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水城,道路变得宽敞许多,大军得以展开,这样万一遇到敌情也能够快速的反应。
只不过这里已经算得上是晋国的腹地了,要是在这里有人攻击岐王府的车队,那恐怕晋国也快玩完了。
赵恤带着队伍走在路上,时不时的向道路两边张望,一方面是看看两边有没有什么敌情,另一方面是给自己放松一下,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
就在赵恤欣赏风景的时候,从他的身后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一个人骑着马停在了他的身边。
“参见世子殿下。”
来的人是刘勇的三儿子刘斐,不知道为什么他脱离了车队到了自己这里。
原本刘勇的儿子们在西府里面都有自己的官职,但是前几天刘尚发了旨意,说是刘勇为国效力,不能让刘勇父子分散,于是将刘勇的几个儿子全都调到了八部尉里面任职。
这项旨意不光针对刘勇,最近几天刘尚已经往八部尉里面扔了好多家的纨绔子弟,长安的治安都变好了不少。
“听说你把少君摔着了?”刘斐来到赵恤的身边问。
“卑职有罪,请世子责罚。”赵恤一听刘斐是来给刘媛撑腰的,连忙请罪。
“我责罚你干什么?”刘斐笑着说:“你是父王的兵,父王都没有找你的麻烦,我又怎么能够管你?”
赵恤听到刘斐这么说,心里顿时平复了下来。
“不知道世子殿下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刘斐说:“只不过是想到了长安与你切磋一番,你不会不同意吧?”
“卑职不敢,能够得到世子殿下的指点,是卑职的荣幸。”赵恤嘴上说着,心里一阵苦笑,自己还是逃不掉。
“你这个人啊。”刘斐指着赵恤说:“其实我也不想来找你的,但是要是我不来,少君就一直和我闹,我自己也烦。
而且我要是不来,让我四弟来的话,说不定他今天晚上休息的时候就要动手。
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军之将,要是没有打过我四弟,在将士面前丢脸了,也不方便你今后统率军队。”
“多谢世子。”赵恤听刘斐这么说,觉得刘斐人还挺好的。
“谢什么,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把少君摔着的?少君的功夫在西府也是有名的。”
“这个……”赵恤有些难以开口。
刘斐也看出了赵恤的为难,于是说:“既然说不出口,那就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到了长安,你和我就在少君面前演一场。你放心,我练武多年,保证你看起来很惨,但是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看着刘斐的笑脸,赵恤真的好感谢他。
刘斐没有在赵恤这里待多久,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分开了。
由于带的东西比较多,因此赵恤他们前进的速度十分的慢,刘勇的大儿子刘贺和二儿子刘隼因为在军中待久了还能忍受长途跋涉的苦。
但是刘媛可受不了,没过多久就带着刘斐骑着马跑到了队伍的前面。
刘勇的四儿子刘霸虽然想跟着自己过来,但是他一直以刘贺为榜样,刘贺没有动,他也不会动。
“来啊!我们来赛马!”刘媛骑马跑到赵恤面前,刘斐跟在刘媛后面。
“翁主,卑职有军务在身。”赵恤无奈的说:“翁主座下的宝马是陇上千挑万选出来的,卑职这只是一匹普通的战马,翁主如果真的想比,卑职肯定是跑不过的。”
“那是当然!”刘媛骄傲的说:“我这马可是父王下令挑选出来的,自然比你的马好!”
“既然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了。”说完刘媛就招呼着刘斐一起向前面跑去。
赵恤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对身边的娄烨说:“劳烦娄营督带着人去护卫世子和翁主的安全。”
娄烨点了点头,带着一队人脱离队伍追了上去。
走了一天的时间,赵恤他们来到了临渭境内,虽然他们只要再有一会儿就可以但县城里面去休息了,但是赵恤可不敢走夜路,于是早早地找了一个地方作为宿营地。
之后的好几天都没有发生什么事,好像是刘尚特别关照过一样,一路上基本上的官员们对于这支队伍都很是照顾。
等到赵恤他们过了咸阳,长安那巍峨的宫殿群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眼里,刘勇派来迎接他们的人也和他们汇合了。
赵恤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但他与刘斐的切磋无可避免,他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
回到长安,赵恤发现长安城里面变得更加的安静了。
一方面是因为纨绔子弟大多数都被刘尚给扔到八部尉里面去了。
另一方面就是最近宫中不太平,一些大臣都停止了往来,在自己家里修心养性。
皇宫里面自从确定了刘尚疑似中毒以后,举行了大清洗,一大群宫女内侍被秘密处死,每天都有小马车从宫门里面拉尸体出来。
刘尚强撑着自己的病体做着准备,河东的刘贤肯定知道了自己的消息,只要长安稍微松懈一点儿,自己露出疲态,局势就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朝堂上面的人员变动异常的频繁,刘尚提拔了一大批东宫旧臣,同时对关中系的官员大加拉拢,使得朝堂上面不至于河东一家独大。
但是关中系的官员里面大多数与刘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刘尚不能大力用他们,于是提拔了自己的老丈人,用外戚来平衡河东系的权势。
可是就算是这样,刘尚还是不太放心。
关家虽然是外戚,但是他们也算是河东的世家,刘尚怕他们与河东系同流合污,于是就准备了另外的后手。
刘策将益州的事情交给刘尚派来的人之后,带着自己的亲信越过散关,进入了关中。
益州没有什么让刘策留恋的,那里人口稀少,土地狭小,刘策感觉那就是用来困住他的监狱。
他有心向南进攻蜀国,在他看来散沙一盘的蜀国肯定不是晋国的对手。
但是朝堂上的人宁愿把兵力放在吃力不讨好的中原,也不愿意夺取唾手可得的益州,刘策就知道自己没有施展手脚的机会了。
论正统他只是五皇子,论作战他比不过刘勇,论文采他比不过刘贤,就算他想表现,也没有他的舞台。
这次刘尚让他担任尚书令,刘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想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