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陆衍之深深的拧了眉,下颌紧绷出一条线来,“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盛如州,我到底是小瞧你了。”
李然喃喃道:“那可是……季家的大部产业啊。”
当初季家倒了之后,陆氏将季家的产业变卖了大部分,只剩下一幢老宅,除了它,大概全部都在盛如州的名下了。
“陆总。”与台下的陆衍之眼神遥遥交汇,盛如州笑得开怀:“盛某这番话,可是专门对你说的,一定要对我手下留情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神情莫测。
谁不知道当年季家小姐和陆家少爷之间的那段情事,现场气氛又被调动了一个火热度。
而陆衍之则是紧绷着冰冷的脸,目视前方,一个字都懒得说。
“呵呵,既然盛总介绍完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竟标了,有请我们的竟价小姐出场,替大家来举牌。”主持人一看气氛有些紧张,赶紧出来打圆场。
盛如州从台上下来,“陆总兴致不高嘛,放心,马上你就会高兴起来了。”
“那一整片可是中心地带,盛总拿下没少花钱吧。”陆衍之眸眼微动,半分被激怒的情绪都没有。
“这可就不用陆总操心了,总之,你想要的,都在我的手里,没了人,我还有地,陆衍之,你拿什么跟我斗。”盛如州皮笑肉不笑,话里话外都带着狠意。
他等这一天,可等了整整五年了。
“季烟那丫头碰不得,可她季家的产业,你陆衍之一分也别想碰得,这些,当初可都是你散出去的。”盛如州坐定呵呵的笑着:“别以为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你们家老爷子好骗,是因为他老了,脑子不好使,可这世上,多的是聪明人。”
陆衍之轻嗤:“就凭你?”
“季烟不也让我困在黄金台五年吗?”盛如州眼神明明灭灭,看向幕台之后的门慢慢打开,脸上的笑容越溢越大。
“那我拭目以待……”
话还没有说完,陆衍之的脸上便蒙上一次黑气,他紧紧的盯着从幕台大门后出来的季烟,身体绷成了一条线。
灯光打过来季烟就像是被精心准备好的礼物,瞬间被打开了包裹,而她却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
“来,有请我们的举牌小姐来到前台举起标价板。”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冲着季烟气意盈盈。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身后有人催着她,顺势推了她一把:“一会儿哪位老板举了什么价,你就边就要做出相应的牌子,给二楼的跳价员做记录,记得了?”
季烟根本来不及回答,就被推了出去。
女人得意的笑了一下,冲着看台下的盛如州打了一个OK的手势。
“陆总,这好戏说来就来,你说刺激不刺激。”盛如州挨近了陆衍之,凑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这出大戏,专为你量身定做,你可要好好的张大眼睛看清楚了。”
陆衍之紧绷着脸看着台上季烟的一举一动。
而季烟根本就没有搞清楚是什么情况,站在舞台中间一时手足无措,幸而自小良好的修养与见识让她不那么怯场。
“那里才是你的位置,站到那边去。”主持人借着说话的空当儿,赶紧拽了拽她的衣服,把她引到了敲台边上。
她皱着眉头脑子开始飞速的转动着,眼睛也没闲着,缓缓巡视着台下的人。
角落里,沈延一脸不是滋味的看着孤立无助的季烟,手在口袋里渐渐的捏成了拳。
灯光转向的一瞬间,季烟与陆衍之的眼神对上了。
隔着时空,遥遥相望。
“是了。”季烟冷冷一笑,眸子针一样扎了陆衍之的心。
她扭了头去,除了他还会有谁做这么无聊又能践踏她自尊心的游戏。
“喊价呀,傻愣着干什么?”主持人看着季烟傻呆呆的站着,笑意渐渐的挂不住了,“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今儿要是坏了主办方的大事,绝饶不了你。”
季烟迎着灯光看了一眼,想也不想,转身就要离开……她不是玩偶,绝不受这种屈辱。
“哟,这不是季大小姐嘛。”季烟的步子还没有迈,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声阴明怪气的声音。
灯光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在了她的身上。
“还真是啊,她怎么在这儿?”
“嗯,这承办方有意思了啊,前脚盛总才说购置了季家的老产业,他这后脚就把季家大小姐放上来做标价,厉害啊。”
“就是不知道那边的陆总什么想法?”
“不是说季烟已经从黄金台出来了吗?跟陆总也断了……”
台下议论纷纷,让季烟这个主角像一个小丑一样被扒得体无完肤,她缓缓的看着这些人,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诸位,今天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是招标会,请大家集中……”
“下去。”陆衍之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望着季烟,又重复了一遍:“下去。”
季烟淡然看他一眼,一丝波澜都没有,转身就要离开。
“急什么,今天招标会的重头戏可是在季小姐的身上呢,你走了,我们看什么?”盛如州从人群里出来,看了一眼承办方。
戴着眼镜的瘦小男人赶紧出来,陪着笑脸给大家解释:“今天呢,我们还串连了一个拍卖会,本来是在竟标结束会进行的,但是现在,看来得提前了啊,诸位见谅,见谅。”
“原来是这样。”季烟看着脖子上的珠宝,冷着脸伸手就要扯下来。
“我劝季小姐不要冲动,这个祖母绿的吊坠,可不是你随便就能打开的。”盛如州一步步走过来,笑得讳莫如深:“而且,弄坏了它,你可赔不起。”
季烟抬眸站定,气质清冷,丝毫不怯场:“盛总怕是找错人了,我今天可不是来给你们当模特的。”
“我说你是,你就是。”盛如州挑了挑眉:“一个玩物而已,哪里来的资本在这里跟有叫嚣。”
他在羞辱,在泄愤,心里的快感就快要溢出来,眼神越发的赤果。
这个女人,他势必要毁得她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