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把人带回来的时候苏京墨看了一眼,其中有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估计就是指挥使说的那个礼部官员了。
指挥使盛情邀请苏京墨下去观赏审犯人,可惜苏京墨对地牢实在没什么兴趣,他来这里又不是为了看严刑拷打的,他是来瓜分战利品的好吗?
所以苏京墨委婉的问了一下抓人的锦衣卫有没有在这两个地方找到什么东西,指挥使也是上道,立刻就明白了苏京墨问的什么,特意把找到的一瓶解药分了一半给苏京墨。
虽然苏京墨觉得自己现在手里的那些解药够用,但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他可想因为解药不够落得刚刚那个暗卫的下场。
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苏京墨本以为这个时候守门的人应该睡熟了,估计叫不开门,没想到一敲门门就开了,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有锦衣卫来喊人,所以侯府一夜都没安宁。
苏京墨想了想,让等在门口的千砚去老夫人院子里通禀一声,若是老夫人睡下也就罢了,若是没睡下就说他回来了,没什么事,只是锦衣卫里的公事让他过去一趟。
说起来,老夫人真是苏京墨看不透的一个人,毕竟以苏京墨这个人的能耐,想要看清一个人还是挺难的,尤其是老夫人在书里并没有过多的描写,苏京墨想要参考一下都不行。
这份看不透体现在上次出事了,虽然老夫人只是问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了,但却在自己走后给他送了五个暗卫来,加上和自己一起中毒那个倒霉的哥们儿,他现在出行都是有留个暗卫跟着的,牌面也算是不小了。
苏京墨也不知道老夫人手里到底还有多少暗卫,出手这么大方,毕竟暗卫不是旁的东西,即使是皇亲权臣也不是一喊就出来一大堆的。
可若是老夫人真这么厉害,侯府怎么可能像个漏勺一样,苏京墨怎么也想不明白。
苏京墨也没有想太久,回到院子后便直接顺下了,熬了这么久他也确实困了。
第二天恰好是休沐,苏京墨比平时多睡了一会儿才起来,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事,出外游玩、同僚相聚目前都没他的事,所以苏京墨决定去吏部尚书府上拜会一番,这礼部尚书自然就是祁嘉赐他爹。
祁嘉赐不是说他侄子要开蒙可以捎上小豆丁一个吗,趁着他有空倒是可以上门拜访,拜师总要送上些拜师礼的。
苏京墨想到自己这耳朵,交流委实费劲,加上他最讨厌这些寒暄,便派人去松鹤院把小豆丁拜师的事说给了老夫人听,暗示让苏京墨他爹也跟着一块儿去。
随着苏京墨在皇上跟前当值,他的地位也飞速上升,若是以前他这样要求自然没人理会他,而现在随便一说目的就能达成。
至于被从被窝里揪出来的二老爷有多少怨气,就不在苏京墨考虑的范围内了。
由于祁嘉赐提前打了招呼,不管是去尚书府拜访还是拜师都异常顺利,让苏京墨有些惊讶的是,祁家请的开蒙夫子居然是大儒章文宰。
他可是刚从朝廷退下去的经学博士,这个后来男主经常不顾身份拜访,屡屡从他那里得到指点的隐世高人,竟然要直接做小豆丁的老师了。
虽然祁嘉赐说是开蒙的夫子,然而看祁家的样子,估计是希望这位大儒能一直带着祁家这些学生的,只是书里并没有提到大儒的学生,而且小豆丁十五、六岁的时候他就在隐居,估计是祁家没能如愿,就是不知道小豆丁这个男主命的人加入,能不能改变些什么。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苏京墨之所以胡思乱想也是因为太无聊了,自己那老爹见到吏部尚书这么大的官不知道有多兴奋,坐下后就一直和人家说个没完,茶都顾不上喝。
正在苏京墨把杯子里的茶又数了一遍,确实是十九片时,他爹终于不说了,倒不是他良心发现,终于知道他儿子和孙子要等得长蘑菇了,更不是他察觉到人家尚书大人早就不耐烦,而是宫里传信的人来了。
祁尚书的妹妹是当朝皇后,祁家也算是外戚,所以有宫里太监来并不像侯府那么新鲜,何况也不是诏书只是传个口信,祁尚书都没有亲自去见,只是让身边的随从问清楚再告诉他。
当随从进来的时候,放弃数茶叶的苏京墨立刻就意识到他的脚步有些凌乱,显然是因为焦急所至。
让随从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什么,祁尚书不至于面色大变,却也能看出严肃了不少。
“苏兄,祁某家中有些急事,还请苏兄海涵。”祁尚书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二老爷虽然为人处世差了点儿,但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虽然感觉有点儿可惜,但还是起身告辞。
可就在二老爷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被祁尚书又喊住了,两人互相说了几乎话,然后就一起看向一脸懵的苏京墨。
苏京墨并不知道,这几句话间,他名义上的老爹乐呵呵的就把他给卖了。
事情是这样的,皇上那边收到了八百里加急,是从荆门来的,当地的官员用加急送了一个消息,那便是祁嘉赐病重。
奏折说,前几天祁嘉赐不知怎么突然一病不起,药石无医,眼看就要不行了,这样身份的人在他们地界上出事他们可担待不起,便立刻上书请皇上派太医过去。
苏京墨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想到祁嘉赐信里提到的蔡同和魏林,不会是真查到什么要被人杀人灭口吧?
下一刻苏京墨又是一惊,这次是想到上次自己给祁嘉赐的回信,在书里祁嘉赐是活到了最后的,还当了大将军,不会是因为自己信里告诉他可以随便作,才让他把自己作成这样了吧。
不管祁嘉赐到底是怎么病的,皇上接到奏折就立刻遣了太医过来,又让太监过来支会祁家一声,让他们也可以派人跟着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