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烟看向苏天尘,微微笑了笑。
两人离开了寿宁宫,沈云烟有些疲惫了。
苏天尘带沈云烟去了太庙后便送沈云烟回宫,但他却没有离开,而是不紧不慢地留在了坤宁宫。
“皇上,您还有什么事吗?”沈云烟询问道。
“朕没事不能留下来吗?”苏天尘挑眉。
沈云烟想反驳,但偏偏苏天尘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这毕竟是他的皇宫啊……
语塞,沈云烟只好吩咐婢女雁书去泡茶。
雁书将茶端上桌后,沈云烟没有再理会苏天尘,拿起手边的书便开始看。
苏天尘轻笑,面前的沈云烟换上了便装,拿着书的模样竟有种使人痴迷的感觉。他看着她,恍惚间感觉自己不是一国之君,只是一户平常人家的男子在望着自家娘子。他何尝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呢?但他生在皇家,身不由己,说白了,他不过也就是贤宁太后的棋子罢了。
他不能输,不管是为了沈云烟也好,为了大夜也罢,就算失去了自由,他也不能放弃这高处不胜寒的皇位。
沈云烟低头看着手中的“宛茶柔”,竟痴了,她入神地望着书,浑然不知苏天尘正对着她笑。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眼前的人儿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书本,苏天尘不忍打扰沈云烟,留下了一张字条便悄悄离开了。
宫墙柳,宛茶柔,纤纤素手拂书过。
沈云烟放下书本之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宫墙柳,宛茶柔......”沈云烟吟着这句词,心中不免赞叹着苏天尘的诗文之绝妙。
夜深了,沈云烟安于榻之上,她想到苏天尘,不自觉地笑了笑:“若有这么个兴趣相投的夫君,即使毫无感情,日子也不会无趣的吧……”
晨起,沈云烟看到床榻边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温软之榻香,小玉安睡枕。元君甜笑至,不知所云梦?若是安枕无忧,元君则安于宫中。
“这一看便是苏天尘的笔迹,真是有意思。元君?这是说我是居于这宫中第一人?安于宫中,这是要护我周全的意思吗?”沈云烟轻笑,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雁书!”
“小姐,怎么了?”
“皇上是不是来过宫中?”
“是。”
“我知道了。”沈云烟非常镇定,她早就猜到了,这苏天尘若是有偷看别人睡觉的习惯,她便陪他玩玩。反正在这宫里还要呆上一辈子,这么长的时间,玩玩也无妨。
沈云烟灵机一动,在另一张纸上写道:
青石板,绿柳边,且伴顾惜且伴眠。
“雁书,将这张纸送到皇上手中。皇上一定会明白的。”
雁书将这张纸送到苏天尘手中时,苏天尘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叫近侍收好此纸。
“告诉皇后,朕会准备好的。”
雁书就带着这个不清不楚的回答,回到了坤宁宫。
“小姐,皇上此举为何意?”
“现在是冬天,而立春之时柳树才会长出新的柳条,我这句词便暗示皇上应早些准备春季赏柳之事,皇上精通诗文,自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