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服的胖子，站在躺在地上打滚的大牙面前，居高临下，大声叫嚣着什么，邢川听不清，叫嚣的过程中，胖子指了石美几次。
没说几句，地上的大牙，突然窜了起来，抡起拳头，砸到绿衣服的胖子脸上，接着跟上一脚，踢到了同样的位置，这次改胖子躺在地上捂着私密部位叫唤了。
邢川看另外两个人已经动手拉扯大牙，赶紧跑上前去，大声喊道：“哎！别动手，不要打架，有话好好说。”
两人一看是邓之麒，都停下了动作，低头看地上的陆忠诚，而陆忠诚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绿衣服的胖子，邢川当然认识，这个人叫陆忠诚，高二14班，记忆中石美当年劈腿的对象就是他。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陆忠诚并没有什么背景，他就属于这种不要命的类型，培养好了，就是那种大哥的兢兢业业的狗腿子打手。
大牙仰着下巴，左右手掰关节，发出卡巴卡巴响，随时可能攻击。
邢川摁住大牙的肩膀，说：“大牙，冷静。”
大牙愤怒地说：“马勒戈壁的，我和石美走着路好好的，这三个家伙，上来就说要我离开她，否则打我！”说着转身问石美，“你认识他们吗？”
石美害怕地低下了头，不置可否。
邢川白了一眼石美，又拍拍大牙的胸膛，蹲下对陆忠诚说：“这是怎么回事儿？陆忠诚，我知道你的手段，但做事要动脑子，光一股子蛮力气是不行的！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别想走……”
大牙接着又说：“麒哥，你来得正好，今天你给我主持公道，我倪正长这么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这个地方离学校位置不远，但中午少有人走，所以没有围观的人。
看陆忠诚的痛苦缓和了，邢川说：“陆忠诚，凡事是不是应该讲个先来都到，就算你不论先来后到，我问你，强扭的瓜甜不甜？我兄弟，大牙，他哪里做错了，你指出来，有道理的，我让他改，但是如果你没事儿找事儿，大家都不是吃素的！”说完邢川站起身来。
陆忠诚冷笑着从地上起来，拍打几下身上的土灰，说：“哼哼，邓之麒是吧，家里开个破网吧，就以为自己很有面子了？在老子这里你TM什么都不是。呸！”一口唾沫飞溅过来，落在邢川的身上。
大牙大骂一声，脚踹出去了，但上身被邢川拉住了，所以无力地踹到了空气。
“大牙，你冷静，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大牙反手挣脱开了邢川，大声喊道：“麒哥，你今天怎么了？这个SB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他还呸你一身唾沫！”
陆忠诚进一步刺激邓之麒说：“从小到大，老子怕过谁，邓之麒，我知道你初中时的风光，那是你没有惹到我。今天看你，也是TM一口唾沫就能淹死的怂包一个。”陆忠诚又啐地上一口，指着大牙说，“哼哼，大牙？今天人还就到齐了，早就听说，邓之麒的得力狗腿外号就TM 叫大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马勒戈壁……”大牙咧嘴骂了一声，想冲上前，结果又被邢川抱住了。陆忠诚的两个小弟，都一脸蒙。
“别激动，哼哼，我给你说吧，大牙，今天我其实是帮了你，”陆忠诚回头指石美，“你的女朋友，这是个贱货，一开始追求高二2班的一个土鳖，我陆忠诚赏脸请她吃了两次饭，跟我俯首帖耳跟母狗似的，没想到你给她买衣服她也接着，抛弃了那个土鳖，又想放我鸽子！贱货！你敢不敢把自己做的好事儿说说？”
石美仍旧低着头，不说话。
大牙听到这些话，挣脱开邓之麒，走到石美面前，轻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你和他吃过饭？”
石美突然哭出了声，捂着嘴跑了。
所有人看着石美渐行渐远的背影，都没有说话。
邢川心想应该按照邓之麒的方式处理事情了，但一定不能打架，他试探性地说：“陆忠诚，你吐我这一口和对我兄弟的诽谤，怎么算？”
大牙用食指指着陆忠诚说：“刚刚你TM说谁是狗腿子呢？”说着，满脸爆青筋，攥起拳头。
邢川赶紧推大牙，并故意用百分之二百的底气说：“大牙，你退后，我跟他说。”
陆忠诚一脸轻蔑，摇着头，“呦，我帮了你，你对恩人攥拳头？邓之麒，我吐了你，有种你就吐回来，朝我脸上吐，来啊、来啊、来啊！”
邢川气愤陆忠诚叫17岁的邢川土鳖，他一万个想吐他一口，但又的确不敢，万一事情闹大了，真的犯不上！而陆忠诚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又不好退却……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有了！
“哈哈哈哈哈哈”邢川故意学着武侠剧中经常出现的笑声，无来由地大笑起来，“陆忠诚，趁人不备，呸一口唾沫，算什么能耐，现在！我邓之麒就站在你面前，把脸给你，你再吐我一下试试？”
说着，邢川使上吃奶的劲儿瞪大瞪圆双眼，并挑衅地噘着嘴，可以说寒气逼人。
……
四目对视，气氛极度紧张，僵持了几秒钟，陆忠诚的唾沫最终没有吐出来。
邢川暗暗松了一口气，万一陆忠诚真吐了，自己怎么收场？
不料陆忠诚逗比地说：“哼哼，你TM让我吐，我就吐？你少来！”
好似上紧弦的邢川抚了下自己的头发，嘲笑地说：“陆忠诚，怎么说我们也是高中生了，别动不动就一口脏话，一激动就不考虑后果地动起手来，你觉得自己有能耐，你就说个你最擅长的本事咱比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陆忠诚逆向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行啊，邓之麒，你找4个人，我找4个人，5对5，我们按照NBA的规则打全场，敢吗？”
邢川笑出了声：“篮球？”
“呵呵，邓之麒，给你普及一下，NBA是足球联赛！怕了吗？怕了现在就认怂！”
大牙拉邓之麒的衣服，说：“麒哥，你从来没打过篮球，不能比这个。”
邢川冲大牙摆手，对所有人说：“我邓之麒从来都没有打过的话，赢了陆忠诚，那才叫厉害，大家没意见吧？哎？你为啥不和我单挑呢？万一我找到高手，你怎么办？”
陆忠诚听了哈哈大笑，“和你一个菜鸡中的菜鸡单挑？那是奇耻大辱！5对5你要是赢了我，你吐地上痰，我舔起来！”
“好！你赢了我，你说的话，在我同样适用。”
陆忠诚看着两个小弟，两个小弟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
“那就周六下午4点半，市体育馆，哦，对了，球馆费用我出就行了，为了公平，篮球，我也现场租赁，哈哈哈，不过先说声对不起，这两天感冒了，这个痰啊，有点黄。还有，多叫点同学，观众越多越好……”陆忠诚咧着大嘴挑衅。
“你TM还没赢呢，别恶心人！”大牙吼道。
邢川摁住大牙的愤怒，只是轻轻地说了声：“不见，不散。”
“哼哼！走！”陆忠诚和两个小弟大摇大摆地向学校走去。
见他们走远，大牙说：“麒哥，你怎么了？从初中开始打架，从来都是你冲在我前头，今天，你怎么了？还有，你知道陆忠诚打篮球很厉害的，他认识的也都是会打篮球的，你不会打球，怎么能赢得了他？”
邢川顿时也觉得，今天让邓之麒表现得太反常了，他没什么好解释的，只说：“人是会变的，还有，到时候看好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