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梵烟神色变换了一下:“我们之前碰到过一个女子,也是叫朱氏。”
王曦一瞬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旁边的王梵烟!这个家伙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她……还好吗?”朱鸿云脸上尽是感慨。
“你你你……你敢这么说我女儿?我家姑娘可不是这样的人!”朱鸿云的岳父扯着嗓子喊,“这位公子,你可都看到了,这个人就是这么没良心!你就算不是当官的,可你让他做生意,你不怕被他们坑吗?他们连自己亲人都能欺负的,我女儿说不定就是让他给卖了。回头他们肯定也会背叛你!”
“这话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李青君掏掏耳朵,怎么感觉这剧情有些奇怪呢“朱鸿云,你说这可怎么办?要不然……我叫人直接把他们给打走吧!我家大门口三天两头的跑来打秋风的穷亲戚,我家……护院在这一方面驾轻就熟。他们出手,保管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那些所谓的……护院,满脑袋黑线,大哥,就算你是将军,但你也不敢把御林军这么用吧?还你们家护院!他们是最近没有上战场,但也是保家卫国的好不好?
“那就有劳东家了。”朱鸿云点头,他同意了。老夫妻俩却吓得魂飞魄散!
其他乡亲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伙人,他们前后的变化怎么这么大?他们到底和他们村里一个小小的掌柜朱鸿云之间什么关系?
接下来更让他们百思不得解的事情发生了。
“且慢,他们二人是关键证人,把他们二人,带进来!”御史中丞尹文卿立刻端起了他的正二品官威!
那些护卫立马又把两个夫妇带进了衙门。刚才来看热闹的乡亲,又立马回来了。
李青君也是听到前面书吏的话,内心有些感慨!世界上的事真是无巧不成书,一边脸色是阴沉的对朱鸿云说:“看来你又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呢。这次的新帐旧帐,我们恐怕的一起算了。”
噗!尹清茗刚接过一杯茶,就喷了出来,失笑逼“他的鬼扯你也信?”
李青君连忙回头瞪她。
就见尹清茗丝毫不买账道:“要真有什么大事的话,他们肯定早在事发的时候就找你问罪了?既然中间还能戏耍你的岳父岳母,那就说明他今天不是真心来找祢算账的。说不定,他还趁机从中捞了件宝贝!所以你得挺住。”
朱鸿云顿时惊讶:“您真找到宝贝了?”
“的确。”李青君颔首,“那俩人刚才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猫腻。不过哩,我也不着急,就让他慢慢作着妖,然后果然就露馅儿了。”
李青君看见尹文卿身上气势一变,脸色一般,顿时暗叫不好。
“遭了,这次应该是碰见案子了。你可向我保证,你绝对没对你妻子做什么?”
“嗯。”朱鸿云怏怏不乐的答道。
李青君看了他一眼说出了一句很官方的话:“此案发生在天子脚下,若有差池。没人能保的了你。”
王梵烟:“朱氏身体有疾,因此只背了这个状纸!”
“山野朱氏年二十有余,状告家夫!”王梵烟打开还里的纸,念到这里时故意一顿。看着堂下跪着的几人
“这不可能。”夫妇两个顿时惊愕地抬起头。
朱鸿云垮下肩膀:“刚才我还想念在夫妻情分与她合离也算是个有出路,有个善果,结果现在你的女儿就来了一招过河拆桥!果然是虾米生虾米,臭鱼生臭鱼,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不会。”岳母笃定的摇头。“我们的女儿绝对不会转告她相公。”
尹文卿也颔首:“你们也的确不会,因为你们的女儿对你们很有用。要是没有她,你们怎么打秋风?”
李青君似乎知道他们打着什么主意了。
王梵烟继续念:“家夫悔婚,欺骗乡人,夺财害命,杀妻灭子,沉尸桥下。万幸逃生……”
朱鸿云更恨得咬牙:“不可能。我娘子绝对不是那种人。贞儿只是耳根子太软了,竟然偷……我说不出了!你来和他们说!老三,你跟他们说。”
衙门口的百姓里冒出一个黑漆漆的头:“在下朱老三。”
尹文卿:“你说她偷了你的银子,是几日几时几刻偷的,怎么偷的,可有证人?”
“这大嫂就是不讲理了!之前她走的时候我还是铺里的伙计,亲眼看见他管大哥要了十两银子。大哥不想给她,也是怕她心软败家十两啊,可是够我们这里的人家好好的活活一年了,以前二三两的大哥都是给了。”朱三说完十分鄙视的看了老夫妻二人一眼!仿佛在控诉,那是一对混蛋。
“最后闹的不行。大哥说除非合离,否则休想要这十两银子。要我说呀,这小娘子原看着规规矩矩的,之前还勾搭什么大祭祀来着,估计是不成,又勾搭到新的高枝了!人老珠黄被人甩了,才又想着坑我大哥。”话音刚落朱鸿云突然拽住他:“你闭嘴。不许你侮辱她!否则我宰了你。”
“干什么呀?我不是为了给你说话吗?”朱三气急败坏的甩开他的手臂。
尹清茗招了两名护卫小声嘱咐几句。
“骗子,你就是想摆拖我们家才把我们女儿给害了。如今真相大白了,你不止不孝父母,还谋害妻子,什么十两银子,我们从来都没听过。”
这时一阵清脆的童谣声在朝堂上响起:
“西桥要倒了,要倒了,要倒了。
西桥要倒了,我美丽的姑娘。
用玉栏来建筑,玉栏杆,玉栏杆。
用玉栏来建筑,我美丽的姑娘。
玉栏会折断,会折断,会折断,
玉栏会折断,我美丽的姑娘。
用金银来建筑,金和银,金和银,
用金和银来建筑,我美丽的姑娘。
金和银我还没得到,没得到,没得到,
金和银我还没得到,我美丽的姑娘!”王梵烟和长欢的歌声一落。
嗯……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王曦却松开了好看的眉头。
“来人,传私熟先生李耀江!”王梵烟一声吩咐。马上借有两名护卫带着先生李耀江上来!
