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雪被押进牢里一天了,欧阳不准任何人来探望她。深夜,苏晓雪坐在牢房里,心里盘算着死后怎么交代的事,突然有个人唤她。
“苏晓雪,你过来!”她转头一看,原来是李艺。“你怎么来了?他不是不给人进来看我吗?”苏晓雪一脸惊讶地看着李艺。李艺递给她一个盒子:“我知道你今天肯定没吃,所以给你带了点糕点,你先垫垫肚子,至于守卫,我把他们都迷晕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对了,你看到是谁杀了赵琉熙吗?”
“看到了。”苏晓雪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点头。“现在麻烦的是,欧阳听不进劝,自然不会听我们讲理,看来只有找到凶手,才能让他放你走。”
苏晓雪想了想,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那赵琉熙死之前就跟我说她被人追杀,等我刚问到她是谁要杀她时,突然有个人直接用轻功飞过来然后一剑刺死了她。按那轻功来看,那人很强,可他明明可以用箭或弓弩,却偏偏要用剑来刺她。他跟我打斗时,我也感受到他武功很强,一招一式让我接得十分卖力,而且他似乎非常了解我的招式,每招都能完美避开,我从没见过除了我教过的人外还有人能敌过我所有赵氏,但他却故意让我在他胳膊上划了一道,便逃走了。我的剑上沾有血,而他们发现赵琉熙时只有我一人,好一个栽赃嫁祸。”
李艺点点头,“是,我也觉得奇怪,加上你是他的妹妹,别人以为你对他爱之入骨于是杀了他的意中人,这个说法倒也挺令人信服。”
苏晓雪看着李艺,一双眼睛像是要放出冷箭一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这样了你还对我落井下石!”李艺看着她却笑不出来,“行了,我帮你去查,我已经叫了白陌去查赵琉熙的来历和财务往来,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若是两天之后我们找不出凶手,我就带着你跑。”
李艺又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这个你拿着,纵使没你那剑趁手,至少有个防身武器,收好,等着我来救你。”
苏晓雪看着李艺,心中又有了希望,“好,我信你。”说完李艺便走了,苏晓雪又一个人呆在了牢房里。她一个人坐在牢房的床上,吃着李艺送来的糕点。她吃着眼前又浮现出欧阳那日对她放的狠话,其实他并不是从来没来看过她,只不过他是带着一脸怒气来审问她的。
“苏晓雪,你还不承认是你杀了琉熙?“欧阳把所有人叫了出去,房间里很昏暗,借着烛光,她被打肿的眼睛只能依稀辨认出他脸的轮廓。但她听声音便知道,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是如何的。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还要我说第几遍?”苏晓雪强撑着已经干得发慌的嗓子大声吼了出来。“即便我是你妹妹,你依然不相信我吗?”她咳了几声,欧阳却当她活该。
“做杀手的,即使要杀的人是自己的至亲也绝不能心软,这是父亲交给我们的道理,你不记得了吗?”欧阳大声地吼道,苏晓雪居然感到有些害怕,却只是那么一瞬。她虽被绑在架子上,身上满是被鞭打过的痕迹,欧阳却毫无同情之心,只顾着为他的琉熙报他所谓的仇。
“欧阳,你真可悲。”她终于不再争辩,只由着他去。他看着低下头的她没再说什么,也许心里终归还是怜悯她,便没再为难,出了牢房。
她仔细想想,那便也只是昨日的事情,回忆起来,却像是过了几年。她看了看糕点盒,发现有个暗格,她抽出来,里面是防止她的毒发作的药,旁边放了一张字条,“我已有怀疑对象,请耐心等待。”她笑了笑,在关键时刻有个朋友愿意帮她,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可是她看到那字条上的字却觉得有些熟悉,像是那天晚上在集市与欧阳一起发现的那张字条。这就是李艺的字,她不会认不出来,也许,那天晚上集市里太黑没看得太清楚,但她敢确定这两张字条是一个人写的。
她怀着疑心,准备出去了再问问李艺。
李艺在易心阁里很是头疼,“上次让你查的那个赵琉熙的东西查到了吗?”
白陌点点头,“查到了,她最近有一笔很大的金银收入,是她的贴身丫鬟说的,大致没错。而且,我查到这个赵府其实并不是只有一个独女,而是有一对双胞胎,姐姐叫赵琉熙,妹妹叫赵琉夜,可不知为何,妹妹被送去了别地,只留了姐姐赵琉熙一人,从此以后,赵府便对外宣称赵府只有一独女名唤赵琉熙,再没有赵琉夜的任何消息。”
“那有没有可能,死的这个不是赵琉熙,而是赵琉夜?”李艺突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的说到。“你快去问问这两姐妹身上有没有信物或是胎记。”“好。”白陌应声又继续去查,李艺独自坐在房中沉思。
第三日,苏晓雪仍没有等来李艺的音信,她心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就在这时,李艺突然跑进来,用钥匙打开了牢房。
“快跟我走,我带你逃走。”李艺拉上她就跑。“为什么要跑?你没有找到凶手?”苏晓雪一边跑一边问。“没有,那人事做得极细致,没有发现很明确的线索。待我把你救出去再跟你细说。”
“可是,我们这样不就等于畏罪潜逃了吗?”苏晓雪又问道,李艺意味深长的表情让她知道了一切。“我刚刚听到他说绝不能放过你,赵琉熙的命要你去偿。”
白陌看她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也点了点头。“是真的,师父,少爷对你已没有半分情谊,你还是跟着阁主走,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
李艺跟着点了点头,“这里的村民没有人认识你,他们只知道你是易心阁派来保护他们的,你只要办好这个身份,好好活下去就好,剩下的我会帮你打点好,相信我,好好活下去。”
苏晓雪看着李艺,没再说什么,她知道李艺是为了她好,她点了点头,“好。”
约是过了两个时辰才到了村子,村民们都很认真的迎接他们,苏晓雪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好起来。
安顿好了,她和李艺坐在后院的地上谈心。“艺,你说我是不是个傻子?傻到以为他这辈子只能在我身边,傻的以为我离开的那五年,他依旧能只是我的哥哥。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私心作祟,现在落得这番下场,也不知是不是命给我的惩罚。”
李艺拍拍她的肩膀,“不管怎样,他是你哥,你忘了这些事,好好生活,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苏晓雪低下头,眼泪不知为何就流了下来。李艺看着她什么都没再说,悄悄地离开了。
苏晓雪自顾自的笑了,“也许真是我太傻了吧,才会爱上自己的哥。”她站起来,抹掉了眼泪。
“我们之间隔了太远,对不起,再见。”
“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