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冕不知道，接受这一切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盛如州就像是一个无边无底的黑洞，神秘，危险，却没有破绽。
而且他不惧怕，甚至恨不得季烟到他的身边去。
偏偏，要的不是占有她。
“姐，你记得盛如州吗？”季冕心不在焉地问道。
季烟一愣，下意识就道：“黄金台的老板？冕冕，你怎么认识他？不管怎么样，离他远一点！”
仿佛是受陆衍之的影响，想到那个男人，就忍不住想到陆衍之的警告。
“哦，没什么，他只是一个……赞助商。”
“什么赞助商？”
“我去星悦面试了，现在是一个乐队的队长。”季冕波澜不惊，如果是靠自己做到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
季烟就很开心，这是她这么多天来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你真是太棒了，今晚找地方庆祝一下！叫上念念，我们聚一聚吧。”
提到顾念念，季冕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想扫了季烟的兴，还是笑着点头，“好，没有问题。”
……
“陆先生，您这样的情况还是需要住院观察，毕竟脑子里的血块情况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清楚。”
医生的聒噪让陆衍之十分烦躁，“我再说最后一遍，我要出院。”
“你要出院做什么？”
蓦地，陆老爷子的身影走进了病房，身后还跟着沈芊芊。
“衍之，你的病情还需要观察，让医生看看需不需要动手术，好吗？”
沈芊芊乖巧地走到陆衍之的面前，伸手替他拨开额前的碎发。
这样亲昵的动作，陆衍之极其不适，躲闪到一旁，眉眼清冷。
“废物，一个小小的血块查了那么久都没有结果吗？”
毫不掩饰怒气的陆衍之，无疑让医生捏了一把冷汗。
的确是小小的血块，但是残存在脑子里，必定不能小觑。
他实在不明白，陆衍之为什么这么着急出院。
“医生，再给他做个检查吧。”陆老爷子不想让医生为难。
“好的，陆老先生。”
退到了病房门外，等待医生做检查的空隙，沈芊芊咬牙上前。
“爷爷。”
“怎么了，芊芊。”
陆老爷子爱怜地打量着沈芊芊，仿佛此刻的她不是一个联姻工具。
“衍之那么着急出院，我担心他的身体。”沈芊芊的眼神里挂满担忧，陆衍之的身体是一码事，她还担心他着急出院的原因，是因为季烟。
“你放心吧，在情况没有得到控制之前，我不会让他离开医院的。他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到这，陆老爷子也忍不住叹息。
“爷爷，我虽然精神状况不太好，但是我不傻，我大概……知道衍之着急出院的原因。”
“哦，是什么？”
“我想，是因为一个女人。”沈芊芊眼底满是不甘，她觉得唯一能制衡陆衍之的只有爷爷了。
也许，冒这个险，是值得的。
果然，陆老爷子正视她，有些不可思议。
“她是黄金台出来的女人，爷爷，你不知道，那个季烟有多不要脸。”脱口而出换来的是陆老爷子震惊的表情，沈芊芊连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那个女人很坏，我怕衍之受了她的……”
“你再说一遍，那个女人叫什么？”
陆老爷子激动地打断她，试图搞清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沈芊芊茫然，“她叫季烟，爷爷，你认识她吗？”
“哦，不认识。”
陆老爷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了情绪。
但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陆衍之居然还跟那个女人有联系，本以为他早已跟她一刀两断，没想到……
黄金台那种地方，他早有耳闻，只是不知道陆衍之有这么大的谋算。
把她，藏在那里。
打发了沈芊芊，陆老爷子走到暗处，对着手下吩咐道：“去查，看看那个季烟，现在在哪里？”
拐杖重重砸在地上，他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时候睁眼了。”
以往的放纵不管，到底是成了祸患。
回到病房，陆衍之的检查已经做完。
医生拿着报告，解释道：“陆先生脑中的血块体积不大，目前可以用营养脑细胞的药物进行保守治疗，但如果后期出现压迫大脑组织的情况，就需要即刻手术。所以，建议陆先生及时来医院复查。”
这样的结果，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陆衍之即刻下床，“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慢着。”陆老爷子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让陆衍之顿下脚步，“衍之，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
晚上八点。
季烟一行人到了某高档法式餐厅。
季冕本没有庆祝的意向，想去烧烤摊热闹一番，却被季烟否决。
她觉得，这是值得郑重庆祝的事情。
点餐之后，氛围安静得诡异。
一向多话的顾念念竟一言不发，盯着桌子发呆。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季烟试探性问道。
二人同时抬头看着她，“没事。”
异口同声更让他们看起来心中有鬼，顾念念觉得压抑急了，起身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刚走没几步，季冕也站了起来，“我也去一趟洗手间。”
“念念。”
季冕等在门口。
顾念念也不是来上厕所的，不过是拿冷水冲了冲自己的脸，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
看着季冕，她有一刻的恍惚。
记忆翻转到搬离住处的时候，季冕发现了那份消失的证据。
有家门备用钥匙的，只有顾念念。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冕冕，你原谅我。”顾念念苍白地道歉，“当时太突然了，所以我……”
“不用解释了，把钥匙还给我。”季冕伸出手，不容商量，“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现在，以后，我都不会喜欢你，你也不要再喜欢我了！”
这句话，几乎是给顾念念判了死刑。
让她此刻想起来，都觉得心冷。
“怎么了？”从回忆中醒过神，顾念念不觉咬唇。
“我拜托你，不要告诉她。”
季冕直接道：“我知道，你还看了我的短信，跟踪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