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莲见状,一脸的惊奇,终于自父母的羁绊中收回了心神,扯开储物囊往里一看,赤色小剑此时正乖乖地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般。
“墨莲,不用好奇,你那把飞剑已然有了灵性,应该是你师父让它来保护你俩的。”清楚儿看着一脸惊奇的墨莲,笑着解释道。
“咦,墨莲,你和你师兄,只是两个凡人,为何你还有储物囊呢?”一旁的清泉看着墨莲腰间的储物囊,是一脸的奇怪。
“怎么了?凡人就不能有储物囊吗?”墨莲一脸不解地问道。
“储物囊乃是你们人族修者所用的储物法器,凡人没有神识,是无法使用储物囊的。”清泉摇着头,一脸疑惑地解释道,其余几人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皆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墨莲。
“原来你说这个啊,师父说了,我的储物囊可是个好宝贝,只和我心念相通。”墨莲拍了拍腰间的储物囊,恍然大悟道,语气中还带着一抹得意。
“原来如此,看来你师父,绝对是一位精通意念神通的前辈高人。”清潭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恍然,语气中带着敬畏,点头道。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一抹敬畏之色。
“楚儿姐,剑灵是什么?”墨空想起了清楚儿之前说的话,好奇地看着清楚儿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清楚儿挠了挠脑袋,想了半晌,解释道:“那就拿你们人来说吧,人若是没有了自我思想,那就是行尸走肉,若是有了自我思想,也等于有了灵性,懂了吗?”
“多谢楚儿姐姐解惑。”墨空很是有礼貌地抱拳一礼,清楚儿的话,墨空自然明白,那就是说,这把飞剑已经跟人一样,有了自我思想。
清楚儿见墨空如此懂礼数,心里很是满意,柔美的小脸儿上,绽放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
墨莲与清楚儿说着话,不多时,已经到了广场尽头的白玉石阶前。
“小丫头,上去吧,在山上要是觉得无聊,就下来找姐姐玩儿,姐姐带你去一些好玩的地方。”众人在石阶前停下脚步,清楚儿微笑着看着墨莲,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诱惑,清楚儿说罢,又扬了扬白嫩的拳头,继续说道:“还有,谁要是欺负你了,告诉姐姐,姐姐可是很厉害的!”
“姐姐不上去吗?”墨莲看着清楚儿脸上的温和笑容,心里暖暖的,原来这世界上,除了师父和师兄,还有这么多值得结交的好人,并不像师父说的那么凶险。
清楚儿他们自己也不曾想到,她们对墨莲的热情,竟然彻底改变了墨莲对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也正因为如今的改变,墨莲日后的生涯,没少栽跟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我们还有很多功课没做呢,所以不能陪你们上去了。”清楚儿笑着解释道。
“嗯,等我有时间了,我一定会下来找各位姐姐,哥哥们玩的。”墨莲一脸的天真烂漫,就好似一个不谙世事,乖巧至极的小丫头。
“去吧!”清楚儿摆了摆手,一脸不舍的看着墨莲,在这里,可没有一个人能像墨莲这样,愿意和她这个话痨说这么多的话,今天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像墨莲这样乖巧的聆听者,她可不会轻易错过,她一定要和墨莲搞好关系,那样自己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好了,别依依不舍的,一个山上一个山下,你俩弄得怎么跟天涯与海角似的!”清泉无奈地笑着,拉着墨莲迈上了白玉石阶,清柔拉着墨空,随后而行。
众人见状,与墨莲挥手告别,各自离去。
“我为什么会如此喜欢这个小丫头呢?”清楚儿则站在白玉石阶下,目送墨莲的背影消失在其视线之内,嘟囔了一路,方才离开。
九霄云宫,圣主峰。
一座宅院的厢房之中,金色大鸟化作的白衣女子金三娘,与一位青衫长髯老者并肩而立于一张床榻之前。
床榻之上,躺着一名二十来岁模样的青年,此青年,紧闭双眸,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很是微弱地躺在床上,是一动不动。
一名身穿暗红色长袍,面白无须的老者坐在床榻边缘,将点在青年眉心的手指缓缓收回,青年额头缺少了手指的遮挡,一块散发着黑芒,拇指大小的黑斑呈现在青年眉心之上。
老者一脸愧疚地摇了摇头,浑浊的老眼隐隐泛红,有着雾气弥漫,看向了金三娘与那长髯老者,叹了口气,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沧桑的无力之感,缓缓说道:“唉!二哥,三姐,金阳的妖魂被魔之道则所伤,魔气已经完全侵蚀魂之本源,不出三日,便会自行魔化,小弟无能,愧对金阳!”
