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便按照天地玄黄的顺序开始当差,今天算作第一天,当差的是大师兄赵何冠与司马缸。
吃过午饭几个人回到了自己的修炼室,或者去做自己的私事,只是到了晚上夏禹来叫陆明去吃饭的时候,陆明看到司马缸早就入座,而厨房里面还有人忙前忙后。
按道理来说,忙前忙后准备的不应该是他么?
陆明急忙叫住夏禹,指了指司马缸,问道:“今天不是他跟司马缸当差么,他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夏禹一脸置气,道:“还不是二师兄么,就知道谄媚的讨好司马兄,说哪有第一天来就让人干粗活的道理,都替他做了。”
陆明又道:“你是不是跟众位师兄说了什么,为什么几位师兄都那般讨好司马缸?”
夏禹一脸错愕的看着陆明,大有你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味,道:“司马兄引发了紫气东来的异象,是灵道宗二十年来难得一见的修道奇才,前途不可限量,现在跟他打好关系以后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还真是你说的,”陆明想到昨天司马缸正是当着夏禹跟自己的面将紫气东来归到自己的名下,看起来大嘴巴夏禹回头就将这消息告诉了众位师兄,“那他说是他引发的异象你就信啊。”
夏禹的小脸更加错愕,道:“那不是司马兄,难道是你么?韩师弟,别逗了,你只是师傅顾忌司马缸的脸面破例收入门下的添头,要清楚自己的定位哦。”
言罢夏禹急忙朝着司马缸的身边靠过去,给他端茶送水,陆明心里不爽但也没有什么办法,虽然风头被人抢了去,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自己存在感越弱就越安全,陆明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到的第二天早上五更起来晨练,陆明为了避免再次引发紫气东来的异象只能假装练习,实际昏昏欲睡,等到有人晃了晃他才转醒了过来,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几个师兄对陆明的懒惰摇了摇头。
夏禹趴在几位师兄耳边说着什么,大概会说自己只是师傅收进司马缸带来的添头之类,后面几个人去到云灵山的藏经阁挑选功法,几位师兄都围转在司马缸身边替他参谋,而陆明这边只有自己一人看着丰富又晦涩的典藏经书,不知做何选择。
不远处的赵善水朝着陆明走了过来,将书架最底部的一本秘籍拿出来递给陆明,道:“你年纪颇大,再花时间修炼那些晦涩的典籍太多耽误时间,这本《灵顿经》简单基础,是你这个年纪灵气入门最好的功法。”
陆明似懂非懂地点头,将秘籍揣进怀里,等到出了阁楼时近中午,鬼机灵钱宾师兄被夏禹搀扶着追上陆明,捂着肚子做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道:“韩师弟,今天本是我当差,但是我今天吃坏了肚子,你能不能先替我一天?”
陆明答应道:“好啊师兄,只是我第一次当差,还望夏禹师兄多多指点。”
“那倒不会,”钱宾道,“夏禹要跟我去药房拿药,等我们回来会去帮忙的,在这之前你就先一个人受点累吧。”
言罢也不管陆明答没答应,两个人健步如飞的跑远,远没有先前那股病怏怏的感觉。
“我……”陆明想要破口大骂,但是周围都是来往借书还书的道人,他终究没有骂出口,只得回到云灵阁的厨房里一个人将柴火劈好,洗菜择菜,只是临近中午也不见两位小师兄的踪迹,陆明无可奈何只能用自己的三脚猫厨艺炒了几盘小菜,米饭还蒸的干巴巴的,但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几位师兄陆续入座。
赵德瑞看着蒸屉里的米饭皱起眉头,又尝了一口饭菜,不禁破口大骂起来:“这是谁烧的饭菜,是给人吃的么,怕是连牲畜都吃不下去吧。”
赵一法尝了一口,同样皱起眉头,对夏禹问道:“五师弟,今天是你当差吧,怎么回事?”
那边的钱宾跳了起来,道:“我肚子难受,跟韩师弟换了班,今天的饭菜是韩师弟烧的。”
赵何冠敲了敲桌子,对陆明道:“韩师弟,你这烧的饭菜,不能吃啊。”
陆明一脸苦相,道:“师兄们啊,我不会烧菜啊,两位师兄说跟我换班之后就都跑开了,也没等我说明情况啊。”
钱宾接着道:“我们跟你换班,自然是跟你与师姐一并换班的,你自己不会烧菜可以让师姐来啊,自己一个人逞什么英雄。”
“你当时也没说啊,”陆明受到冤枉,语气逐渐暴躁,“你是说的交给我一个人等你们回来帮忙,也没说是整组换班啊?”
“我怎么可能会说让你一个人当差,你自己偷偷当差想要讨好师姐,结果搞砸了还要含血喷人地冤枉我。”钱宾眼角湿润,大有受到委屈的可怜样子,陆明心间怒火喷发,自己找谁说理去。
几位师兄都看呆了,一时之间不知该相信谁。
这时候,司马缸站起来拍了拍钱宾的手背,道:“既然是换班,韩兄你就应该将情况与师姐一并说明,你不该为了讨好师姐而一个人把活全做了的。”
陆明听到司马缸的话愈发不爽,你又没有参与到事情中来,也不知道真相,怎么就信口雌黄的开口了呢,陆明刚要理论,几位师兄也都站在了司马缸那一边,对陆明道:“是啊,你该告诉师姐的。”
陆明看着眼前人的非黑即白,想要理论却不知从何开口,他无意间扫到了坐在桌子旁的夏禹,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道:“你说,你当时也在旁边,你说说当时钱宾是怎么跟我说的。”
夏禹目露为难,他左右两方看了看,司马缸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夏禹道:“钱师兄当时说的是与韩师弟与师姐一并换班,钱师兄并未说谎。”
听到夏禹的回答,陆明呆在了当场,他万没想到仅是做顿午饭的当空,自己就被几个人冤枉了,原本持观望态度的赵善水终于站了起来,道:“好了,都别说了,刚才是陆明跟我说过换班的事情,只是我修炼吃紧,走不开身便交给陆明了,你们要是觉得饭菜难以下咽就怪我吧,大不了我重新给你们做一份便是了。”
几位师兄见赵善水出来打圆场都急忙坐下,嘴里说着哪能啊,还不错,挺好吃的违心话。
只是司马缸仍旧面带微笑,古怪的瞧着赵善水,道:“修道之人,切莫说谎。师姐你该做的不是包庇他,而是保持公正。”
赵善水与司马缸眼神锋利地对视着,场面变得紧张起来。
陆明越想越气,“嘭”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喊道:“司马缸,你可以蛊惑这帮人,但你骗不了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紫气东来的源头。”
众人一听到紫气东来纷纷来了兴致,只是司马缸依旧笑得古怪,道:“你是想说,紫气东来是你引来的么,多好笑啊。”
下一刻,司马缸眯起双眸,抬起手臂与肩平齐,他的头发竟然无风自动起来,司马缸猛地睁开眼睛,手臂一挥,桌上碗筷悉数碎裂。
练气九重第一重。
诸位师兄皆感受到了司马缸运转的灵气,他竟然在进入宗门第三天,便掌握了灵气法诀,迈进了修道仙人的行列。
司马缸稚气的脸上充满诡秘莫测的微笑:“韩兄弟,现在这紫气东来是谁引发的,还有疑问么?”