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你长得可真好看！”
“呸，烂酒鬼！”
夜色深沉，老街房隔音并不好，谢朝有时都能听见一些暧昧的声响。
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大门打开又关闭，谢朝漠然的想，他回来了。
“砰——”
门被用力打开，男人醉醺醺的靠在门边，手里还拎着一个空啤酒瓶，不断的往嘴里倒着：“啥破酒，假的！老子连个味都没尝到就没了！”
房子里没亮灯，男人靠着本能往墙上摸索着，刺眼的光让他下意识闭上了眼，身上的白衬衫因为穿的太久都泛着黄。
“小兔崽子，你老子回来了！”
暴力的踹开谢朝的门，男人把手里的酒瓶往后一扔，清脆的声音让他清醒了一分。
谢朝长得像他妈妈，尤其是一双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简直是跟他妈妈的一模一样。
男人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凶神恶煞的上前拎起他的衣领：“你妈给你的玉呢？那玉可值不少钱啊，我要是把它卖了，肯定能把欠的债还上，不，我还可以赚回来，赚大钱！”
谢朝淡漠地把手边的书本扔在床的角落，冷冷的说：“我没见过玉。”
“呸！老子会信你？你妈那么疼你，会不把玉给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就是想自己偷偷卖掉那块玉！”
“说了我没见过。”
“艹！”男人眼圈底下一层青色，胡子拉碴，突地一巴掌狠狠甩在谢朝脸上，一个醉酒的大汉，力气可想而知。
谢朝甚至有些耳鸣，有点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
发狂的男人像往常一样，踹在谢朝小腹上：“老子每天工作，你给玉给我不行吗？”
工作？
谢朝冷笑，他说的工作就是赌博吧：“没有，不信你找。”
男人在谢朝几平米的房间翻来翻去，甚至连谢朝的床底都没放过，最终还是没找到他说的那块玉，只好骂骂咧咧的走了：“艹！浪费老子时间！”
谢朝庆幸，下午回来了一趟，把东西带去学校了。
谢朝忍着痛，勉强将乱糟糟的床被整了一下，左脸上火辣辣的疼，盖上被子，谢朝想，明天得请假。
“吱——”
谢朝将将入眠，男人又开门进来了。
“都说了没有……”
“小朝，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动手打你，原谅爸爸好不好？”男人抹着眼泪道。
谢朝不语，每次都是这样，打了他之后，再向他道歉，下一句就会暴露他的真实目的。
“那个小朝啊，爸爸最近工作没钱了，你看你借我点花花呗，我保证，赢到了钱加倍还你！”
同样的话他已经说过不下十次。
谢朝忍无可忍：“没钱，得罪了客人，老板没给工资。”
男人脸上一沉：“没给工资？你怎么这么没用，老子养你是干嘛吃的，难道不——”
谢朝打断他：“如果还想要钱，就滚。”
“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男人到底是碍于谢朝口中的威胁，不甘的走了，狠狠的把门甩上。
楼上又传来尖锐的女声：“大晚上的吵什么吵？要不要人睡觉！”
谢朝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忽然从床上爬起来，打着个手电筒，从书包里找到了许琛安给他的药酒。
简单的把淤血揉散，谢朝吐了一口气。
就算是要安稳的参加高考，谢朝也不想再这么窝囊。
翌日。
刚五点半，谢朝的生物钟就将他叫醒，向班主任发了一条请假的信息，他把校服换下来，反正今天不去学校，索性就去打工赚钱。
男人喝醉之后不到十点是不会起床的。
谢朝经常在离林盛很远的一家奶茶店打工，他到时，老板才刚刚开门。
谢朝每次都不定时来，老板也不介意，他脸上带了个口罩，老板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将手里的抹布扔给他：“把桌子擦一下，记得拖地。”
老板不强调打扫干净，因为谢朝有强迫症，不用她说。
等谢朝把活干完，老板正翘着二郎腿，指间夹着根烟，烟雾缭绕。
“老板，为什么你每天这么早开门？”许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许琛安的影子，谢朝一反从前的沉默，主动问。
“为了多赚钱呗。”
才六点多，哪有客人会上门。
“生活不容易啊，抽烟吗？”老板美艳的脸上挂着一抹笑：“18了吧？试试，烦的话抽支，能让你冷静。”
谢朝摇头：“不了，谢谢。”
老板还想劝，门口进来一个客人：“老板，来份芋圆！”
“嘿，我说啥来着，早开店果然就有生意，小朝，交给你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