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
梁丘子涵大声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嗯,好,妙哉,妙哉,好曲好句,为此当痛饮三杯。”说着自斟自饮果然连饮了三杯。
“夏小哥才思敏捷出口成章,这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的确是绝妙的好句啊。”安西第一名士稽福康的话半是恭维半是嫉妒,因为自己这第一名士的风头都被这个惫懒的家伙抢去了,心里能舒服吗?
勒铭等众才子更是心生嫉恨,香蕉让他大出风头,随便放两句臭屁又成了出口成章,让才子们的脸往哪儿搁?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溜圆,恨不的把夏连春撕碎了做下酒菜。
“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来几回闻,说的狗屁不通。”说话的是那个脸色泛青的公子。
夏连春因为刚才他挑拨鲁友对他本就不感冒,这下又逮到机会了:“这位兄台怎么可以诋毁秦小姐的琴曲狗屁不通呢,不喜欢听你把耳朵塞上不就行了,哼,真没有教养。”
那人的脸色更青了,差一点儿闭过气去,“我、我不是说秦小姐的琴曲,我是说你说的狗屁不通。”
“哦,连稽夫子和梁丘公子都赞不绝口的好句,只怕是连秦小姐也暗赞不已,你却说狗屁不通,你这不是骂大家吗?”
“我、我不是说稽夫子和梁丘公子,我是说我、我狗屁不通,不,你?”他越急就越语无伦次的。
众女在屏风后面见夏连春把安西有名的才子整得连话也说不囫囵了,都咯咯地笑成了一团。
勒铭见青脸公子根本不是夏连春的对手,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青脸徐公子可是他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看见夏连春得意,稽夫子稳坐钓鱼台不愿出面,看来只能自己出马了,他咳了一下引起众人的注意,这才道:“夏公子,我想你只顾想着吃香蕉吧,可能是没有听明白徐公子的思意,他的意思是说刚才秦小姐弹琴时你在抢水果吃,根本没有注意听,说你对琴曲可能狗屁不通,徐公子,是不是这样的?”
青脸的徐公子见有人为自己解围顿时头点的鸡啄豆似的连声道:“对、对,我就是说他对琴曲狗屁不通偏要在这儿装模作样。”
“滥竽充数古已有之,这位夏公子混在这里听听又有什么呢?”说这话的是林公子,他对夏连春做的那档子事一直耿耿于怀呢,现在逮到机会痛打落水狗了当然不放过。
“这种人也就是只知道吃,别的还真是狗屁不通。”
众才子也纷纷应和,把夏连春说的是一文不值夏连春一看连勒铭也跳出来了就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了,自己想着要低调却没想到一不小心又出了一个大大风头,低调,低调,要保持低调,可是咋也记不住呢?他有几分后悔,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就跟吃了劣质春药似的。再想想自己是天外来客,无论言行都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一举一动都与众不同,再说自己前世是安西大学的风云人物,穿越了又有个更显赫的王子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想要低调能成吗?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秦姐姐,也只有你的琴曲才能当的这话,想不到他这样的人能随口说出这样天然浑成的妙句。”
秦惜月打趣道:“勒小姐,你是赞我的曲子好还是咱人家说得好?”
勒敏羞红了脸,扭扭捏捏低声道:“你弹的好,他说的也好。”
“嘻嘻,秦小姐,这个夏公子人品俊雅,看样子对你也很仰慕啊。”一个红衣女子道。
秦惜月心道,他对我仰慕才怪呢,淡然一笑道:“他这可是第一次道琴韵轩来,我跟他并是很熟。”
那个红衣女子失望地道:“这样啊,我还想求你介绍我跟他认识呢。”
“骚蹄子春心洋溢了吧,已经从良做了曾大人的姨太太怎么还是这德性,小心曾县令醋海生波。
“秦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老也不是跟这个夏公子也有些交情吗?听我家老爷说此人不简单,我这不是好奇吗?”
秦惜月没有把曾县令二姨太的解释听进心里,她也陷入了沉思,此人言语犀利,所只有很广博,看起来又像是不学无术的无赖,自己阅人无数还真就没有看透这个人。
屏风后面的那些女子们唧唧喳喳地在议论外面的事情,听着莺莺燕燕的娇声软语,夏连春禁不住热血沸腾起来,老子凭什么要低调啊,陈戈差一点儿就君临天下了,做皇帝可从来没有低调的,老子两世为人凭什么要夹着尾巴做人?是老子的就是老子的,江山,美人,全是老子的,老子还要夺回来,他心里生出了强烈的斗志,白痴们,放马过来吧。
想到这里,夏连春豪气顿生,笑道:“曲为奏者心声,听曲的人和弹奏之人能够心意相通那是乐趣的至高境界,千百年以来只听说伯牙与钟子期这一对儿知音,你们知道了秦小姐弹奏的曲子名就敢说知道秦小姐心中所思吗?听曲子没什么通不通的,听得入耳能够听到心里去就是好曲。比如,老农听到了老牛的哞声可能就是最美妙的曲子,因为牛的叫声能让老农憧憬丰收的喜悦;将士们听到战鼓咚咚可能就是最好的曲子,因为战鼓能让他们热血沸腾地奋勇杀敌,就像在座的诸位可能把姑娘们的娇喘呻吟当成了最好的曲子而如痴如醉,当然了,有的人如果听到了战鼓咚咚可能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所以曲子也没有什么高雅与粗鄙,在于弹奏者的心境,也在于听者的心境。”
大厅里突然静了下来,都在听他关于曲子的奇谈怪论,众人表情不一,鄙夷不屑者有之,惊讶者也有之。
“秦姐姐,这人说的真粗鄙,不过,似乎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啊,就像我爹爹就喜欢在月光皎洁的秋夜听那些虫儿浅吟低唱,他说那是最好听的曲儿。”
“嘻嘻,勒小姐,你这么向着夏连春小心林公子不高兴啊。”秦惜月看着勒敏闪过闪过一丝值得玩味的神色芒。
勒敏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
青脸徐公子一看夏连春又占了上风,心中实在不甘心,再看勒铭阴沉着脸,勒铭的心意他是知道,少不得还要跳出来做急先锋:“放屁,放屁,什么狗屁论调,连牛叫狗叫也成曲子了,岂不是连放屁也是曲子吗?”
夏连春挥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道:“果然好臭,阁下是不是没有刷牙啊。”
二人斗嘴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青脸徐公子却占不到半点便宜,众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叮叮咚咚的琴声又响了起来,如清泉流水,充满着欢愉。夏连春和那个徐公子识趣住了口。
一曲既终,秦惜月出来敬酒,她先从秦韵手里接过酒杯向众人举了举,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柔声道:“惜月这边有礼了。”她说着浅饮了一口,算是先干为敬了。
美人敬酒,难得的消受,俱都乐陶陶都喝了。
“诸位的诗作都俱都脍炙人口,惜月觉得每一首诗都是上上之作,所以就无法取舍,不过有稽夫子在这里,这也不算是犯难之事了,谁不知道他满腹诗书是大顺朝大大有名的饱学之士,就由他点评好了。”秦惜月说完一双妙目就投到了稽夫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