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官发牌后,等两人看底牌,然后下注。
卢森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发现王远就像一座石像般木然端坐,动都没动。
不看底牌?
想故意激怒我吗?
卢森不动声色说:“你牌面大,你说话。”
王远随手拿了一个筹码扔到中间,扬了扬下巴。
卢森也拿出一个筹码扔到中间,然后又推了十个筹码到中间。
“我加一百万。”
“我不跟。”王远摇头。
卢森心道果然他在玩心里战术,不看底,出一轮就弃牌。
这样的话十几轮之后,等自己心浮气燥再正式较量。
太小瞧自己了。
郑家的两个表兄弟也很无语。
忙半天卢森才赢一个十万的筹码,这特么一晚上也赢不完那两亿七千多万。
难不成这家伙打算,熬鹰把卢森累得三天三夜不睡,然后再击败他?
接下来几局果然又是这样,王远不看底牌,只下了十万筹码,然后又弃牌。
“你就这么点本事吗?”卢森冷笑问。
“一次十万实在太少了,我觉得应当把最低注规定为五百万。”
郑三少说。
“五百万也不多啊,要不就一千万好了。”王远笑了笑。
“好!”郑三少求之不得。
就那两亿七千多万,二十多局就完事了。
接下来一局,发完牌,卢森牌面大,于是下了一千万。
王远居然还是不看底牌,淡淡一笑,“我跟,再加一亿。”
卢森皱眉,这个家伙太嚣张了!
才两张牌,他就敢扔一亿,几乎没有犹豫他便说:“我跟。”
话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被对方弄得心浮气燥。
可是让他更加难以理解的是,继续发牌后王远仍旧没看那张底牌,随手又加了五千万的注。
一亿六千万!
搞什么鬼,他哪来的信心?
微一考虑卢森认为对方跟他玩的还是心理战术罢了,淡淡地选择了跟注。
然而接下来一轮王远直接把所有筹码推了出来。
卢森认准了王远在跟他玩心理战术,想要偷鸡,冷笑着跟着梭了。
结果底牌翻开那一刻,他楞在当场。
底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方块3,而明牌四张是四个10。
刚好大过他的三带二。
输掉两亿七千多万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卢森根本想不通,王远他为什么不看牌也知道会赢呢?
接下来两局,王远的牌风,更加凶狠霸道。
两张牌才发下来,他押了一千万之后,卢森选择跟,他就直接梭哈。
卢森不信邪地跟了一局,结果再次轮掉了五亿五。
王远桌上的筹码,整整有十一亿。
看着像一座小山,给人的压力更加可怖。
因为卢森赢他的时候,最多是一局一千万或两千万。
连赢三五局,也不如王远抽疯似的反扑。
几次全押之后,卢森真的怕了,不敢跟他梭。
于是他也改成不再每次全都押,三千五千万的加,不知不觉卢森又输掉了六亿多。
从始至终,王远手从来不碰牌,全靠嘴说话。
别说看不出他怎么出千,就算想诬陷他藏牌换牌都不可能。
人家不看牌,不碰牌谁能说他出千?
不知不觉卢森后背湿透了。
他知道遇到高人了,面对面输都不知道怎么输的,这不是用运气能解释的。
因为他赢了二十局,对方才赢了七局,结果他却输了十三四亿。
他跟郑三少交换了一个眼神。
为今之计,只能选择出千了。
“我们继续!”
再次发牌,卢森看过底牌,之后直接就下了五千万的注。
王远淡淡看了一眼卢森说:“我听说出千是要斩手对吧?”
卢森一楞,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远淡淡一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袖口里藏牌这技术已经过时了。”
“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想耍花样,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郑三少一拍桌子。
王远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问:“要不咱们现在就把所有牌翻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两张牌一模一样。”
郑三少咧嘴一笑,“好啊——”
举手打了个响指,哗的一声,门外冲进十数名黑衣大汉。
郑三少阴笑地指着王远:“这小子在这里出千,给我抓起来!”
“杜鹏杜雨给我咬他们!”
王远不慌不忙地说。
杜鹏和杜雨冷冷看着王远纹丝没动。
王远挑眉:“你俩想造反是不是?如果你俩再不动手,就立刻买机票给我滚蛋!”
今时今日,这两个狗东西,还敢不拿他的话当回事,看来得找个合适的人代替他们了。
“还不动手!”郭宛渝也看不下去了。
主要是她气郑三少这帮玩艺。
自己出老千还敢诬赖王远,简直给郑家丢人!
杜鹏和杜雨对视一眼,“小姐,我们保护你出去。”
言下之意,王远的事可不归他们管。
郭宛渝脸也气白了,“我哪也不走!”
如果今天就这么走了,出千的黑锅就扣实了,王远不管怎么解释,也要被整个澳江的郑氏追杀。
王远赞赏地朝郭宛渝点点头。
然后猛地一把抓住面前的圆桌。
就像挥舞着一把巨大八蕉扇似的,朝着冲来的那些大汉一挥。
数声沉闷的拍黄瓜声,伴随连声惨哼,那几名大汉全都被抽飞到墙上软软瘫倒下来。
内劲高手!
绝对是内劲高手!
否则那十几个一身硬功的安保,就算被桌子砸到,也只会桌子碎成无数块,现在不止桌子完好无损,就连上面的牌,还有烟灰缸,全都像胶水粘住一样,没有一点变样。
这只有一种解释。
眼前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男人,把内力布满了整张桌子。
这等修为,放眼整个澳江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卢森脸皮一抽,扭头就朝门外跑去。
郑三少也傻眼了。
十来个高手,一回合KO!
这不是打架,这是拍苍蝇!
整个会所所有的安保全叫来,也没用了,现在怎么办?
他脑袋里一团乱麻。
而王远也不急,一松手又把桌子放回原处。
翘起二郎腿,悠闲地说:“再叫人啊。”
“要么把你们郑家最能打的都叫来,打完再谈。”
“要么就把能管事的人叫来。商量一下,怎么给我赔偿。”
“赔偿?呵呵……哈哈……”短暂震惊过后,郑三少放声狂笑。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当这是你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可以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告诉你,这是澳江,我郑家的澳江!凭你这点三脚猫的本事,还想在这里插旗。少做梦了!”
“识像的话,乖乖承认出千,接受处罚。否则我保证你们几个,谁也走不出澳江!”
他得意的自说自话,认为在王远根本不敢伤害他,脑中还想着等下把王远收为己用,那个美女是不是暂时放过他还没想好。
突然咔的一声,他整只手臂被拧成麻花,发出一声惨叫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