金三娘闻听此言,略显瘦弱的身体微微一晃,眸光猛然黯淡了下去,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好几十岁。
身穿暗红色长袍老者说罢,缓缓起身,走出了房门,其背影蹉跎沧桑,好像一下子也老了许多。
“明日通知全族,送金阳去万棺冰原!”青衫长髯老者忍着心中悲痛,一指白芒,点向了躺在床上的青年。
“叱啦”一声轻响,长髯老者一指白芒打在了青年身上,随即那青年,就被冰封在一个散发着冰寒气息,晶莹剔透的纯白色的冰棺之中。
“三妹,命数天定,你也莫要太过伤心,大哥不在,后面的事情还要你我做主,万万不可乱了方寸。”长髯老者说罢,看了一眼躺在冰棺中一动不动的青年,心中暗叹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门。
金三娘闻言,闭上双眸,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的同时,强行敛去了心中的悲意。
“金阳,你先睡吧,终有一日,三姐定会为你报仇血恨!”金三娘紧紧握了握秀拳,眼中寒光一闪,言罢,转身而去。
圣主峰,峰顶,坐落着一座气派恢宏的宫殿,宫殿正殿门楣之上,挂一蓝色匾额,其上写着“九霄云宫”四个朱红色大字,字体娟秀而不失刚毅。
大殿之内,最高处,摆放着一张白玉王座,王座之上,空空如也。
大殿中,摆放着一张红木长桌,长桌足有三十余丈长,长桌两侧的摆放着两排红玉座椅,细数之下,足有一百二十八张。
此时,正有数十人,围坐在长桌之前,若仔细去数,共有五十三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愁眉不展,沉默不语。
还有三人脸上写满了焦急,在大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地会朝着殿门之外望去,好似在等什么人似的。
就在此时,两道白色遁光,自远处天际,不分先后地落在了大殿殿门之前,众人见状,皆站起身来,向着殿外看去。
遁光一敛,金三娘与那长髯老者已然站在殿门之外。
“二哥,三姐,金阳的伤势如何?”在大殿内来回踱步的三人,赶紧迎上前去,其中一位灰袍中年,一脸希冀地的看着长髯老者与金三娘问道。
“坐下再说。”长髯老者闻言,摆了摆手,向着大殿之内走去,说罢,与金三娘已然落座。
众人见状,没有废话,纷纷落座,皆将目光投向了金三娘与长髯老者。
“明日前往万棺冰原!”长髯老者目光扫过众人,神色不变,淡淡说道。
“王八蛋,老子去跟那帮魔崽子拼了!”长髯老者话音刚落,一名身穿黑衣的虬髯大汉,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环目瞪的如同铜铃,一团青色火焰在其眼底升腾而起,脸上的悲痛与怒火不断交织。
“算老娘一个!”一名身穿花裙的美貌妇人见状,眼中寒芒一闪,站起身来,冷声说道。
“我也去。”一名身穿灰袍的瘦弱老者,佝偻着身体,站起身来,声音如同破风箱一般。
“算上老刀我!”一瘦高青年,抽出背后两把青色长刀,愤愤说道,这瘦高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墨莲在九霄云宫外,看到的那头青色大螳螂。
“还有我老猿!”一身材魁梧,长有一头白色短发的中年大汉,豁然站起身来,其声音如同钟鸣,带着愤怒,回荡在在大殿之顶,久久不散,这魁梧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那头白毛灵猿。
不多时,一连二十多人,接二连三地站起身来,皆是带着一脸愤怒地附和着。
“都给我坐下!”金三娘见状,脸色一沉,啪地一拍桌面,怒声喝道。
“哼,三姐,这次还得忍吗?说句实话吧,老子早就受够了!”虬髯大汉闻言,哼了一声,很是不服气。
“圣令在此,谁若是再敢妄言,军法处置。”金三娘见状,站起身来,眼中带着冷意,扫了众人一眼,将一枚白色玉令举在半空,冷冷说道。
这枚白玉令牌,正是金三娘带着二小打开白玉石门时,用的那枚令牌。
众人见状,瞥了一眼金三娘,脸上皆带着不悦之色,冷哼一声,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坐回了原位。
“我等镇守云宫九千余年,与魔族大小战役共六千四百三十四场,你我兄弟姐妹一百二十八人,陨落三十三人,冰封二十五人,在座五十八人,镇守灭魔城者八人,无牙正在闭关,铜牙正在赶回的路上,青阳回了青阳山,大哥不知去向,陨落的族人,冰封的族人数以千万计,你们说说,我们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到底是为了什么?”看到众人再次落座,长髯老者一双眸子,闪烁着淡淡精芒,一一扫过众人,字字铿锵。
“当然是为了天下苍生。”虬髯大汉一脸正色道。
“为天下苍生不假,更是为了我族的存亡,今日你们若真的去找那些魔崽子算账,试问你们能回来几人?”长髯老者闻听此言,扫了之前说要去报仇的众人一眼,如此说道。
“死有什么可怕的?”虬髯大汉一脸的愤恨。
“死不可怕,亡族灭种呢?你们别忘了,灭魔城的护城大阵,至少需要八名天妖共同执掌,特殊时期,至少需要三十二名天妖,你们若都出去和魔崽子拼了,大阵谁来执掌,近万年的战争,导致族中诸多年轻后辈还未成长,便要奔赴战场,九千多年了,我们族中可曾出过一名天妖?我们这些老家伙若是都死了,到时无人执掌大阵,魔族攻破结界,云宫必定化作一片废墟,到时候,你我有何面目去见列代祖先,有何面目面对圣主大人?有何面目面对后辈子孙?”长髯老者站起身来看着众人,语重心长,字字铿锵。
虬髯大汉闻言,咬了咬牙,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不再言语。
“大家也不必过于伤心,金阳妖魂被魔气侵蚀,送往万棺冰原冰封,又不是彻底陨落,待圣主大人回归,定有办法解救于他,要我说,大伙不如回去多造几个娃娃,只有我灵妖一族人丁兴旺,才能与魔族长久周旋,唯有此,才是长久之计,其他的,依我来看,都特么扯淡。”一猥琐老头撇了撇嘴,为了打破殿中沉闷,笑着骂道。
说到最后,一伸手,揽住了身旁身穿花裙女子的纤细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