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要去的是一家拳馆。
这是白熙心情不好的时候常来的地方，这家拳馆名对外叫江湖拳馆，位置在破旧小巷的最尾端，甚至招牌那里还摆着个算命的牌子，一看就是那种招摇撞骗的老江湖。
进去后就是普通的几个房间，有人在那练拳。
但深入往里走才是别有洞天。
这里的地下其实还有一个竞技场，各怀鬼胎的人聚在一起，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荣誉，有人单纯喜欢凌虐的快感。
白熙刚想进场就被人拦住了，在气头上的白熙反手就是一拳，反而被人轻轻化解。
“去房间里打。”磁性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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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两个身高并不一致的身影缠斗着。
白熙动作迅速，一招接一招让人来不及反应，越打越狠。
另一个人则似默契般只接招不出招。
白熙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置于死地，理智在没一个出拳的瞬间消减。
大脑分泌的多巴胺让白熙只知道继续出拳，甚至忘记了格挡。
四野皆默，只有拳头呼啸的破空声。
“够了，停下，Eilish。”谌慕重轻声说。
“stop，Eilish！”白熙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Eilish！”谌慕重沉着声音吼道。
白熙猛的停住了手，愣了好一会，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抱歉，又犯病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白熙的情感缺失虽然有所好转，但是那种对杀戮的渴望并未消减，让白熙烦的不是她对杀戮的渴望，而是是杀戮本身。
真正让白熙厌恶的不是别人，也不会是别人，只可能是白熙自己。
她会失去理智，会伤及无辜。甚至……
“下次直接拿镇定剂扎我。”
“不行，会有后遗症的。而且医生已经说了有很大好转，只要配合治疗治愈率高达……”
“治不好的。”白熙又丧又颓的倚靠在墙壁上。
“那也不用把这个当成心理负担。”
“嗯。”
咯噔——是打火机点烟的声音，谌慕重叼着根烟抽了起来，火星在黑暗的房间里忽明忽暗，映照着白熙和谌慕重疲惫的脸的脸。
缭绕的烟雾显得谌慕重格外性感，“今天为什么来拳馆？”
“……”白熙好看的眸子闭着，极长的睫毛倒映在懒懒的脸上。
“不会是对付不了你家那点破事吧？”谌慕重嗤笑道。
“懒得对付，不想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白熙半眯着眼道。
忽地安静了下来，却又透着一丝惬意。
难得拳馆有这么安静的地方，说起来还是谌慕重特地为白熙准备的，想起谌慕重第一次见到白熙……
那时是在国外，白熙还未成年，只能去青年竞技场，直接把场砸了，全场没一个打的过白熙的。白熙打的红了眼，直接连上来阻止的维护员踹翻了，直到打了镇定剂。
那才真的像疯子一样。
现在距离那时好像已经经年已久般。
“最近没什么大事吧。”谌慕重忽然问到。
“没。”
“真不容易啊，竟然会有闲下来的时候。”
“上次那几个小孩子你丢哪去了？”
“自有安排，你不用担心。”
“谢谢。”
“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走了。”
“诶，别走啊，开玩笑呢。”
回答他的只有关门声。
还是老样子啊……
谌慕重轻轻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