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半晌，阎王他没得出来什么结论，最后憋出来一句：“这是什么神奇的杂交品种？”
常壬：……
别以为你是阎王我就不能有脾气了！
在她发飙之前，崔珏赶紧跳出来打圆场说：“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那边搞的鬼？”
常壬：“那边？哪边？”
林扶熙冷淡地回答：“西方，地狱。”
哦，原来世界上鬼还真的分地盘分流派啊。
“这事儿我交代下去，让人查查，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在这儿待一段时间，我好研究研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常壬不敢吱声，反正她也没地方去，崔珏更不敢，毕竟曾经上司的余威还在，所以众人齐刷刷扭头看林扶熙。
林扶熙被这三道视线看得泛起一身鸡皮疙瘩，沐浴在这有期待有依赖的目光下，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阎王高兴道：“小黑小白！给崔珏和那个女鬼各找一个棺材住，扶熙跟我来。”
说完不知道从哪儿飘来一黑一白两个鬼，头上戴着帽子，各自写着“天下太平”“一生见财”，一看就是黑白无常。
黑无常还好，白无常……还好常壬是鬼，不然看见他那三尺长的舌头还不得吓出心脏病？
她有些哆嗦地看着面前的黑白无常，崔珏好像想起了什么，看着常壬不怀好意地一笑，熟稔地拉着黑无常道：“无救，走，这么长时间没见，咱俩去鬼市转转。”
常壬听见这话，差点吓哭了。她一把抓住崔珏：“胖子！我也去！”
崔珏：……他不叫胖子。
旁边一直没说过话的黑无常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崔珏道：“胖子？这称呼很衬你。”又对常壬说，“走吧，我带你去。”
既然带路的都开口了，崔珏自然是没什么话说了，可惜了，本来他还想捉弄一下常壬呢。
四只鬼就这么来到鬼市上，白无常也去了，虽然他不想，但是他也不好不跟着。常壬整个心情都不好了，也幸好她现在心情一直都没好过。
虽然她是有点客观唯心主义，但是好歹也在科学社会生活了那么多年，现在她心态是崩溃的。
鬼市很热闹，乍一看和人间夜市有点像，但是还是有区别的，这里看起来一片通红，颇有些喜庆的感觉，仔细看却又很血腥。
是真的“血”，还有些拖着残缺的躯体在路上晃悠的鬼。
有卖艺的，可能是生前没什么亲友，死后只能卖艺为生，胸口碎大石，很经典的节目，石头碎了，胸也碎了。
还好他们死了，不然这不得疼死，“起死回生”都回不了。常壬在惊恐之余实在是不得不感叹一下这群鬼的敬业精神。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工匠精神”吧。
也有在舞台上表演的，随随便便搭了个舞台，后面扯了块大红布，金灿灿的“‘死了都要爱艺术’艺术团”十个大字刷在上边，土得掉渣又很喜庆，像极了在搞行为艺术。
现在在台上唱歌的“艺术家”，可能是死前抽太多烟或者唱歌把自己给唱死了，嗓音极其沙哑，唱到高/潮部分简直是生动形象地解释了一番什么叫做“撕心裂肺”。
他唱的是怀旧金曲，配上他那副被强行解释成男低音的嗓子，像是在拉风箱，有人，呸，鬼，受不了就上台去抢话筒，还把“艺术家”往下哄，扯着嗓子就开始嚎，经典的广场舞bgm，有大妈在台下扎着架子，打扮得花红柳绿，准备来一场广场舞蹦迪，场面一度混乱，形象地演绎了何为土到极致就是潮。
常壬竟然顾不得惊吓，一路目瞪口呆，仿佛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