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家,我没等他开口,就直奔了浴室。原因竟然是:我觉得很尴尬......
我简单随意地冲了一个澡后,裹着浴巾打开卫生间的门,迎面就撞上他,他手里拿了一套女式服装,我看着有些眼熟,这时却听他说:“这是你早前留下的,不知道能不能穿。”
我乖乖点了点头,灰溜溜地逃到卧室的更衣间,换上后感觉回到了好些年前,那时稚嫩的我,还有我崇拜的九叔叔。
出了更衣室的门,他把我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就准备走。我恳求着他,但他只是把我制服在床上,轻轻顺了顺我额前的碎发,嘴触上我的额头吻了吻,就离开卧室。
我僵在床上,一动不动,想了会儿还是溜到客厅,见他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在编辑文档。
他听到动静,即将转头之时却已经被我从后面抱住,我将下巴磕在他的肩头,肌肤贴着肌肤,心跳如鼓声。隐约想起多年前,那是高中的时候,黄昏之时,我茶余饭后,闲来无事,也是这样,将下巴磕在九叔叔的肩上,和他看同一本书。他笑起来,温柔地对我说着调皮的话:“阿兰的尖下巴要把我的肩膀戳穿啦。”我笑着嗔怪他,说着他好讨厌啊。
如今,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人,不同的心。
他波澜不惊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打散。他说:“一一,乖,睡觉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九叔叔变了,变得这么生分,怎么疏离......
我将他抱得更紧些,直到有泪水滴落在他的键盘上,他才意识到我在哭。
他转头看我,和我对着眼,我这才有了讲话的勇气:“九叔叔,不要这样对我,我们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他眉眼间有一丝凝重,良久才开口道:“一一,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我有些木讷,我说:“为什么,九叔叔,是不是因为那一晚,那我们都忘了吧,忘了就可以了,不是吗?九叔叔,九叔叔......”我疯狂地用双手环住他劲瘦的腰。
“我做不到,阿兰。我一看到你,我就......”他哽咽着。这时,我的内心竟莫名的平静下来。
原来他还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