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我和阿青去储物洞收拾今年的祭品,你在族部休息或者炼血都可以,注意保护自己!”
“首领,放心。我现在精神好的不得了。”
“阿青,我们走吧。”
“好的。”
山别目送首领和山长青出了辕门。
“阿青比首领还是要矮了一些,也不知道这次顺不顺利。不想了,我还是体会一下血脉涌动的感觉吧!”
旋即山别关闭辕门,返回神祠端坐在地。
行走在不再茂密的桑柘林里,柳山安雅和山长青依旧保持着警惕和小心。柔风轻抚桑柘叶,沙沙的响动着,脚下踩着带着青碧的柔软泥土,两人身体看似放松却又在踏地那一瞬间紧绷,仿佛随时可能跳脱的兔子。林地里两人的身形慢慢被遮掩,身后的一棵歪斜柘树上伸出一个小脑袋,眼睛一眨一眨。
阿青紧了紧手中的石枪和柘棍,紧跟着身前的首领。
“这几天里,不知不觉,安雅姐真的成为了好首领,不再只是那个抿嘴微笑的大姐姐。应该是和母亲一般优秀的吧!”
柳山安雅伸出手止住山长青继续前行,柔声道:“阿青,放松一点,太过紧张身体就不好发力了。”
“嗯,知道了。首领,快到了吗?”
“快要日中了,先休息一下,背对坐着,你注意我身后和树上。”
山长青闻言半蹲到草地上,这里已经渐渐深入了,不过依然有残败的植被,可以想象之前的神战波及范围有多大。山长青看着前方,余光瞄着树枝,伸手从腰间取了干肉和水,将之先递给柳山安雅食用。
“距离不远了,之前我和首领来过一次,但是这里现在有些混乱,早先的标记我要好好寻找。”说罢,柳山安雅半蹲着看着自己的身前,同时开始细细慢慢地伸手递送食物,异常珍惜,绝没有半点肉末遗落。
稍后片刻,柳山安雅提高警觉,似乎模糊听到了些什么,示意山长青加快进食。
“不对,前面有情况,走!”
山长青迅速收起没吃完的干肉,紧跟上前行去。
待到两人离开,一颗小脑袋从后方钻出,来到山长青蹲坐的地方,吃起了肉屑,耳朵一颤一颤。
“到了,先看看。”
“嗯。”
两人并没有附在地上,而是在稍远处的一棵桑树上,现在正是枝叶繁茂的时候。
“那三个是青狼吗?”
“嗯。”
“首领,那另外那个呢?”
“应该是领胡。”
“啊!这就是领胡吗?不过它好像受伤了。”
“等它们战完离开了,我们再走。我好像看到一个标记了,储物洞应该不远了。”
前方三头狼呈扇形对着领胡,只见它状如牛而赤尾,脖子处有很多肉瘤,两个尖锐的犄角朝天耸立,在光斑四处的林地里范着寒光,一丈高加上丈五长的身形,很有一番压迫力,面对三头青狼倒显得不太弱势。
领胡背靠着一棵粗大的桑树,尾巴有节奏的甩着,尖锐的犄角上血腥淋漓,背上有几道伤口,深红色的血液从背脊就到腹部,再滴落到地上,脖颈处的肉瘤裂开了些许,淡青色的液体也缓缓滑落。领胡脚下有一头青狼腰部断折,一个大洞完全贯穿了它的身体,那狼此刻还没有死亡,但无力动弹,轻微的抽搐着,眼睛已经灰暗无神。
活着的三头青狼毛发油亮,没有自然垂顺,反而钢针一般向后炸起,一头左脸模糊,一头左前脚不着力,微微发颤,最后一头青狼身型更加高大反而没有伤痕,一丈多的身长肌肉柔顺而刚硬,比另外两头一丈长的青狼要更加强悍有力。
“呜~呜~~”
随着高大青狼的低吼,三头青狼慢慢逼上前去,扇形变得更大,高大青狼近乎独自面对领胡,另外两头近乎要离开领胡的视野。
高大青狼左侧的烂面狼突然加速向领胡冲去,随即高大青狼也加速起来,喉咙里发出不明意味的呜呜声,右侧的断腿狼反而默默无声地向更大扇形末端退却。
烂面狼忽地向右跃起,从领胡面前冲过,并没有攻击。领胡紧紧盯着前方,也没有对烂面狼发动冲击,烂面狼跃起的位置恰好不在攻击范围,同时领胡发现另外两头狼不见了。
在领胡看不见的前方,高大青狼也已经跃起,不知怎么回事,高大青狼体形不再高大,仿佛缩在一起,比烂面狼还要稍微小一些。它紧闭狼吻,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烂面狼的肚皮。
时间仿佛静止,这一刻山长青浑身绷紧,在他眼里,两头狼和一头领胡构成了一个十字,这是怎样一种狩猎手段,在词穷的山长青脑袋里找不到对应的归纳,只是微微颤栗的身体告诉他“很精彩很兴奋”!
两头青狼身影的消失令领胡感觉到了不对,退无可退的它弓起身子,让自己又尽力往桑树上靠了靠。还要再有所动作的时候,烂面狼已经从眼前跃过,领胡终于看到了后面的青狼,瞳孔紧缩之下,倒映着青狼极速伸展的体态,张开带着口涎的狼吻,双掌弹出了锋锐的利爪。
本能的,领胡低下头,后腿蹬地,猛地撞向前方的高大青狼。
高大青狼避开犄角,深深一口咬在领胡脖颈后的背脊处,肚皮蒙着领胡的头脸,利爪扣紧猎物,四肢牢牢将自己固定。断腿狼从桑树后面穿出,一扑便咬中领胡后腿,随即就紧紧将自己固定,死不松口。之前跃过的烂面狼回身助跑,整个身子跳上领胡背脊,也一口咬定。
领胡感觉天地一片黑暗,随后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身上像背负着柳山一般,此刻它已毫无抵抗,只是本能的奔行,一头撞在前方的桑树上,然后倾倒在地。
高大青狼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全部要碎掉,嘴里沁出鲜血,和领胡的血液混在了一处。死死咬着猎物,青狼心里不由轻快了一些,“这么大个,小崽子们应该够了”。
伴随着领胡的倒下,山长青通红的脸上色彩慢慢变淡,高速的心跳也逐渐平静。回味着刚才的猎杀,这是很好的一课,山长青等待着青狼的收获和离开。
倾倒的领胡还在挣扎,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越是挣扎,血液越是倾注于外。
三头青狼丝毫没有放松,紧紧抓咬着,功亏一篑的狩猎发生过太多次,这次是一定不能放弃的。
“青山,要上了,刚刚才发现这头领胡是母兽!”
“真的吗?好的,首领。”
在山长青准备继续等待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柳山安雅的声音,然后山长青跟着首领滑下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