”杨丽萍反问。
“我没事儿。”李玉亮或是知道，杨丽萍是要想谈谈个人的感情私事儿，但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你个木头，我跑这么大老远来找你，你说没事就没事儿？”杨丽萍说：“俺妈让我来找你，她让我问问你，是不是该成家了？”
“哎哟，这些我还真没想过。”李玉亮故作惊讶。
“现在想！”杨丽萍看透了他是在装傻。
李玉亮正眼看了一会儿杨丽萍，他火辣辣地眼睛，直看得杨丽萍羞红了脸。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经意间，我们长大成人了。”李玉亮说。
“接新年咱们27岁了。”杨丽萍低头答。
“你怎么想？”李玉亮把球踢给了杨丽萍。
“我让你想，你咋想咋说。”杨丽萍也聪明。
“我不说，我光想！”李玉亮调皮。
“你个坏蛋，你气死我！”杨丽萍扭住李玉亮的耳朵。她大胆问：“快说，你愿不愿意娶我？”
“放开手，放开手，我娶你得有条件。”李玉亮继续开玩笑。
“啥条件？快点儿说。”杨丽萍扭住李玉亮的耳朵仍然不放手。
“我的条件就是没条件。”李玉亮继续调皮。
杨丽萍放开手：“你要是真娶我，现在就给我个保证，吻我！”
杨丽萍闭上了眼睛，眼角开始流出幸福的眼泪。
看着杨丽萍漂亮的脸蛋，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听着杨丽萍平静的呼吸，李玉亮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小萍，他心跳加速，双手猛然抱住杨丽萍的腰，他要试着去吻杨丽萍的额头。
此时的杨丽萍也用尽全力，她把李玉亮紧紧搂在怀里，她继续闭着眼、昂起头，把自己的双唇去主动迎合李玉亮的吻。
他们彼此相拥，沉醉在幸福中。
拥抱结吻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杨丽萍说：“咱俩结婚吧，我想要个孩子。”
“明年五一吧，等我把这个项目做完，咱俩结婚。”李玉亮伸出双手，他再一次拥抱了杨丽萍。
“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杨丽萍泪流满面。
“我也是。”李玉亮把杨丽萍抱起来，他转了一个圈，“我好幸福！”
“房子、车子，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杨丽萍说。
“下午我送你回家，去见见你爸妈！”李玉亮说。
“爸妈让我自己定，他们从小就喜欢你！”杨丽萍说。
“我妈也喜欢你。”李玉亮说。“我们这算不算是青梅竹马？”
“亲密无间、两小无猜！”杨丽萍答。
“我的芦花鸡课题做完后，我还要回北京。”李玉亮说。
“好男儿志在四方，只要两个人的心灵相通，你去哪里我不在乎。”杨丽萍说。
“这爱情真是不好琢磨，他说来就来，太快了。”李玉亮感慨说。
“快么？我们从一开始认识，到今天已经有20年了。”杨丽萍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我真的还想再活500年……”李玉亮高兴地唱了起来。
两个人在山巅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花前月下的浪漫，小桥流水的温謦，甜言蜜语的柔情，这些我们都没有。”杨丽萍依偎在李玉亮的怀里。
“我们的爱情，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李玉亮答。
杨丽萍背了一首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山无陵，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李玉亮唱了一句。
杨丽萍知道，这是琼瑶剧《还珠格格》里的歌词，当年这首歌正流行，她哼唱道：
……
梦里听到你的低诉
要为我遮风霜雨露
梦里听到你的呼唤
要为我筑爱的宫墙
一句一句，
一声一声，
诉说着地老和天荒
一丝一丝，
一缕一缕，
诉说着地久和天长
梦里看到你的眼光
闪耀着无尽的期望
梦里看到你的泪光
凝聚着无尽的痴狂
一句一句，
一声一声
诉说着地老和天荒
一丝一丝，
一缕一缕
诉说着地久和天长
哦—
天苍苍，
地茫茫
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山无棱，
天地合
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哦—
天苍苍，
地茫茫
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山无棱，
天地合
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