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大地,呼啸的风沙。
荒漠的贫瘠大地上,一片红褐,见不到任何的生命气息。
浅浅的水流,从戈壁之间,流淌而过,似乎随时都可能被这荒漠吞噬。
楚白没有着急,耐心等待画面的进展,这种磅礴的开场,没有出现人和物,却让楚白觉得更加有信息量。
相比一个人,相比一个物体,如果给你一个地貌的参考物。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荒漠地带,根本无法带来任何信息。
因为这种荒漠很是平常,寻常的荒漠也是这样。
但是对于楚白来说,拥有瓶中脑辅助的他,可以清晰分辨镜像每个细节。
山口,隔壁,河流,甚至是河流边,稀稀疏疏的植被,准确到每一株。
这些参照物,短期内可不会消失地干干净净,起伏的山丘,就算风侵效应再强,也要数十年的时间。
而有这个时间,恐怕这个世界,都要被楚白翻得底朝天。
这个镜像也没有让楚白失望,飞速轮转的画面,给楚白一个夸张的长镜头。
似乎就在告诉楚白,第五个镜像,也已经将一切的秘密都告诉了,是送给楚白的开局礼物。
那楚白就客气地收下。
最终镜像定格在一座村落之上,在这荒漠之中,唯一可以算得上文明的村落之上。
镜头来到村子的中央,在那里一个算是比较好的小屋内,苍老的声音,呢喃着。
“终于…还是没有躲过吗?至…至少让我送回这块令牌,我不配带着它去死…我不配…”
老人躺在床上颤抖着,似乎陷入了重病,意识非常的模糊,手中紧紧攥着一块漆黑的令牌。
“机关长,二十三年前,我就…不该独活!”
浑浊的泪水,从布满皱纹的脸上滑落,艰难的摩挲那块令牌,他哽咽着。
而楚白的目光,完全被那块令牌吸引。
其上的红芒,无疑告诉楚白,这是一个凭依物。
楚白想要看更多,浓浓的困意,却让他陷入了沉睡。
他要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拿起屠刀,杀死无数不知道是不是无辜的存在。
…………
呼哧呼哧打磨石头的声音,将睡梦中的楚白吵醒。
身体上被束缚的感觉,告诉楚白,现在的他的境况并不太好。
在他刚刚降临之时,就被抓住了。
没有贸然睁开眼睛,散落一地的圆球,一个一个悄悄舒展开来。
探知鸟发出高频的超声波…
全视领域开启!
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马上向楚白汇聚。
一处绿洲内,两个穿着兽皮的野人,将他绑在树上。
一个野人磨制着石刀,饥饿驱使他,不时切下白色箱子的一角,放入口中咀嚼,偷偷抬头望一眼另一个野人。
显然他在吃独食,这箱子能吃,他没有告诉同伴,甚至以磨刀的借口,将肉做的箱子带到隐蔽的角落。
白色箱子是楚白用源细胞做的,内里放下必要的生活物品。
但是很显然眼前的野人,对于必要的生活用品,没有太过的在意,全部散乱一地。
而对于箱子的口感非常满意,毕竟源细胞也可以说是“肉”。
或许这就是两个野人,没有第一时间将楚白开膛破肚的理由吧。
楚白有些后怕,在心里感谢源细胞,救了自己一命。
这时通过蝙蝠的超声波,“全视”让楚白发现,他依然在命运的当口,走着钢丝线。
另一个野人,竟然在盘弄他的东西。
他的长枪,特地买的加强版,高威力猎枪。
两个黑洞洞的枪管顶着楚白的脑门,楚白没有睁开眼。
你问他感不感动?一开局,就给他看枪口。
不敢动!不敢动!
他是…真的慌神了。
他早早在内装填了子弹,为了预防突发情况。
但是没有想到把自己给坑了。
世事难料,世事难料。
最关键的是这猎枪,可没有什么保险,这一旦扣动扳机。
楚白害怕他这个脑门,很可能硬不过子弹。
而现阶段的源细胞,可能也救不了,脑死亡的他。
一点刺激眼前的野人的意思都没有,闭着眼睛,继续装睡,静静等待他把玩“玩具”。
大哥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不多久,在看完枪托之后,野人也把猎枪拿下,调转了一个头。
这让楚白紧张松懈一点,度过第一个难关。
而野人此时,将枪管对准了眼睛,显然他想用眼睛,好好瞧瞧这空心的铁管,到底是怎么造出的?
快走火!快走火!
食人族就该自己干掉自己,楚白祈祷的声音没有打搅到野人。
野人还在,用手指掏着枪管,似乎没有掏出东西。
这次,直接将枪口,含在嘴里,拼命摇晃起来,看来是希望摇出点吃的。
这不是坚果,再扣也扣不出来的。
当然要是扣出一颗枪子,我绝对将你厚葬。
另一边那将石刀磨得锋利的野人,就从大石块上跳下来,显然想宰杀楚白这个猎物。
楚白再也演不下去了,但是只能硬着头皮演一个还在睡着的人。
解决那个吃箱子拿石刀的不难,难得是这个没吃,还在玩“枪”的野人。
万一他走火,打死自己是小,打死楚白那就搞笑了。
堂堂的灭世使徒,和万千神明交过手的男人。
没有死在困难里,死在两个野人手里,那玩笑就太了。
不断有灰色圆球舒展开来,一只只怪异小鸟匍匐在地面,所有的目光都关注着两个野人。
四周探知鸟在静谧之间,包围了那个危险分子,楚白从来不会坐以待毙。
而他几乎瞬间,就制定了好了作战计划。
突然间,那石刀野人,捂住肚子惨叫起来。
位于野人腹中的源细胞,在楚白的命令下,直接侵蚀他的胃部。
疼痛一瞬间废掉一个野人。
另一个野人,马上回身是看看同伴的情况,在这个荒漠中,多一个同伴,生存的机会会大很多。
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同伴,他也不能无动于衷。
而在走神的那一刻,数只探知鸟,猛然的冲锋,将他手中的枪支撞飞。
楚白的右小腿,源细胞组成的小腿,锋利的骨刺,从皮肤的表面穿透而出,像是拥有灵魂般,灵活地将粗糙的绳子直接切断。
而在树干之上,一只白老鼠,用尖锐的爪子固定在树上,然后用它锋利的牙齿,咬断了后面的麻绳。
楚白睁开眼,那把猎枪,已经被探知鸟拖着送到楚白的手中。
那野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同伴痛叫,手中东西被撞飞了,还有猎物醒了,一瞬间涌入的信息量,让他没有反应过来。
而楚白接过长枪,露出笑容,残忍的笑容。
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