李耀江无奈上前:“就算不来抓我,我也是打算出来的。”站在李青君身边,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竟然整理了一下衣冠。
李青君眉梢一挑,一双媚眼一横:“看来你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两套方案?”
李耀江一听他说话,竟然是男人?双腿一软,差点儿跪倒而后又说:“我是秀才可以不跪的。”
“李耀江!说说吧!那位美丽的姑娘究竟是怎么遇害的?”
王曦一个睥睨凛然的眼神十分慑人。
李耀江被他看的脊背发毛,那也是看色狼的眼神弄的他都气得牙痒痒:“别这么看我,我,记得当初是看见一个长相平淡的孕妇,在岸上和一个男人发生争执。那孕妇和他争执的过程中有竟白银撒出。直接掉进了河里,我觉得那个可惜啊!那银子足足有十两吧!之后那姑娘就急哭了。我一个书生也不会水性,我就看见她跑到桥下,桥上的男人也跟着他到桥下售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两个人都死了。”
那段的记忆现在也有些模糊。而且当时不知是个重要的消息,他也没有刻意记住。
朱鸿云听到这里,只觉得脚下一软,瘫坐在地。
“不可能啊,那她是怎么告?”老夫妇俩不相信的嘀咕着。
尹文卿:“你怎么确认的?两个人都死了。”
“我当即就回去呼救啊!那湖上的船夫打捞了许久。也不见他们尸体!要不是死了,还能怎么样?”
尹文卿立刻发现了端倪:“也就是说你没有看到他们坠湖?”
李耀江突然有些支吾:“当时我没看清,我在……”
“你在做什么?”尹文卿看他支支吾吾深色更是不对厉声问道。
“看孩子!对了,当时有两个小孩儿一个好像是五六岁大,好像是一男一女。在男人身后。他说十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他们在买卖孩童。”
“我看他们在桥上缚着双手睡着了。觉得很是古怪!”
尹文卿接道:“所以你就断定这二人是买卖还童。观察许久,直到那女人捞银子时有人见财起意,推了她一把。可此人究竟是谁?”
“并非如此,我看他们是一起掉进去的。”
朱老三忿忿道:“说不定是他们奸夫**一起殉情了。”
朱鸿云突然暴怒到:“你放屁,绝不可能!我明白了。”
“啊啊!”朱鸿云突然滚烫的热泪自眼中向地上洒落,声嘶力竭的蝉鸣突然如雷贯耳。连连磕头:“我娘子向我要钱时说是救命说是救两条性命,我还以为是岳父欠了赌债,因此才不肯给,后来她竟行偷盗之事。我忍无可忍才和她说拿钱可以,必须合离。都是我的错……”
李青君悻悻摸了一下鼻子,想来他也是头一次看到老实人发狂:“朱氏身高四尺余,你看见的男人,可也身高四尺?”
李耀江连忙上前喊:“那男人高大魁梧,绝不只四尺!至少六尺多!否则我也就上前理论了。”
尹文卿:“在这教书多年,你可认识他?”
李耀江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不过我听着他不是本地口音。”
尹文卿:“那两个孩子呢?”
“死了,昨天大祭祀把他们又带走祭神去了。”李耀江垂头搭脑的说完这话。
“可是他们两个,带小证人!”尹文卿刚想拍惊堂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升堂,而这镇上的衙门口也破败的,根本不能升堂。平时专做三独坐的大老爷,现在连个座位都没有。
风云爵、纪靳二人纷纷抱着童男童女。乡亲们立刻沸腾不安起来。“大人,你把我们的河神得罪惨了哟。”
“唉!子不语怪力乱神。一个秀才应该知道吧!”李青君皱眉说道。
他可是亲眼看到那么多孩子被这些人害死,骨头还在河里躺着呢。
“大人,您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确有妖怪!”说这话的反而是李耀江!
“是啊,大人这是真的!”
“大人,我们这里河神真吃人。我没有怎么忍心,我的儿子就是被他给吃了!”
“这是真的,有人亲眼见过。”
“多亏大祭祀给我们做法,才会给我们带来这么久的安宁!”
尹文卿脸色黑如锅底灰。本来以为是个凶杀案,现在变成了河神杀人。
王梵烟:“既然你们都说河神杀人那你们说说河神吃死人吗?”
“就老夫所知。专挑活人。特别喜欢吃小孩。”里正上前回答。
“在下有疑问,仵作已经验过尸体了吗。”李耀江突然问道。
“的确!没验过。”王梵烟说这话时好像卖了个关子,实则是在观察众人的表情。
朱鸿云目光中突然闪过一道光。
而朱三似乎丝毫不感兴趣。
李耀江正在做思考状。
老夫妻俩烂哭成泥。
“参见大人。”两个小童跪在地上向着尹文卿磕个头。“唉,舍不得,使不得。”尹文卿看见两个孩子尚且年幼。紧忙拉他们起来。
“你们两个可是在一年之前见过朱氏。”
女孩儿回答道:“之前父母在的时候是我和我哥哥差点被献祭河神!父母被老爷当成流民打死了。家里只剩下我的哥哥和我本来说好一起和流民上京的。我的哥哥跑了。我和他被当成童子献给河神的时候,被一个姐姐救下来了,姐姐给钱时有些不对劲走路就像喝醉了一样,然后就从桥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