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今天是想把我气死在这儿,顺道埋了是吗?”老爷子剧烈的咳嗽起来,身子佝偻在一起,气得不轻。
陆衍之还没有说话,就听一旁的季烟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连墓地钱都省了。”
“季烟。”陆衍之怒声喝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陆总?”季烟冷冷说着,站了起来:“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爷爷也该为他当年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陆衍之沉声;“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问你爷爷。”季烟缓缓转头,紧盯着老爷子,“是吧,陆老爷子。”
“你,你……”老爷子眼如鹰视,却瞬间寂灭,一口气提不上来,倒了下去。
……
急救室。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陆衍之拽住了从急救室里出来的医生。
“没什么大碍了,气急攻心,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医生有些嗔怪的盯着他:“不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吗?怎么还能这么刺激老人家。”
后面的话陆衍之没听进去,在得到老爷子没有事情之后,他转身一把拽了季烟的胳膊,就把她往旁边的病房里带。
“陆总对施暴似乎是上瘾了。”季烟踉跄着,边走边说:“还是在我这里施暴,能让你得到快感?让你欲罢不能,舍不得撒手。”
“砰。”陆衍之踹开了房门,直接把季烟推到了墙壁上,双手掐了她的脖子,咬着牙:“不怕死,你就再说一句试试?”
死?
季烟仰着脖子,呼吸瞬间受阻,开始急促起来,她嘴角带了嗜血的笑:“陆衍之,你知道吗?上天真的很公平。”
“说人话。”陆衍之下手又重了一些。
季烟喉咙剧痛,却觉得心头蒙上一丝快感,“当年,你是怎么对我妈的,你还记得吗?”
“那都是你们罪有应得。”陆衍之浑身暴戾之气,眼神像刀子一样。
季烟呵呵一笑:“说的好,是罪有应得,没错,所以我说上天特别公平,今天,也轮到你爷爷了,下一个,你猜,是不是你?”
“季……烟。”手上的劲越大,陆衍之一手将她甩了出去,动作浮动太大,扯动了刚才老爷子抽他那一下的伤处。
疼痛让人清醒。
不止是陆衍之,季烟也是。
她的身子撞到了床沿,边角卡到了她的小腹,疼得她半天喘不过气来。
陆衍之眼里闪过一抹隐忍,神色复杂,却仍带了狠意:“我哪怕是下地狱,也会带上你,这辈子,你休想逃脱。”
说罢,转身离开。
季烟苦笑一声,捂着小腹缓缓站了起来。
“下地狱么?”她冷冷地喃着:“你不就是魔鬼吗?我已跟下地狱,没有什么分别。”
电话响起,是季冕。
季烟吸了吸气,缓了一下声才接:“冕冕,我忘了跟你说……”
“你现在哪里?别骗我,我刚才听保安说了,有救护车过来了,你是不是跟陆衍这在一起?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还有一种慌乱。
季烟心里突然涌上莫大的委屈,想要释放,可是却不能让季冕担心,强忍着:“我在中心医院,冕冕,你过来接下一我,我肚子有些疼。”
很疼……疼得她直不起腰来。
“好,我马上过去,你就在那里等着我,哪里也不要去。”
季烟轻轻说着:“好,我等你。”
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戴着口罩的男护士,一眼便看到季烟,走过来甩给她一张单子:“去交费吧,三楼窗口。”
说罢,转身就要走。
季烟有些懵:“等一下。”她看了看单子:“什么意思?”
“刚才送过来的老人呀,不是说你是肇事者吗?这是家属让我拿给你的。”男人声音里的语气带着一丝鄙夷。
“陆衍之让你拿过来的?”季烟有些不敢置信的再问一遍。
男人不耐了:“你跟他一起来的,你不知道吗?赶紧去缴费,别墨迹。”
说罢,转身离开。
季烟握着单子,手都在抖。
……
季冕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季烟一脸惨白的站在门口等他。
手里拿着一张纸,一脸清冷,眼神却带着前从未有的坚定。
“没事儿吧。”季冕心疼的脱下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季烟抬头看他:“没事儿,只是被有些人恶心了罢了。”
“怎么了?”
季烟摇头并不想提,只问他:“你带钱了吗?”
“钱?”季冕赶快去翻口袋,掏出一张卡来:“我没有多少现金,你要多少钱?我去取。”
“不必了,你陪我直接去缴费吧。”她冲着他扬了扬单子,“让你破费了。”
如果不是今天她刚把钱全部提提出来投到了公司里,现在也不至于靠着季冕,才能补这个恶心的窟窿。
季冕眼神复杂:“我说过很多遍,我的就是你的,你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
“好了不说了,我今天很累了。”季烟抬手打住他,“走吧,缴完费送我回家。”
季冕刚想说好,就看到她的膝盖在流血,弯下腰下,惊呼:“这是怎么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季烟一点儿也不意外,不在意地道:“被狗咬了一口。”
“是不是陆衍之?”季冕又气又疼。
“别提他了好吗?冕冕,姐姐真的累了。”季烟揉了揉额头:“赶快去缴费,然后送我回家,好吗?”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季冕却生生憋了回去,只顺着她,“好。”
季烟不喜欢,他就不说,但是陆衍之敢伤了她,他绝不会放过他。
缴了费出来,下楼梯的时候,季烟实在是撑不住了。
肚子疼加上膝盖疼,她一步都不想走了,虚虚的歪在了墙壁上。
“我背你。”季冕想也不想的在她面前蹲下。
季烟满眼感动:“我现在不比小时候了,你背得动吗?”
“我也不是小时候了。”季冕回头认真的看着她,满含深意:“你把我当一个男人来看,好吗?”
季烟虚弱的笑笑:“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弟弟。”
“只能是弟弟吗?”
“是亲人,我只剩你了,冕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